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子身在半空中,急忙吞一顆丹藥,療治傷勢。

這一擊使他檀中受損,靈氣運轉不暢,沒法立即恢復傷勢,服下丹藥後,終究止住傷勢惡化,以他元嬰巔峰的肉身,只要傷勢不再惡化,自行修復,並不需太久。

他在半空中停滯片刻,再次顯出法相。

這回他沒有升空而去,而是徑直踏步走向周清這邊,神色凝重道:“這是什麼法術?”

剛才他只覺那道昏黑之光,彷彿一把利劍,直接將他的法相劈開,他的法相就好像是紙糊的,毫無抵抗之力。

這種手段如此驚人,簡直是法相的剋星,由不得玄真子不心驚。

周清道:“道友何必多問,你已經敗了,便依約離去吧。”

玄真子頓時臉顯糾結之色。

以他的自傲本性,既然已經敗了,而且是敗在這樣一個後輩手裡,他哪裡還有臉面繼續出手,恨不能立即掩面而走。

可他這次來弘法道場,並非為了自己私事,而是為了清虛道宮的體面,以及根本利益,這就由不得他輕易退出了。

玄真子乾咳一聲,說道:“剛才的比試不算,我先前小看了你,沒有使出自己真正手段,所以被你鑽了空子,若要我心服,除非重新來過,若這次你依舊能擊敗我,我才心服口服。”

周清道:“我沒興趣要你心服口服,我只要你依約行事。”

玄真子臉龐微紅,心想,既然已經抵賴,如今只好賴到底,他說道:“先前結果不算,除非繼續比過,否則我絕不退走。”

“你若怕了,便隨我回清虛道宮,我以自家性命擔保,清虛道宮絕不為難你。”

周清臉色轉冷,嘆息道:“我本是一片好意,不欲重傷你,所以令你自行退走,你卻不知好歹,既然如此,我便如你的意。”

玄真子笑道:“不要說大話,先勝過我再說,這次你若再勝,我立即迴轉,還會向道宮替你美言。”

周清道:“閒話少說,你好生準備。”

玄真子這回不敢託大,為了對付一個年輕後輩,便運用化神老祖的法寶,著實有些勝之不武,可為了完成道宮的任務,也只好如此。

他立即將那顆小乾坤珠放出。

小乾坤珠灑下一片清光,凡清光照射的地方,五行靈氣全被定住。

這便是小乾坤珠的厲害。

修士的手段,都以靈氣為本,一切神通法術,都需修士以體內靈氣,與體外天地中的靈氣共振,才能形成種種法術。

這小乾坤珠卻能將十里內靈氣定住,截斷修士體內的靈氣與天地間靈氣的共振,使一切法術都不能成形。

而小乾坤珠的主人,因為已經將寶珠祭煉,所以不受寶珠影響,依舊可以震盪靈氣。

經過寶珠的削弱,敵人的實力頂多只剩三成,就算對方乃是化神強者,玄真子也敢上前較量一二。

所以放出寶珠以後,玄真子膽氣頓壯,叫道:“你這後輩,只管動手便是,你若還能傷我分毫,玄真子終生不再與你為敵,不但不與你為敵,所以所在之處,玄真子便退避十里。”

周清心中好笑,暗道,這人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他正要再用混沌神光破開對方法相,然後用鐵丸術打他。

這回他打算廢他一條手臂,略作薄懲,免得他繼續糾纏。

可他很快便感覺詫異。

混沌神光本是極限壓縮靈氣而成,所以他需要用磁場,把周圍的靈氣全部捕獲,然後壓縮成一個小小的球形,然後將壓縮後的靈氣發射出去。

可這時當他打算用磁場捕獲靈氣,他卻發現周圍靈氣變得無比滯重,他要花費十倍力氣,才能將靈氣拖動。

在這種情況下,以他現在巔峰磁場之強,也沒法把靈氣壓縮成混沌神光,而頂多壓縮成先前的五色神光。

而五色神光肯定沒法破開元嬰巔峰的法相。

玄真子見周清臉上閃過一絲愕然,知道他已經發現自己無法運用法術了,於是得意笑道:“如何,你這後輩這回知道厲害了吧,你那點微末道行,還差得遠呢。”

周清灑然一笑,把目光投向玄真子頭頂的寶珠。

他本以為這只是一件護身之寶,沒想到竟然有這種妙用,頓時引起他的興趣。

周清笑道:“怪不得你敢繼續向我叫囂,原來是仗著有這件寶物。”

說著,他伸手向前一抓,一隻手竟像是穿越空間,直接將小乾坤珠抄到手裡,轉眼便把小乾坤珠抓到自己面前。

玄真子原本見寶珠限制了周清的手段,心中得意之餘,正想繼續勸降,將周清收歸清虛道宮,轉眼間卻見周清不知使了什麼手段,竟把寶珠奪取,頓時大吃一驚。

他連忙奮力催動,想將寶珠收回。

卻見周清手中突然閃爍耀眼的光芒,彷彿他手中舉著一輪太陽,其中發出的高溫,即便隔著數十丈,依舊令玄真子感覺心驚膽戰,暗道,若是這團光焰燒到他身上,他能抵得住嗎?

小乾坤珠在等離子團中奮力跳動幾下,其中留下的玄真子精神印記,便被等離子團的灼熱氣息清除。

寶珠無人催動,周圍的靈氣再次恢復活躍。

周清滿意地把寶珠在手中拋動,笑道:“我本打算對你施以懲戒,看在寶珠的份上,便饒你這次。”

“你退下吧,告訴道宮的老祖,以後不要再派人到西極洲攪擾,免得我們雙方發生不愉快。”

玄真子見寶珠被周清奪去,心中連連叫苦,這回他不僅沒有完成掌教師兄交託的任務,還把老祖的寶珠失落人手,回去後還不知如何交代。

不過他現在最感覺棘手的還是周清此人。

他的所有表現都舉重若輕,讓人根本摸不到他的深淺,不由得心生畏懼。

玄真子道:“小友本領高強,老夫佩服得緊,只是老夫在清虛道宮,不過是個小人物,小友切莫以為勝了我,便能不把道宮放在眼裡。”

“為小友自身著想,還是不要與道宮為敵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