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輪到陸雪衣湊近陸騁的耳朵,呵著氣說道:

“嫂嫂來了呢,兄長,不出去打個招呼嗎?”

陸騁難耐地咬住她的唇瓣,不想聽她的挑釁。

這女人最近是越來越大膽了,對他冷淡不說,還敢去招惹靜雲。

該罰!

陸雪衣難耐地抓著他的手臂,在上面留下道道抓痕。

“小姐,這天色這麼暗,姑爺必然不會在裡面的。”

隨行的丫鬟看著影影綽綽的假山,心有餘悸地說。

“你懂什麼!”

周靜雲冷冷地打斷她的話。

這夜裡的花園,最是能藏汙納垢。

今天雖然是她和陸騁的定親宴,但他們兩人的距離卻絲毫沒有拉近。

一晚上陸騁都神思不屬,好像在完成一件不得不完成的事情。

等到了點,他就毫不猶豫地抽身離開,連帶著對她這個未婚妻,也只是草草應付了幾句就走了。

似是要回去找什麼人。

她原本以為陸騁急著外出去安撫自己在醉香樓的相好,沒想到聽下人稟報是來了這花園醒酒。

不僅如此,都快一個時辰了,也沒見他回院子。

不會是在哪裡睡著了吧。

周靜雲胡亂猜測著,手腳並用地爬上假山。

她小心翼翼地走著,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誰在那!”

她大著膽子問道,卻不知道陸騁正在經歷什麼用的酷刑。

陸雪衣伸出腳,一下子就把陸騁踹開,還在興頭上的陸騁怎麼能饒了她,紅著眼就要撲上去。

只是一向柔順的小女人,今日格外的叛逆,東躲西藏,就是不讓他近身。

待他終於降服她時,近在咫尺的地方,傳來未婚妻周靜雲的聲音。

他一下子看穿了這個小妖精的把戲。

果然,她在這裡等著他,勾著他,就是想要證明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可她這樣的人,又怎麼配和靜雲比?

靜雲是他的妻,他敬之愛之的女人。

她只不過是他日常消遣的玩意罷了。

想要用這種下作的手段離間他們,陸雪衣,你還真是不自量力呢!

想到這,陸騁便不再收著。

既然她想用花娘的手段,他就不會再留情。

周靜雲愈發覺得前面有什麼,她扶著手邊的假石,一步一步艱難地靠近。

“小姐,小姐,您還是快下來吧,若是您不小心受了傷,奴婢該怎麼和老爺夫人交代,更怎麼跟姑爺交代啊!”

“閉嘴!”

周靜雲擔心丫鬟的聲音驚擾了什麼,壓低嗓子輕喝一聲。

丫鬟不敢再勸,只能跟著爬上去,扶著周靜雲朝假山深處走去。

那聲音越來越清晰,就連丫鬟就收了聲,好奇地伸長了脖子。

突然周靜雲腳下一滑,一個趔趄坐在地上。

“小姐,小姐你怎麼樣了?”

丫鬟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奴婢去喊人!”

翠雲正想起身,就被周靜雲拉住。

那聲音還在,若是真有人,早就因為這邊的動靜桃之夭夭的。

怕是什麼蟲叫聲。

周靜雲暗暗氣惱自己的魯莽,怎麼會因為一些子虛烏有的遐想,就忍不住呢。

若是因此傳出去,她是要做陸騁正妻的人,勢必要被人詬病善妒。

日後,就算是陸騁想要抬個姨娘進府,她也得笑吟吟地安排。

更何況陸騁的風流不算是新鮮事,她遲早要面對的。

“別聲張,扶我回去!”

周靜雲壓低嗓子說道。

然後藉著翠雲的力道,慢慢起身,右腳傳來的鑽心的痛,讓她忍不住蹙起眉頭。

“若是明日有人問起,你就說,我是在花園賞花時,不小心崴了腳。明白了嗎?”

翠雲趕緊應是。

主僕二人相攜著離開,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陸雪衣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想著離開。

剛一動作,就被陸騁抓回懷裡。

“怎麼,利用完爺,就想跑?晚了。”

男人的力道越來越重,似是在報復她先前的挑逗。

陸雪衣忍不住發出了呻吟,在這月夜裡顯得格外撩人。

“小娼婦,這可不比在我那,收著點。”

話雖如此,陸騁的嘴角卻掛著笑。

多日來的煩悶因著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情事,消散了不少。

“收……收……不了。”

陸雪衣將臉埋進他的胸口,想著日後也不會有和他親近的機會,心中居然湧上了一絲不捨。

她甩甩腦袋,不想讓這可怕的念頭佔據著自己的思緒。

她這輩子,無論是是陸騁還是陸府,都是她揮之不去的噩夢。

她是得了癔症嗎?居然會捨不得陸騁這個混蛋。

似是感受到她的走神,陸騁氣怒地咬了一口她的脖子。

她的肌膚一向嬌嫩得緊,很快就留下一道深深的牙印。

只是平日裡陸騁總是和她偷著來,不曾在她外露的面板上留下痕跡。

今日不知怎麼回事,居然如此不管不顧。

“別,會被人看到。”

陸雪衣拍打著他,眼神裡滿是譴責。

陸騁嗤嗤笑了:

“怎麼,勾引自家哥哥的時候不怕人看到了?”

陸雪衣百口莫辯。

月影西斜,陸雪衣擔心今晚的事情敗露,急著擺脫陸騁,於是使上了渾身解數。

“呵呵,就連醉香樓的妓女,都沒你賣力。”

陸騁趴在她的頸邊冷冷地說道。

“兄長,這不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嗎?”

陸雪衣推開他,一邊整理衣物,一邊冷冷地回懟。

可惡,衣服被他撕了好幾件。

幸好帶了披風,還不至於出去丟人。

陸騁靠在假山上,看著她來來回回地找著什麼。

“是在找這個嗎?”

陸騁的手裡不知何時捏著一塊布料。

陸雪衣跑過去搶奪,陸騁故意逗弄她,將布料舉得高高的。

“我不要了!”

陸雪衣垂下頭,不敢讓他看見自己眼裡的惱怒。

等到了明天,她和他之前,就是橋歸橋、路歸路,再也不會用半分牽扯了。

陸雪衣恨不得現在就已經回到院子,看看玉香有沒有得手。

陸騁一把將她圈進懷裡。

許是這次陸雪衣沒有暈過去,居然能看到陸騁柔情似水的一面。

他平時和周靜雲相處,就是這副面孔嗎?

他將衣料塞進她的手了裡,低聲囑咐:

“等下直接回去。陸濤的事,你先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