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泉跟著維達來到了另一個區域,中途倒是非常安全平穩,沒有遇到什麼危險的收容物,不過根據維達所說,下一個區域中的收容物的收容措施可能更為複雜,而越複雜的收容措施,失效的可能性越大。

“你看那個。”維達指著一個封閉的大門說道:”這個裡面是D-4381,人稱幻樹。最早是在一個鬼屋裡發現的,會持續性的在周圍四百米的範圍產生鬼影幻象,甚至會扭曲在其中的人的認知。當時老闆就是靠這玩意賺的盆滿缽滿,號稱全世界最恐怖的鬼屋。”

“這玩意的收容措施倒也簡單,只要保證人不進入到四百米的範圍內就基本是無害的。”

“既然他只是一棵樹,為什麼不把他砍了呢?如果砍了之後的木材也依然有同樣的效果,為什麼不把他燒了呢?”

“你問到點子上了。”維達打了個響指,繼續說道:“有些收容物確實可以銷燬但是絕大部分收容物是很難銷燬,不是帶有轉移的特性就是堅不可摧。”

“就拿這個幻樹來說,之前基金會嘗試進行銷燬實驗的時候,被毀壞的幻樹會把自己變成幻覺。然後再在四百米的範圍內,隨即選擇一個物體轉變成幻樹,就好像幻樹的概念本身轉移了一樣。”

“更麻煩的是,如果有生物被轉換成了幻樹,那麼幻樹就會帶有生物本身的思想或者本能,一個揮動會思考的幻樹的危害,絕對比單純一棵樹要麻煩多了。”

“所以與其費力不同的試圖消滅收容物,基金會更多的會選擇將收容物無害化收容,這樣承受的副作用反而更小一點。大不了就是費點錢嘛,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對不。”

隨著維達的侃侃而談,他們已經穿過不少關有收容物的房間。可能因為有餘力的工作人員全部都去解決收容失效了,所以一路上也沒有遇到其他人。

兩人剛走過一個拐角,突然停止了腳步。就在兩人不遠處,一個本應該完全密封的大門完全洞開,可以看到門裡面光禿禿的金屬牆壁,但是本應該在裡面的收容物卻不翼而飛了。

“糟了!”維達眉頭緊張,下意識地張望了一下四周,然後向陸九泉解釋道:”這個房間原本應該放著一個叫美味芬達的玩意,就是一瓶芬達汽水。但是任何喝了哪怕一滴裡面的液體的東西,其本身就會變得異常口渴,哪怕一直在喝水也無法緩解的口渴,直到把自己活活撐死。而且這個液體只要滴在本身那個汽水瓶的外面,任何固體都會被賦予喝的這個概念,開始像海綿一樣不斷從四周吸取水分。”

“而這個東西,本身是沒有活物的屬性的,現在卻不在這個收容室內,只能是有人把它從裡面拿走了。”

“如果是人拿走的還好說,可能會有某種需要使用到它的場景,但是最怕的就是那些擁有活物屬性,可以自由活動的收容物們把它取走了。”

“要知道,這個東西賦予的口渴無藥可醫,只要沾上那怕一滴,就可以宣佈那個人的死亡了,比最知名的毒藥還要高效。”

“而這附近有可能的收容物是……糟了!是‘熊孩子’!”

維達臉色大變,拉起陸九泉就開始跑。

“熊孩子是什麼?這麼嚇人嗎?我覺得那瓶美味芬達已經夠可怕了。”陸九泉一邊跑一邊問道。

維達說:“他不是嚇不嚇人的問題,他真的是那種,很少見的,對人類抱有純粹的惡意的收容物,危險等級是高階。總之如果你要在附近看到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有多遠跑多遠。收容熊孩子需要專業的裝置,我們現在完全無能為力,更別說他手上可能還有美味芬達。”

……

——“熊孩子+芬達!遭不住遭不住,現實碰到了我也得跑啊。”

——“樓上彈幕這麼怕芬達嗎?”

——“誰知道基金會電話是多少?我這裡有收容物”

——“看來熊孩子的殺傷力在怪談之中也是一樣啊”

——“為什麼不是可樂?我感覺可樂比芬達好喝啊,我寧願可樂喝到死”

——“笑死,真要有這種東西,飲料廠家要笑瘋了”

——“只有我更想玩那個鬼屋嗎?簡直就是絕配啊””

……

兩人向著下層跑了一段時間,發現沒有人或者什麼東西追下來才停下了腳步。

維達一拍手,忽然說道:“你發現沒有,我們這一路下來幾乎都沒有碰到人。”

“確實,我剛才還在想這個問題,我對這邊不熟,老哥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嗎?”

“據我所知這邊有不少收容專案都是需要24小時人手看管的,根據規定的要求,為了防止連鎖反應,哪怕是收容失效,都不能擅自離開崗位。”

“現在的情況有點像……除了我們之後,整個收容所已經沒有人了一樣。”

“沒有人……難道是什麼收容物的效果造成的?”

“確實有些收容物能造成這樣的效果,但是……”維達眉頭緊皺,“為什麼員工消失,那些需要員工持續維持收容的收容物沒有出現問題呢?”

陸九泉思考了一下,說道:“能夠產生這樣的效果,應該有幾種可能性,老哥你對收容物比較瞭解,你看下哪種可能性更大一些。”

“第一種可能性是,員工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確實是失蹤了,而有些收容物的確已經突破了收容限制,只是被關在房間之中,失控了但是沒有衝出來。”

“第二種可能性,員工其實還在,只是我們沒有辦法看到或者察覺到,陷入異常的反而是我們,不知道什麼原因導致我們處於一種和其他人無法相互察覺干涉的狀態,就像平行空間一樣。”

“第三種可能性,員工和收容物一同陷入了某種異常狀態,導致我們無法察覺到員工和收容物。”

“第四種可能性就是,這一切全部都是幻覺,我們可能現在根本就不在這個地方,造成這種情況有可能是收容物失控,也有可能是別的什麼可能性。”

“最後一種可能性就是,因為某種突發情況,員工和某些收容物已經被移動或者其他什麼方式,現在已經不在這裡了。或者我們對時間的感覺出現了某些問題,導致收容失效發生之後其實已經過了很久,員工和收容物都已經轉移了,只有我們不知道為什麼還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