第47章 兩人翻臉

沈雲昭這邊下了一次藥之後，他們案件因朝臣動盪還沒傳出什麼進展。

一二樓首飾雅間裡所有人都下去之後，李亦然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沈雲昭放下茶盞。“李大人答應的事情，可還未見分曉啊。”

他挑眉笑著把一珠釵放在她面前。“所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沈姑娘未免太急躁了些。”

“如今長安已經暗流湧動，他越來越忙我都很少看見一次，若是再拖時間久了他發現端倪，你我都得完蛋。”

李亦然淡定的吹了吹茶水，抿了一口。“嗯，好喝！”

“李大人！”

他總是這般漫不經心的樣子，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

“沈姑娘放心，再等等。”

這時門被敲響。“誰？”

“姑娘是我沐沐，有急事要稟告。”

李亦然笑著倒了杯茶放在她面前，難道他說的就是這事？沈雲昭起身出門，關了房門。

“什麼事值得你如此急著找我？”

沐沐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她大吃一驚看著她。“真的？”

“千真萬確姑娘，您可以放心了。哦，少爺要下學了，今日說好的奴婢去接他，奴婢先走了。”

沈雲昭點點頭，開啟門關上房門那一刻，她卻心亂如麻。“李大人好手段！”

李亦然嗤笑一聲。“我李亦然辦事從不拖泥帶水，只是你所求之事牽連甚廣，要翻案還真廢了我不少功夫。”

“有勞李大人了。”

李亦然拿出第二包藥，放在她面前。“不必客氣，你我合作共贏何來辛苦，只是接下來就看沈姑娘的誠意了。”

沈雲昭良久才顫抖著手接過藥。“希望這次之後，李大人能還我爹孃一個公道。”

“那是自然！恭候沈姑娘的佳音。”說完他隱入屏風後面，沈雲昭離開了房間。

入夜陸十一近日為了朝堂的事，應酬得心力交瘁。這幫大臣簡直是無孔不入，既奉承了二殿下，也給他的面子。

那是面面俱到，找不出一絲破綻。搞得他很多事情都很被動，就比如延州一事，他想派人去開倉放糧，可幾派各執一詞。

最後二殿下說還需容後再議，需等陛下定奪所有人就紛紛倒戈，說什麼丞相說得對又說二殿下此言有理。

把問題都拋了出來，他手捶在桌子上。“李長胤藏得夠深，平日裡看著只會舞槍弄棒，就會帶些兵打打小仗玩玩。”

“平時都是沉默寡言的，現在倒是拉攏朝臣一把好手。還日日宴請大臣暢談什麼人生大道理，鬼才信他的鬼話！”

王大強最近看著相爺為二皇子做了很多嫁衣，今日更是氣得臉都綠了。難得啊。

這時管家拿了一塊糕點進來。“相爺今日是夫人的生辰，這是夫人讓老奴拿過來的糕點。”

陸十一皺成一條線的眉頭，聽到夫人二字眉頭舒展了些。可看著糕點就是拿起又放下。

沈雲昭提著裙襬，把幾塊糕點端了過來。“吳管家給你的，大強還有你的。”

兩人看了看相爺沒有反應， 才笑著接過。“謝謝夫人！”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著走了。沈雲昭拿著糕點拿勺子挖了一塊，送到他嘴邊。

他看著她這張笑裡藏刀的臉。“夫人真的希望我吃了糕點？”

沈雲昭咯噔一下，他這話什麼意思，莫不是發現她下藥的事情了？她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還難看。

“你不想吃就別吃了，我那還有水果的，我去拿來你嚐嚐。”

陸十一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入懷中。“夫人餵我，我就吃。”

沈雲昭嚥了咽口水，低頭乖乖的去拿糕點，喂到他嘴裡。

他就這樣一直盯著她，一口一口的吃完。最後含著一大塊吻了上去，沈雲昭眼角一滴淚水滑落。

對不起陸十一！他握著她的腳輕抬，手輕輕的握著她的柔軟的腰肢，抱著她入了床榻。

床幔落下，一夜纏綿。可事後卻讓沈雲昭有點不舒服，最近很奇怪為什麼動不動老是想吐。

月事本就不調，有時候半年都不來，所以她也沒有多想。

侍衛在李亦然耳邊耳語了一句，他笑著手擰斷犯人的脖子。侍衛遞上溼手帕，他拿著擦了擦手。

扔在水盆裡。“很好，之前安排的事可以出結論了。”

“是，屬下這就去辦。”

第三日永毅侯府長房一門，以勾結奸臣陷害忠良為罪，全部押入大牢。

最後判了涉案一半人員，全部以受型賄賂謀害忠良之罪，全部流放三千里。女的充入教坊司，可花千金贖身。

共計七家被流放，那是散盡家財也各自護住了女兒和夫人。被押去流放的路上，一排排長隊走著。

沈雲昭戴著圍帽攔下長房的囚車，給了押送的官差一錠銀子。她就靠近囚車。

瀋陽和沈雲爍看見她，就抓著囚車憤怒不已。“你這個賤人，是你是你給我們扣上的罪名！”

沈雲昭冷笑一聲。“你們當初收到風聲卻隱瞞不報，讓我爹孃慘死瀾山下，你們可知自己也要今日。”

“你這個賤人，明明我們什麼都沒做，你居然把我們長房拉下水。”

“哼，你們做了什麼，這些年還要我一一說清嗎？哦，對了。嫂子和妹妹還有你的女兒，我會好好照顧的，讓教坊司培養她們成為一代歌姬。”

“哈哈哈哈！不用謝我，舉手之勞而已。”

“賤人，你個賤人心思歹毒會下地獄的。”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囚車也走遠了。

他們辱罵的聲音也淹沒在人群裡，陸十一站在樓上目睹一切。

之後第三包藥扔在她屋裡，她撿起還有一封信。“沈姑娘可還滿意，對了這包換你弟弟在長安的安危，有人還未死心你可得小心點。事後我定當助你脫身。”

沈雲昭把信放在蠟燭上點燃。

畫面一轉秋雨也就是沈雲爍的正妻，被凌辱了。包括老太太，當初他們多少次設計讓人搶她，都是一些噁心的權貴。

她都躲過了最後讓他們把主意打在陸十一的頭上，她才得以安寧。如今不過是討債罷了，她這兩年多受的苦，何止這一點。

她拿了三炷香放在燭火下點燃，手揮滅香上的小火苗，香菸升起。把香舉過頭頂拜了拜。

“爹孃你們在九泉之下可以安心了，女兒給你們報仇了。”說完起身把香放進香爐裡。

這時陸十一提著一壺酒闖了進來，搖搖晃晃的走到她身邊。“夫人，你今日好美。”

說著就往她身上靠。“十一你喝醉了！”

“我沒醉，來來來陳大人繼續喝，繼續……”

“十一。”沈雲昭無奈的把他放在床上，他看著她手捧著她的臉。

“長樂，我好想你！”說著就要親過來，沈雲昭臉色一變對躲開了。

“我不是長樂，我是你的夫人。”她一字一句道。

沈雲昭奪過他的酒壺，手從衣袖裡把藥粉灑進去。“十一少喝點。”

他臉色陰沉，又恢復微醉的樣子。“你真要我喝？雲昭你愛我嗎？”他突然認真的看著她道。

沈雲昭眼眶微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你呢？”

他苦笑一聲，拿起酒壺一飲而盡。喝得豪邁酒都打溼了衣裳，他按住她的後腦勺直接吻了上去。

又是一夜纏纏綿綿，這次他卻十分的溫柔。一遍又一遍的在耳邊喊著她的名字，最後她醒來身邊已經沒人。

“陸十一我愛你！可你愛我有幾分呢？”

之後他好像很忙很忙，一連好幾天都沒看見他人，這天他突然手捧著鮮花進了院子，溫和的陽光就撒在他身上。

“雲昭你看紫色的月季開得多好看。”他一身白衣絕塵俊美，就像一束光照亮了整個院子。

旁邊的吃瓜群眾自覺的走開，院中只留下他們兩個人。只是那晚之後他又叫了雲昭二字。

她哭得梨花帶雨，被他抱在懷裡。“雲昭往後你就在我身邊，我陪你去看滿天星辰和花海好不好？”

沈雲昭沉默不語，一切都晚了陸十一。他最後是失落的走出院子的，最後變了臉色。

晚上再來的時候拿著信件和證據砸在她面前。“沈雲昭！你好心計啊。”

沈雲昭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罪證是當初她一步步佈下的陷阱，都是往來的證據。砸到墨盤上，墨汁直接濺在她白皙的臉上。

她放下筆，換上笑臉。“還是被陸丞相發現了，陸丞相現在對我愛之入骨，想必已經晚了吧！”

他氣得想殺了她，最後轉身把架子上的花瓶推翻。花瓶碎了一地，聲音響徹房間。

把門外的丫鬟和吳管家都嚇了一跳，看著緊閉的房門卻沒人敢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