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能者上，庸者讓

“吶。”

“江湖規矩，見紅大吉。”

“這可是個好兆頭。”

“看來今天這場大會，會有個大家都比較滿意的結果。”

“你們說呢，各位大佬？”

霍彥青將‘大佬’咬的很重，狠厲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定格在了敢怒不敢言的蔣天生臉上，笑道：“你說呢，蔣生？”

蔣天生嘴角抽搐了兩下，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青仔，你這麼晚把大家都叫過來，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說吧，別浪費時間了，大家都挺忙的。”

被猛捶的肥佬黎眼中露出絕望之色。

他是真的沒想到，蔣天生竟然真的不敢制止霍彥青！

甚至話裡話外，一點讓霍彥青停手的意思都沒有！

“蔣生說的是，大家都挺忙的，不過我們出來混，有錯就要認，捱打要立正。”

“有些事情，一碼一碼的說清楚了。”

“不然處理事情處理到眾人怨，下面的兄弟肯定不服氣。”

“到時候，蔣生你龍頭的位置也坐不穩呀。”

“就像有些人，總是認不清自己，結果呢，有什麼苦還不是得自己吃。”

霍彥青將雙腿放了下來，隨後解開了皮帶，將自己的“傢伙”掏了出來，對準癱軟在地上的肥佬黎直接就澆灌了起來，嘴裡笑呵呵的說道。

“霍彥青！”

“你別太過分了！”

陳耀拍了一下桌子，起身對霍彥青怒目而視。

“耀哥，我過分嗎？我覺得剛剛好啊！”

“按道上的規矩，小弟為大哥頂罪，出來起碼能分一條街，為社團頂罪，出來就能扎職。”

“我為老大在赤柱蹲了幾年，我的那份吶？”

“讓你們吃了？”

霍彥青一泡尿撒完，抖了抖身子，隨後提起褲子，笑呵呵的說道：“當然了，社團現在也不景氣，我出來的時候，我大佬和b哥身亡，其他社團虎視眈眈，這個時候隨便扎職，肯定是要被其他社團找茬的，我能理解。”

話音剛落，霍彥青一掌拍在了圓桌上，質問道：“陳浩南斬死了巴閉，我承認他有貢獻，就當跟我蹲苦窯抵了，但是我打得旺角清一色，這一份，耀哥你跟我算了嗎？”

陳耀沉默了。

現在這個世道，能為社團打下一條街，都能從藍燈籠升為老四九了。

霍彥青一個四九，為社團打下一個區，甚至還是旺角這種油水極多的區。

按理說，扎職一個紅棍肯定是沒問題的，但還是被蔣天生給壓了下來。

他知道蔣天生是想把旺角變成自己直轄的地盤，雖然不爽，但龍頭的意思，他也不好違逆。

但現在霍彥青把這件事擺到明面上說，那就是在打他的臉了。

分明是在說負責社團扎職和執行幫規的陳耀做事不公。

偏偏他還不好說什麼，總不能反手賣了蔣天生吧？

“我們出來混，最重要的就是規矩。”

“耀哥，蔣生，別人可以不守規矩，但你們這個位置，可不能不守啊。”

“不過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晚了。”

“既然規矩壞了，那我們就談實力。”

“今晚之後，油尖旺清一色，你們不用管我守不守得住，但我有這個能力，也意味著，如果我願意，我掀了洪興這張桌子都可以，你按得住嗎？”

說到這裡，霍彥青先看了眼坐在十三妹和韓賓中間的基哥，又轉過頭看向了蔣天生。

“霍彥青，你的意思是，你要獨立出去，自己建字頭咯？”

蔣天生冷眼看著霍彥青。

其他的事情他可以裝死，但霍彥青說掀洪興的桌子，他要是再裝死，以後沒人會看得起他。

“我踏馬問你話呢！”

“我現在要掀桌子，你按不按得住啊！”

霍彥青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一雙虎目直勾勾地盯著蔣天生。

蔣天生冷笑道：“好啊，有本事你就掀，你這種行為是大不道，到時候，全香江社團都打你一個，我看你背後的海外黑幫能不能扛得住！”

“譜尼阿姆，說話之前，動動腦子。”

“今晚我要油尖旺清一色，跟全香江社團開戰有什麼區別？”

“直視我，崽種！”

霍彥青忽然笑了起來。

難怪蔣天生敢無所顧忌的對付自己。

合著他以為自己背後是有海外黑幫撐腰，自己這個剛從赤柱出來的撲街仔，只不過是個人家隨手可以拋棄的棋子。

就像漫畫原著中靚坤失勢後，竹聯幫直接就跟靚坤斷絕了來往一樣。

這幫人大概這輩子都不會想到，一旦霍彥青死了，那他那些透過系統召喚出來的猛人，瞬間就會失去約束，把整個香江攪得天翻地覆。

屆時，誰搞死了他，誰就是他們的首要報復物件。

蔣天生沉默了。

淦。

霍彥青現在的行為的確是那麼回事啊。

油尖旺清一色，盤踞在這裡的社團何其多。

中小型社團就不說了，新記、和記、條四，三大頂級社團他全得罪了。

他就算不獨立出去，打他的也就是少一家洪興而已。

好像沒什麼差別啊！

“看來蔣生是沒有那個按住我的能力咯？”

“那咱們就說說今天開大會的事情吧。”

“洪興鼎盛時期，十二話事人，不說是香江頂級社團，也可以說是準一流。”

“現在的洪興呢？”

“十二話事人就剩桌子上坐的這幾位了。”

“我的意思是，洪興大辦扎職儀式，把話事人的位置都補上。”

“我話說完了，誰贊成，誰反對？”

霍彥青落完了蔣天生的面子，有將目光投向其他話事人。

“我缽蘭街是油尖旺的一部分，霍爺的意思，就是我缽蘭街的意思。”

早就站隊的十三妹第一個站出來表態。

或者說，她表不表態其實都無所謂。

霍彥青連洪興內部的旗都照拔。

唯獨十三妹的缽蘭街一直沒事，甚至還雙手奉上了東星在缽蘭街的地盤給自己，將版圖擴張到了整條缽蘭街。

要說十三妹跟霍彥青沒點私下交易，那才是有鬼了。

“我都可以啊，不過霍彥青說的也沒錯，既然壞了規矩，那就用實力說話。”

“現在洪興各堂口，實力最強的就是油尖旺區。”

“選話事人這件事，我挺霍彥青。”

韓賓第二個開口。

“選話事人倒是沒問題，不過人選怎麼說？”

九龍城代表伊健眯起了雙眼。

他原本是九龍城話事人細眼手下的金牌打手，按理來說，他應該跟韓賓穿一條褲子。

但是細眼此時還在赤柱，判的有點久，相當於九龍城現在的實際話事人就是伊健。

如果霍彥青選他，他肯定沒意見。

但霍彥青要是想空降一個大佬過來，他可不願意頭上多個爹，哪怕死也得跟霍彥青過兩招。

“我說過了，洪興現在處於一個風雨飄搖的時期。”

“既然要選話事人，那肯定要選能鎮得住的。”

“油尖旺這一片，我話事。”

“九龍城既然沒了細眼，那就由伊健繼承。”

“屯門也是一樣的道理，既然恐龍沒了，那就由恐龍的親信生番上位。”

“香港仔區的話事人現在還空著，需要一個有實力的人過去鎮場，我覺得大飛合適。”

“至於慈雲山堂口，就靚仔南吧，不過靚仔南現在下落不明，暫時由他身邊的包皮、大天二兩個人代為管理，這樣做大家都舒服。”

“這樣的安排，誰贊成，誰反對？”

霍彥青一口氣將自己早就安排好的計劃一股腦說了出來。

他從煙盒裡抽出一支香菸點上，忽然又說道：“哦，差點忘了，洪興在荃灣也有堂口，荃灣這個地區勢力最猛的是和聯勝的大d，我的意思是把這個堂口讓給大d，作為回報，大d也會出錢出人，幫我們把柴灣打成清一色，這個話事人…大東，你有信心嗎？”

“我？”

梁東昇表情一滯。

對於地盤話事人的分配，霍彥青也就是扶持了一個自己人大東當柴灣話事人，還是提出了柴灣清一色這極具誘惑力的前提下。

即便是陳耀，一時半會都想不出反對的理由。

“既然沒人反對，話事人的位置暫且就這麼定。”

“明天正式宣佈，月中一起扎職，如果有底下的兄弟不滿意，也能站出來選。”

“不只是這些無主堂口的位置，就算是有主的堂口，只要有能力，有功績，也能出來選。”

“從今天開始，洪興不講什麼子承父業、論資排輩那一套。”

“我們是江湖人，講究的是快意恩仇、物競天擇。”

“能者上，庸者讓，弱者汰。”

“就這麼簡單。”

霍彥青目光灼灼。

今晚一役之後，在場任何人、包括蔣天生和陳耀都知道，誰才是如今洪興真正的話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