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大廳內早已吵鬧至極。
“自古便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們幻靈宗真是不要臉,欠了我們永珍門二十萬源石竟然還想賴賬?”
“別給我扯什麼誰欠的找誰要!你們要是不給,我就把你們少宗主的手指一根根剁下來!”
“你們宗主呢?他到底在哪裡,難道讓我們現在就動手麼?”
“……”
兩名永珍門門人唾沫橫飛,正不餘遺力地辱罵著幻靈宗。
望著眼前這一幕,幻靈宗弟子們怒氣上湧,紛紛瞪大了雙眼。
不過,誰也不敢逾越雷池一步。
永珍門背景深不可測,曾經有某仙宗欺騙過永珍門,永珍門僅僅只花了半盞茶的功夫,便將仙宗內包括數位聖人境強者外加萬名弟子全都屠戮乾淨。
眼下來要債的永珍門門人雖然修為只是化凡境,但其代表的卻是永珍門這個龐然大物最在乎的臉面。
看到眾弟子的反應,永珍門門人滿臉得意。
其中一名永珍門門人一腳踩在了蕭不凡的身上,怒喝道:“你不是說你那個當宗主的爹一定會救你麼?怎麼,現在他自己當縮頭烏龜,不管你了?”
“我爹才不會……”
蕭不凡張了張嘴,正想開口,突然瞥見門口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朝著這裡走來。
蕭遠一腳踏入大廳,絲毫沒有將兩名永珍門門人看在眼裡,而是直接與兒子蕭不凡對視。
“到底怎麼回事?”蕭遠蹙眉道。
雖然兒子蕭不凡之前搶走了他藏在葬地的源石,但現在外人在此,蕭遠也只能先放下這茬。
蕭不凡低下了頭,滿臉羞愧,一言不發。
永珍門門人看向了蕭遠,道:“你兒子在我們那賭靈晶,開了四十萬的貨,差二十萬源石沒給,所以我們就來要賬了!”
“呵。”
蕭遠突然笑了起來:“事實如何,我自會待這逆子登門問個清楚。”
“但在此之前,你們闖我幻靈宗,還敢出言不遜,這筆賬現在就要算算。”
什麼?!
兩人頓時以為自己聽錯了,小小幻靈宗竟然敢這樣和他們說話?
蕭不凡也滿臉錯愕,自己這窩囊父親,此時怎麼突然說話如此硬氣了?
“我們代表的是永珍門,你憑什麼跟我們算賬?”
“如果拋開背後的永珍門,你們不過化凡境的廢材罷了!”
蕭遠的話讓二人既臉紅又惱怒。
其中一人惱羞成怒:“我現在就當著你們幻靈宗所有人的面,斬了這小子,我看誰敢反抗!”
他說完便拔劍斬向蕭不凡的脖子。
被封印修為的蕭不凡無法動彈,只能驚恐閉眼,嘴裡發出嗷的一聲慘叫。
可等了兩個呼吸,仍不見疼痛。
他睜眼看去,竟看見自己的窩囊父親以雙指夾住對方的劍刃,那身姿還讓他產生了高深莫測的感覺!
永珍門的人剛反應過來,就被蕭遠直接動用神識對他們進行了精神攻擊。
一般情況,實力差距不大的對手之間很少會使用神識進行攻擊,一方面效果不顯著,另一方面略微分神便可能導致落敗,得不償失。
但化凡境的靈魂強度在面對蕭遠的精神攻擊根本毫無抵抗可言,兩人瞬間便沒了先前的囂張跋扈,取而代之的則是精神錯亂後,哈喇子流得滿臉都是,嘴裡只會含糊不清阿巴阿巴的咿呀。
蕭遠搖搖頭,隨後從兩名永珍門門人身上開始收刮出了三枚儲物戒指。
經過強行認主後,蕭遠嚇了一跳,儲物戒指內有足足五十三萬源石!
此外,還有若干天材地寶及兩本紙質書冊。
“這麼多資源,一定是不少宗門的血汗……”
蕭遠在心裡暗暗嘆息,與此同時,他又有些好奇,神識一掃赫然發現,這兩本書冊上記載的竟是天陰宮許多女修者的春宮圖!
天陰宮?!
兒子蕭不凡搶源石是因為天陰宮,現在永珍門上門討債竟然也和天陰宮有關?
蕭遠眉頭深蹙,轉身朝著還處於震驚當中的兒子蕭不凡走去。
蕭不凡後悔莫及,他知道自己完了,幻靈宗也要完了,沒想到這沒用的父親會為了他,選擇得罪永珍門。
全宗生死存亡之際,他幡然悔悟,束仙繩解開的蕭不凡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爹!是我錯了呀!我不該搶宗門的源石,也不該去賭靈晶……”
“現在害得您為我惹上永珍門,我不是東西,我是畜生……”
“我實在太過分了啊……”
“……”
望著不斷認錯的兒子,蕭遠心中嘆息,這小子的荒唐固然可惡,但自己之前那種溺愛的教育方式或許也出了問題。
蕭遠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忍住了想要將兒子扶起的衝動,轉身走向了臺階上的宗主之位坐了下來,冷聲道:“執法長老何在?!”
掌管宗門規矩的執法長老鐵山從人群中走出,對著蕭遠躬身,恭敬道:“宗主。”
蕭遠面色一繃,遍佈威嚴,沉聲開口。
“蕭不凡偷襲本宗主,搶奪宗門源石資源……”
“沉迷賭博,惹怒永珍門,使本宗引火燒身,危在旦夕……”
“違背諸條宗規,該當何罪?!”
這話一出,執法長老鐵山愣了一下。
但他很快反應了過來,微微沉吟道:“宗主!少宗主只是一時糊塗,並非本意!如果非要懲罰,我建議讓少宗主去宗門後山面壁思過三個月以作懲戒……”
然而,還未等鐵山把話說完,蕭遠卻突然抬手將其打斷。
“夠了,不用再說了!”
蕭遠怒聲開口,“按宗門規矩,蕭不凡罪不可恕,應當處死!”
話音落下,整個大殿內的幻靈宗的弟子全都噤若寒蟬,倒吸了口涼氣。
此刻,他們感覺眼前的宗主威嚴的同時,又無比陌生。
這還是他們記憶中的那個無底限溺愛兒子的軟弱宗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