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馬曉偉站在天行健生物藥業總部大樓的陰影處，抬頭望著這座三十多層的玻璃幕牆建築。
大樓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芒，像一頭蟄伏的巨獸。
他緊了緊身上的黑色風衣，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裡的那把鑰匙——從父親墓中帶出的神秘鑰匙。
"hk2物質..."馬曉偉低聲念著父親投影中提到的關鍵詞，目光掃過大樓入口處的保安。
他必須想辦法混進去，而父親留下的線索就藏在這棟大樓的某個角落。
凌晨兩點，藉著夜班保安換崗崗的空檔，馬曉偉閃身溜進了貨運電梯。
電梯內部散發著消毒水的氣味，金屬牆壁上貼滿了生物安全警示標誌。
他按下25層的按鈕，那是父親資料中提到的實驗室所在樓層。
"滴——"電梯門在25層緩緩開啟。
馬曉偉屏住呼吸，貼著牆壁移動。
走廊盡頭透出微弱的藍光，他躡手躡腳地靠近，透過門上的觀察窗，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正在操作檯前忙碌。
那是個年輕女子，約莫二十五六歲，扎著利落的馬尾辮，白大褂下露出修長的雙腿。
她正專注地盯著全息投影中的資料流，手指在空中快速划動。
馬曉偉注意到她胸前的工牌：明月，高階研究員。
正當他猶豫要不要現身時，實驗室的警報系統突然響起刺耳的蜂鳴聲。
"誰在那裡？"明月猛地轉身，銳利的目光直射向門口。
馬曉偉還來不及躲藏，實驗室的門就自動滑開了。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彷彿凝固了一秒。
"你不是公司的人。"明月的聲音冷靜得出奇，右手悄悄移向操作檯下的警報按鈕。
馬曉偉舉起雙手："等等！我是馬天宇的兒子。"
這個名字讓讓明月的手指頓住了。
她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這個不速之客："證明給我看。"
馬曉偉從口袋裡掏出那把鑰匙，月光下，鑰匙表面的符文泛著淡淡的藍光。
明月的瞳孔微縮，她認出了這個標誌——這是馬教授實驗室的專屬密匙。
"跟我來。"她突然關閉了警報系統，快步走向實驗室深處。
馬曉偉緊跟其後，注意到她走路時左腿似乎有些不便。
明月在一個看似普通的儲物櫃前停下，輸入了一串複雜的密碼。
櫃門滑開，露出一個隱藏的終端裝置。
"你父親和我父親是是同事，"她一邊操作終端一邊說，
"十年前那場'事故'後，我父親就失蹤了。我一直懷疑與天行健有關。"
終端螢幕上跳出大量加密檔案，明月的手指在虛擬鍵盤上飛舞：
"你父親最後留下的線索指向hk2物質，這是他們正在秘密研究的專案。"
突然，走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明月臉色驟變："不好，是蔡鍔生！"
馬曉偉還沒反應過來，實驗室的門就被一股巨力轟然撞開。
一個身高近兩米的壯漢站在門口，西裝被撐得幾乎要裂開，眼中閃爍著不自然的紅光。
明月，這麼晚還在加班？"蔡鍔生的聲音低沉沙啞，目光卻鎖定在馬曉偉身上，
"還帶了客人？"
明月不動聲色地擋在馬曉偉前面：
"蔡主管，這位是新來的實習生，我帶他熟悉裝置。"
蔡鍔生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
"實習生需要半夜來實驗室？"
他向前邁了一步，地板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把東西交出來，我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馬曉偉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胸口像被巨石壓住。
他注意到蔡鍔生的右手正在變形，指甲延長變黑，如同野獸的利爪。
"跑！"明月突然按下操作檯上的紅色按鈕，實驗室瞬間陷入黑暗，只有應急燈發出微弱的紅光。
她拽住馬曉偉的手腕，拉著他衝向側門。
身後傳來蔡鍔生憤怒的咆哮和金屬撕裂的聲音。
馬曉偉跟著明月在迷宮般的走廊中穿行，耳邊是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他是什麼東西？"馬曉偉氣喘吁吁地問。
"hk2實驗體，"明月的聲音緊繃，
"他們把異能者的基因與特殊物質融合，製造出怪物。"
兩人衝進電梯，明月迅速輸入地下三層的密碼。
電梯開始下降時，他們聽到上方傳來重物墜地的巨響。
"地下三層是廢棄的舊實驗室，"明月解釋道，
"那裡有你父親留下的完整資料。"
電梯門開啟，撲面而來的是陳腐的空氣和淡淡的黴味。
明月熟門熟路地帶著馬曉偉穿過堆滿廢棄裝置的走廊，來到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前。
她從脖子上取下一枚吊墜，插入門上的凹槽。
鐵門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緩緩開啟。
門後的空間讓馬曉偉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一個儲存完好的秘密實驗室，牆上貼滿了父親熟悉的筆跡跡，中央的實驗臺上擺放著各種他從未見過的儀器。
"這是..."
"你父親真正的實驗室，"明月輕聲說，
"十年前他假死後，把最重要的研究都轉移到了這裡。"
馬曉偉走近中央的控制檯，上面覆蓋著一層薄灰。
他鬼使神差地掏出那把鑰匙，插入控制檯上的鎖孔。
"咔嗒"一聲，整個實驗室突然亮了起來。
全息投影在空中展開，顯示出複雜的分子結構和能量圖譜。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段標註為"hk2終極形態"的3d模型
——那是一個人形輪廓，周身纏繞著金色的能量流。
"永生之法..."馬曉偉喃喃自語。
明月站在他身旁，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你父親發現，真正的永生不是肉體的不朽，而是意識的..."
她的話戛然而止，實驗室的警報突然響起。
監控螢幕上顯示蔡鍔生已經突破到了地下二層。
"沒時間了，"明月迅速操作控制檯，匯出資料到一枚晶片上，
"帶上這個，去找'守門人'。"
她把晶片塞進馬曉偉手中，然後推著他走向實驗室另一端的通風管道：
"從這裡可以直達地下停車場，我的車停在那裡。"
"那你呢？"馬曉偉抓住她的手腕。
明月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
"我得留下來拖住他。別擔心，我知道怎麼對付這些實驗體。"她指了指自己微跛的左腿，
"上次交手後，我做了些準備。"
通風管道傳來震動，蔡鍔生正在逼近。
明月突然湊近，在馬曉偉唇上留下一個輕吻：
"去找守門人，他會帶你去見你父親。"
說完，她用力把馬曉偉推進通風管道，然後迅速關閉了入口。
馬曉偉最後看到的，是明月轉身時白大褂翻飛的背影，和她手中突然出現的一把閃著藍光的手術刀。
通風管道狹窄黑暗，馬曉偉偉只能憑感覺向前爬行。
身後傳來打鬥聲和野獸般的怒吼，然後是某種能量釋放的嗡鳴。
他的心臟狂跳不止，手中緊握著那枚可能關係著永生之謎的晶片。
當馬曉偉終於爬出管道，跌坐在停車場冰冷的水泥地上時，遠處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整棟大樓都隨之震動。
他抬頭看向25層的位置，那裡正冒出滾滾濃煙。
"明月..."馬曉偉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他踉蹌著站起來，找到了明月所說的那輛黑色轎車。
鑰匙就藏在車輪內側，車上還放著一個小包，裡面有一部加密手機、現金和一張寫著地址的紙條。
紙條背面是一行小字："當月亮變成紅色時，守門人會在十字路口等你。"
馬曉偉發動汽車，駛入黎明的微光中。
後視鏡裡，天行健大樓的火焰正在吞噬黑夜。
他知道，自己已經踏入了一個遠比想象中更加危險的世界，而關於永生的真相，才剛剛揭開冰山一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