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有一點讓陸九泉有些疑惑的是,姐姐看起來也不過十六七左右的樣子,而自己怎麼看二十多的青年人了。唯一的解釋就是,在家人的目光中,自己的形象不是自己本人的形象,而是怪談中的形象。

所以規則禁止照鏡子,也是防止自己發現真正的形象?難道這個角色的形象有什麼很重要的伏筆嗎?不過不只是照鏡子,就連類似的行為都禁止,不然可以照一照電視看看能不能從反光中看出來。

想到這裡陸九泉突然想到似乎還沒有洗漱,雖然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不過一個在正常人家,一扇鏡子都沒有的話,洗漱化妝什麼的豈不是很方便?不知道這點是不是可以作為一個切入點找機會詢問一下。

陸九泉稍微思索了一下,然後抬頭的時候正好看見牆上的鐘表,此時時候剛好走過0點。

他有些發愣,奇怪,從剛才出門到回來,怎麼想時間也不會超過30個小時,難道自己思考發愣能楞這麼久?轉眼就到半夜了?

還沒等他想明白,突然從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此時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戶,穿過房間照到房門上。隨著窗簾的擺動,門上的影子也在微微扭動,時而收縮時而膨脹,就彷彿某種活物在不斷的撞擊著的房門。

敲門聲響了一陣一陣之後,突然停了下來,門外傳來了姐姐的聲音:“老弟你睡沒睡?剛才老媽居然說我,我決定報復一下。你不是想出門了,你姐我這就帶你出門!快來看門。”

陸九泉不理,心說我是那麼容易上當的人嗎?

姐姐的聲音一邊叫陸九泉開門,一邊又開始敲門。過了一會看陸九泉沒有反應,便似乎是消失不見了。

又過了一會,媽媽又來敲門,不管說什麼陸九泉依然無視,很快媽媽也離開了。

沒過一會,甚至陸九泉昨天在電話中聽到的攻略組的小張的聲音也來敲門,說什麼找到了規則怪談的漏洞,來帶他離開。

陸九泉心中冷笑,這次的怪談就這點東西?怕不是一輩子都不能讓自己開門了。

他眼瞅著牆上的鐘表走過了1點,剛想放鬆一下。只見鐘錶的時針開始瘋狂轉動,隨著時針的轉動,天上的月亮也彷彿跟時針同步了一樣,飛快地從天上落下,緊接著太陽昇起,眨眼間時間就已經來到了第二天的早上7點。

陸九泉這才知道,在這個怪談之中,恐怕時間並不是線性的,根本就不給自己睡覺休息的時間。不過好在陸九泉剛進入這個怪談,精力還非常充沛。只是要是一直這麼把睡眠時間跳過,怕不是還沒被詭異弄死,他自己就先崩潰了。

沒過多久,門口就傳來了叫陸九泉出來吃早飯的媽媽的聲音。陸九泉走出房間來到客廳,看到爸爸和姐姐已經坐在了桌子上,應該是就等著他了。

等到陸九泉入座,一家人紛紛開始動筷子。陸九泉看了下桌上的早飯。和尋常早飯不一樣,這一桌子的早飯,卻都是肉包子,獅子頭一類的硬菜。出現在午餐或者晚餐上並不奇怪,但是一大早就吃這種東西,這陸家胃口未免也太好了。

看到陸九泉沒怎麼動筷,媽媽直接把一個大獅子頭夾到陸九泉碗裡:”來,多吃!“

陸九泉暗暗叫苦,他一個在孤兒院長大的孤兒,對這種情況有諸多不適,卻又只能硬著頭皮對著獅子頭咬下去。

嗯,的確真香。

“我吃好了!”姐姐把筷子往桌上一放,站起來身來就要走,結果被媽媽一把拉住。

”早上就吃這麼點,白天哪有力氣!把這個肘子吃了!“

姐姐眼睛一轉,說道:”弟弟該喝藥了,我去給弟弟拿藥!“說罷泥鰍一樣從桌子旁鑽了出去。

藥?聽到這個詞陸九泉一激靈,我沒病!我不吃藥也萌萌噠!

他剛一轉頭,就看到姐姐已經從旁邊抽屜不知道哪個格子拿出一個小袋子來,袋子裡散裝了幾片白色的小藥片,讓陸九泉莫名感覺到危險的氣息。

“來來,老弟吃藥了。”姐姐蹦蹦跳跳的來到陸九泉身邊,一伸手就把藥遞到了陸九泉身前。

陸九泉小心翼翼接過小袋子,看了看白色藥片問道:“這個是什麼藥?”

說完半天不見回答,他抬頭一看,只見爸爸媽媽和姐姐全都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都彷彿變了個人一樣。不,應該說都彷彿被抽離了清晰,就好像三具肉體空殼一樣。

陸九泉有點被嚇到,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這是問了一句就這麼大反應,難道這個藥是什麼關鍵?

不過被這麼盯著,看著就像是某種警告一樣,不吃藥的話似乎馬上就會gg。

陸九泉想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小藥片觀察了一下。確認了藥上有一層糖衣之後,一把把藥片塞進嘴裡,然後喝了一口桌上的牛奶。

“我吃完了!”

媽媽站起來,面無表情地說道:“張嘴。”

陸九泉無奈,張開嘴啊了一聲。媽媽確認嘴裡沒有之後便做了下,下一秒一家人恢復了靈動,姐姐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臥室,爸爸媽媽各吃各的一句話也不說。

陸九泉說了聲吃好了去洗漱,就離開桌子跑去了衛生間。

進入衛生間之後把門一關,從舌頭地下將藥片吐出來扔到馬桶裡,看著藥片隨著馬桶的虹吸旋渦消失在了深處,才長出了口氣。

果然從電視上學來的方法還是有用的,誰再說看電視能不能當飯吃,你就告訴他看電視真的能救命。

陸九泉在衛生間裡開啟水龍發出嘩嘩的水聲,雖然不確定在外面能不能聽見,還是努力做一種自己在洗漱的假象。等他數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開了衛生間的門。

一開啟門,陸九泉直接愣在原地。只見剛才已經回到自己臥室的姐姐,正滿身鮮血的趴倒在走廊上,散開的頭髮將臉蓋的嚴嚴實實,一把水果刀正插在她後心的位置。鮮血從傷口流出,順著姐姐的睡衣流到地上,形成好大一灘血泊。而血泊外面,一雙不大的腳印一直延伸到客廳。

陸九泉僵硬的看著被月光照亮的客廳,客廳上掛鐘所顯示的時間,正是午夜0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