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賀欣喜若狂,“謝謝魚先生,謝謝魚先生!”

“你幫我,我幫你,我們就是朋友,朋友之間不用說謝。”

“是,是,我們是朋友。”李賀應著,卻不敢當真,“那魚先生你先忙,我出去了。”

臨出門,他遲疑一下:“魚先生您先前說的生日宴的事情...”

“放心,我的朋友,答應你的,我都會做到,你也會是我的座上貴賓。”

李賀離開後,黑暗中響起一陣躁動,密密麻麻的猩紅眼睛在黑暗中睜開,咚咚咚如同戰鼓一般的聲音響起,似乎是那猩紅的眼睛的主人在表達著他們的不滿。

魚先生抬手安慰,嘴角的笑十分詭異,“不要著急,不要著急,騙他呢,我的座上貴賓只有你們。”

黑暗中,猩紅的眼睛似乎被說服,慢慢的閉上。

衣服袖子被用力拉了一下,他低頭。

阿瑜正仰頭看著他,她指指良橙,表情著急。

“沒忘,沒忘,咱們現在就動手,都是你的,誰也不能和你搶。”

沒想到阿瑜猛搖頭,又連連指良橙。

“怎麼了?”魚先生這次是真的沒明白自己夫人的意思。

“額....醜!”魚夫人著急的比劃,終於艱難的從嘴裡說出一個字。

說罷,看魚先生還愣著,連連又指良橙,還特意在她的臉上比劃,“...醜!”

這次她的發音更標準了些,字正腔圓。

魚先生怔在原地,隨即滿臉驚喜,“阿瑜,你會說話了?”

魚夫人也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滿眼欣喜的點頭,但顯然能說話的喜悅不如良橙的醜帶給她的震撼,她又指著良橙重複,“醜!”

魚先生終於也開始正視這個問題,仔細的盯著良橙那因為玫瑰花過敏已經腫成了豬頭的臉看了兩眼,“她的臉變化的是有些大。”

但也很快安慰魚夫人道:“沒事兒,她的醜不會影響到你的美,我們只是要她的血。”

魚夫人猛搖頭,甚至還後退一步,“醜。”

“阿瑜,你聽我說..”

“醜,怕!”魚夫人因為抗拒,硬是又多說了一個字。

“阿瑜...”魚先生無奈的嘆口氣,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那我們送她出去?”

魚夫人點頭。

“可她來到了這裡,已經知道了我們的秘密。”魚先生道。

一直躺著假裝中招的良橙差點就坐了起來,她知道什麼秘密了?她倒是想聽秘密,可這兩個人也沒說秘密!

魚夫人啊啊啊的又比劃了幾下。

魚先生道:“你是說她已經長了鱗片,不需要我們再多餘動手了?木梅花用另外一個女人的血來澆灌?”

魚夫人點頭。

“好吧,真拿你沒辦法。”

良橙聽著兩人的意思是真的要將她送出去,她著急了,不是,說好的對她動手呢?她還想看看他們的兩個的後招呢,他們怎麼以貌取人呢?她只是過敏了!

她剛睜開眼睛,就聽到咚咚咚的像是戰鼓一般的聲音響起,下一秒,她看到無數猩紅的眼睛在黑暗中睜開了眼,不過只是一瞬,下一刻一道白光猛地刺激到了她的眼睛,她抬手擋了一下。

等她完全適應燈光,才發現她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

她回想著剛才看到的那些藏在黑暗中的眼睛,那是什麼呢?

不行!

她飛快的掀開了被子,她得再上去看看。

只不過等她上了三樓,發現所有的一切都和剛才經歷過的不一樣了。

沒有腐朽難聞的氣味,沒有像是城堡大門一樣的房門,更沒有玫瑰花的香氣。

她一扇房門一扇房門推開,所有房間的佈局都一樣,和一樓她的房間佈局大差不差。

而且最主要的,所有房間都沒有魚先生和魚夫人。

下樓的時候,看到了在二樓擦欄杆的李賀,她問他三樓的事情。

李賀卻表現的一臉茫然,“什麼三樓?魚先生不是不讓去三樓嗎?”

“你的意思是說你剛才沒去三樓?那你身上的鱗片呢?”

“什麼鱗片?!我的鱗片早就沒有了!”

“你不是說你沒去過三樓嗎?沒去過鱗片怎麼沒的?”

李賀的臉上再次閃過茫然,但他依舊堅持,“我就是剛才擦欄杆的時候,它自己就好了。”

良橙盯著他看了兩秒,“今天早上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什麼記得多少,都記著呢。不就是我給你們粥裡都下了鱗片...”

良橙打斷他:“那之後呢,魚先生出現...”

“魚先生什麼時候出現了?對了,我怎麼想不起來,之後是怎麼回事了?”

良橙,“...”

她又去找了張彩玉他們去問相關的事情。

張彩玉他們倒是記得比李賀多,但也忘了魚先生出現讓李賀去三樓的事情。

只是良橙也從他們的話中找到了關鍵,歌聲。

魚夫人的歌聲他們都聽到了。

或許歌聲就是這些人都失去了部分記憶片段的原因,只是她也聽到過那歌聲,她為什麼沒忘?

可是歌聲也不能把一個三樓變沒吧。

她再次去了一趟三樓,三樓依舊是剛才她看到的那個樣子,什麼都沒有。

她下意識的摳了一下手心,然後發現長在手心裡面的那片鱗也不見了。

她一共長了兩片鱗,在樓下的時候長了一片,在樓上的時候長了一片。

樓下的那片被她拔了下來打了黑暗裡面窺視她的那道視線,樓上長的那片她沒拔,按理說還在才對。

不對!她終於意識到她也犯了一個大錯,她太自負,以至於也掉進了陷阱裡面!

一定是幻覺,從她出現在自己的房間,不,或者更早的時候,她就已經中招了。

如果她想的都對的話,那她現在或許還在三樓的那個房間裡面!

只是,她該怎麼從這幻境裡面出去呢?

她想到了以前先知和她論法的時候,說過的一句話,幻術的根本是意識的沉淪。

再逼真的幻境裡面也會有一個能夠被察覺到的巨大破綻,因為那是逐漸清醒的意識給的提示。

她深呼一口氣,知道該怎麼做了。

她輕抬起手,“規則——空間毀滅!”

木質的房屋瞬間在她的面前崩潰瓦解,她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