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乘坐著那輛看似普通卻內有乾坤的五菱宏光,迅速返回江城第三大學。

車內的氣氛與來時截然不同,龍騰小隊的成員們看向葉玄軒的眼神裡,除了之前的友善更多了幾分敬畏和好奇。

尤其是鳳舞和上官婉兒,時不時偷瞄幾眼這個創造了奇蹟的少年輔助。

李長風坐在副駕心裡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的。

京都來人指名道姓,這陣仗可不小。

他既為葉玄軒感到驕傲又隱隱有些擔憂,生怕這孩子捲入太過複雜的漩渦。

“婉兒,你剛才說的那句‘命中註定的糾纏’,具體是什麼意思?”

龍傲天打破了沉默,沉聲問道。

他信賴自己隊員的直覺尤其是上官婉兒這種特殊靈職者。

上官婉兒輕輕搖頭秀眉微蹙:“感覺很模糊,像一團迷霧但能肯定與他有關,而且牽扯不淺。可能與人有關也可能與事有關,具體是什麼還需要契機才能看清。”

葉玄軒沒有說話只是默默聽著。

上官婉兒的話讓他心頭那抹關於姜洛璃的陰影揮之不去。

難道這一世的軌跡,因為自己的重生已經提前讓某些人和事交匯了?

五菱宏光在學校行政樓前停下。

陳玄機早已等在門口臉色嚴肅,看到他們下車立刻招手示意。

“跟我來,人已經在辦公室等著了。”陳玄機壓低聲音領著眾人快步走向校長辦公室。

走廊裡異常安靜連平日裡巡邏的校衛隊都加派了人手,氣氛明顯不同尋常。

推開校長辦公室厚重的木門裡面的景象讓龍騰小隊的人都微微一怔。

辦公室裡站著兩個人。

一位是身穿筆挺軍裝的中年男子肩章上的將星閃耀,那股久經沙場的鐵血氣勢,絕非尋常軍官可比。

他面容剛毅眼神銳利如鷹,僅僅是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另一位則是個年紀與葉玄軒相仿的少女。

她穿著一身簡潔的白色研究員制服勾勒出窈窕的身材。

容貌清麗卻帶著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傲,鼻樑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鏡片後的眼神透著審視與探究彷彿在評估一件物品。

陳玄機走上前先向首長敬了個禮:“趙首長,人帶來了。”

然後他轉向葉玄軒等人介紹道:“這位是來自京都軍部特勤總局的趙天仁首長。這位是總局隨行的特級研究員,蘇小沫同志。”

趙天仁首長!

龍騰小隊的人心中皆是一凜。

這位可是大夏軍方的實權人物以鐵腕和雷厲風行著稱,據說親自負責處理國內最高階別的靈能者事務和異界威脅。他竟然會親自來江城?

趙天仁的目光掃過龍騰小隊在龍傲天身上停留片刻,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他的視線最終落在葉玄軒身上,那銳利的目光彷彿要將人看穿。

“你就是葉玄軒?”

“是,首長。”葉玄軒不卑不亢地回答。

面對如此大人物,他表現得異常鎮定,這讓趙天仁和旁邊的蘇小沫都有些意外。

蘇小沫推了推眼鏡,冷淡地開口:“陳校長提交的報告我們看過了。神靈級靈魂軌跡,‘神諭’?聽起來有些過於……誇張了。你知道每年有多少自稱覺醒了高階靈魂軌跡,最後被證實是虛報或者能力有缺陷的案例嗎?”

她的語氣帶著明顯的質疑,甚至有幾分居高臨下的意味。似乎在她看來,江城這種地方出來的人,很難擁有真正頂級的潛力。

李長風一聽這話,頓時有些不樂意了,剛想開口反駁,卻被陳玄機用眼神制止。

葉玄軒笑了笑,並不在意對方的態度:“是不是誇張,試試不就清楚了?”

“哦?”蘇小沫眉毛一挑,“你想怎麼試?再來一次那種讓六七十級靈職者都失態的群體治療?我們這裡可沒有那麼多觀眾。”

趙天仁擺了擺手,打斷了蘇小沫的話,他的目光依舊鎖定葉玄軒:“小子,空口無憑。我這裡,正好有點小麻煩,一般的治療師束手無策。你若真有報告裡寫的那般神奇,就給我看看。”

說著,趙天仁首長緩緩捲起了自己右臂的袖子。

只見他那古銅色的手臂上,靠近肩膀的位置,有一道猙獰的傷疤。

傷疤呈現詭異的暗紫色,周圍的面板微微凹陷,甚至能看到一絲絲黑氣在皮下流竄,顯得極為不詳。

“這是十年前,在‘深淵裂隙’戰場被一頭‘魔淵領主’的爪牙所傷,蘊含著極強的深淵詛咒之力。軍部最好的聖愈師也只能壓制,無法根除,每逢陰雨天便會刺骨疼痛,力量也會受到影響。”趙天仁語氣平淡,彷彿在說別人的事,“你能處理嗎?”

這不僅僅是考驗,更是一個難題,一個連軍部頂級治療師都頭疼的難題。

龍騰小隊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他們知道這種蘊含特殊能量的詛咒傷勢有多難纏。

蘇小沫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查的弧度,似乎在等著看葉玄軒出糗。

在她看來,一個剛覺醒的一級輔助,就算靈魂軌跡再特殊,也不可能解決這種級別的詛咒。

葉玄軒走到趙天仁面前,仔細觀察了一下傷口。

“首長,可能會有點……特別的體驗,您忍著點。”他提前打了個招呼。

趙天仁眉頭微皺:“儘管來。”

葉玄軒不再多言,伸出右手,輕輕按在傷疤上方的健康面板上。

【神愈術】!

這一次,他沒有釋放大範圍的光芒,而是將所有的神愈之力高度凝聚,好比涓涓細流,精準地注入趙天仁的傷口。

翠綠色的光芒柔和而純粹,帶著難以言喻的生命氣息,瞬間包裹了那道暗紫色的傷疤。

幾乎是同時,趙天仁那張仿若磐石般堅毅的臉龐,猛地抽搐了一下。

他悶哼一聲,額頭上青筋暴起,身體不受控制地輕微顫抖起來。

那種熟悉的、深入骨髓的舒爽感再次襲來,但這一次,伴隨著舒爽感的,還有一種彷彿堅冰消融、汙穢被淨化的奇異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