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天運不敵我的氣運？

在裁決庭、淨化庭與真理庭的三堂會審下，澤爾松等人被判處了死刑。

但這只是一個開始。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契卡調集人手到聖械廷，開始集中處理案件。

裁決庭的裁決官帶著憲兵們，開始一個部門一個部門地上門約談。

沒用多久，那些房間裡的大象都被一一糾了出來。

結果比勒內給霍恩提交的內容更嚴重。

一些貪汙腐敗就不說了，這個還是那些舊官僚佔多數，大都是經濟問題。

就算沒有霍恩，契卡也可以自己一步步慢慢解決，無非就是等嘉莉回來後籤個字的事。

忠嗣以及拜聖父會的虔誠“信徒”們，他們像澤爾松這樣墮落的倒少。

他們最重要的問題是作風。

有幫著商會壓制罷工的，有憑藉身份隱形欺壓平民的，有富庶地區司鐸長下克上的。

霍恩當初可是明確確定了司鐸修會的少數服從多數，分支服從主體，這下倒反天罡了。

更不要提採購外包標準的反覆提高，以及出行用餐標準的越發離譜。

原先司鐸長們穿著灰袍也能工作，現在沒有一件貼身裁製的薄呢絨僧侶制服，就好像沒臉見人了一樣。

之前那個巡遊修士坐滑竿就是典型。

以前巡遊修士們大多就騎頭驢甚至是徒步，現在巡遊修士標準配備一匹馬，修士長級別還要坐馬車。

霍恩不是阻止他們奔向更好地物質生活，而是這種情況屬於做過頭了。

物質生活改變可以，這是聖聯給他們的福利。

但不能因為物質生活向貴族看齊，就真把自己當成貴族了啊。

由於霍恩將經濟發展作為了當前的主要政績，外加聖聯預設將剩餘資金作為部門福利。

這些僧侶與聖產產業主的生活水平，已然與普通平民劃出了極大的差距與隔閡。

還沒怎麼樣呢，就儼然是一副新貴族模樣了。

對於不少契卡與憲兵來說，這些忠嗣和拜聖父信徒都是“自己人”“老弟兄”。

這些行為是有點過分，但還不至於與貪汙受賄列在同一個行列吧？

不至於。

對於這一點，和貪汙一樣，霍恩同樣不可容忍。

內部不鬥爭，等發展壯大了，這場小清洗就要變成大肅反了。

到那個時候，殺的人才叫多。

前人的經驗告訴霍恩，寧願冒著風險，也要透過內部鬥爭將整個聖聯團結起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向來以狠辣迅速而著稱的契卡，在這個環節上居然開始拖延。

甚至出現了只有勒內推動的案件才會動，不是勒內推動的，那就總是慢慢悠悠。

不是勒內等契卡高階主官在抗拒，他們向來都是絕對虔誠於聖孫的。

而是下面的分部中下層主管喜歡拖延。

畢竟是老弟兄啊，聖孫還是反應過度了。

見此情形，霍恩也不裝了，好好好，這麼玩是吧？

霍恩在當週的例會就提議：

如果某案件無法在規定時間內完成，就移交給裁決庭的憲兵與裁決官處理。

如果裁決庭能夠處理了，那麼以後類似案件，全部交給裁決庭處理。

這一涉及到自己的權力，契卡們可就再顧不得什麼情面了。

為防止部門權力被分走，各級主官開始使出了吃奶的勁審查與抓捕。

霍恩也是給了裁決庭一個機會，讓他們從契卡手中啃下了不少案件。

甚至不僅是從契卡手中啃下了案件，還啃下了不少牽連契卡的案件。

由於裁決庭設立較晚，還比較乾淨，行事相對來說光明磊落，基本沒什麼案件。

這自然是引來了大批報紙的爭相報道和讚賞，一舉打響了這個新部門的名聲。

於是裁決庭收到的舉報信和案件就更多了。

這下是把契卡們恨的牙癢癢，苦和罵名他們擔了，好處和名聲你們裁決庭截胡了。

這個仇，他們記下了。

設定淨化庭是對的，否則霍恩哪兒能這麼輕描淡寫地就把契卡整治了？

不過他倒是深知政治浪潮容易外溢，最終變成黨爭和權力博弈的工具。

所以他下的指令，往往是超格懲罰首惡，而不過度追究連帶。

這當然放跑了一批，但這是不得不付出的代價。

聖聯給了他們一次機會，就是不知道他們願不願意給自己一次機會了。

在這樣的腥風血雨中，從年初開始，持續了整整三個月，大批官員落馬。

一批批地砍頭流放和停職調離，聖三一教育隊再一次人滿為患。

清閒了兩年多的霍恩，終於又一次繁忙起來。

除了這次整頓運動的活動之外，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一批高僧（高階僧侶的簡稱）下去了，那自然就空出了不少位置。

有些部門，還可以由副職或普通職員依次遞補上位。

但有些部門是七個裡去了六個，再次出現了古拉格時期一人一部門的光桿司令奇景。

好在霍恩還有軍隊、聖產局與聖理會三個後備隱藏人才系統。

大量原先的早期軍官們，文化水平比較低，也有些難以適應新的戰術。

他們年紀大了，不像青年人那樣還能去讀軍校。

既然如此，驅魔庭在軍隊中進行了文職考試，將大批軍官轉到了地方上，取代那些舊官僚的位置。

他們可能水平不如科班出身的巡遊修士，但在服從命令和執行力這一塊，絕對是超過巡遊修士的。

同時，霍恩還緊急多開了幾次巡遊修士考試，不僅僅是聖理會的大學。

就連中學，工匠學校之中，霍恩都開了考試，讓他們補充到剩餘的位置上去。

直到這個時候，霍恩才不得不感嘆，先前斥巨資強行推廣教育是個多正確的決定。

可能在高僧問題上，需要霍恩動一動腦筋。

可是普通低階僧侶，負責那些低階行政事務的，那真是一抓一大把。

相比於那些從舊帝國大染缸裡出來的人，這批人要靠譜且有理想的多。

他們小時候吃過帝國苦，童年上聖聯小學，少年上聖聯中學，是純粹聖聯體系培養出來的。

儘管霍恩知道，其中必定還是會有類似的事件，但至少比那些舊帝國或教會體系培養出來的舊官僚要好。

把老鼠屎摘出去，免的壞了一鍋粥。

在三個月的腥風血雨後，事態終於平息下來。

倒不是這場運動停止了，只是大案要案不是已經解決就是進入程式，沒什麼新聞了。

剩下的都是些邊角料了。

至於霍恩，在忙活了三個月後，終於恢復了清閒。

只可惜他的清閒還沒有一週，就接到了來自西蘭群島的新訊息。

站在靶場前，舉著那封信件，霍恩寥寥幾眼，卻是眉頭緊鎖。

這三個月間，霍恩在清理內部，王庭卻也是風雲突變。

月光灣失陷，黑塔港失陷，血肉王庭南方氏族聯軍沿海地區幾乎全部陷落。

只有南邊的一些碎片群島和沙漠荒原地區沒被攻佔，畢竟太陽太烈了，吸血鬼有先天劣勢。

王庭氏族聯軍以幾乎十倍兵力居然敗了。

但瑟法葉倒是也沒有繼續南進西進，而是開始了談判，看來也是力竭了。

按照這些聖樹派吸血鬼的情報來看，幾個氏族極有可能臣服。

畢竟瑟法葉指火山口對長生主發誓，只要他們臣服，就絕不對他們動手，更不會肢解他們的氏族。

在火山口對莉莉絲髮誓，是王庭一項崇高的誓言，沒有吸血鬼敢在這事上亂來。

這有一年嗎？瑟法葉行動這麼快？

本來霍恩還想著，是不是可以和法蘭合作，在王庭玩一玩代理人戰爭呢。

到底是瑟法葉太強了，還是南方氏族聯軍太廢物了？

霍恩合上情報，半天才開口：“黎明島戰爭，要加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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