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櫻不語,她很鬱悶啊!

皇上真是老糊塗了,居然連收份子錢都要管,他是沒有事情做了嗎!

穆櫻是打算硬抗,六皇子不幹了。

“穆櫻,還不快謝恩?你想死嗎!”

六皇子這個氣啊,不管皇上是什麼聖旨,哪怕是讓你去死,你都得接旨。

如果不然,滅爾十族!

穆櫻真的是崩潰,居然指望不上六皇子。

“臣,穆櫻,領旨謝恩!”

穆櫻跪在地上,眼淚豆大的淚珠低落在地上。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辦什麼出嫁宴!

這是樓外樓,她選用的是高階菜品,至少又額外支出兩三萬兩。

這讓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又雪上加霜啊!

靜公公哼了一聲:“穆將軍,老奴就不把此事彙報給皇上,但請你記得,聖旨是皇上的恩典,下次,不想接旨你明說。”

靜公公的聲音帶著怒意,穆櫻連連點頭。

“戶部尚書許策大人,你兒子許彪何在?”

靜公公不理穆櫻,陰沉著轉身。

許策意識到大事不好。

帶著許彪走出來,當即說道:“靜公公,犬子今日休沐,我特意帶他來參加出嫁宴,不知您有何指示?”

許策滿臉堆笑,不敢得罪。

雖然靜公公是位閹人,但人家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皇上,不得不尊重。

“許大人,並非老奴本意,僭越了。”

許策意識到要遭。

“靜公公……”

“血衣龍衛,將許彪給灑家拿下!”

龍一率眾而出,風塵吸張的將許彪按在地上,絲毫不講情面。

嘶嘶嘶!

樓外樓全部都是倒抽涼氣的聲音。

飛魚服,繡春刀,這可是皇上最親近的侍衛,皇權特許,先斬後奏,無所不糾,無所不查。

走到哪裡都是屍山血海,他們出面,就代表著皇上很生氣!

但皇上沒必要對許彪生氣啊。

這就是個小卡拉呀。

許策嚇得渾身顫抖,一個頭重重的磕在地上。

“求靜公公開恩,臣知錯!”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先認錯肯定是對的。

“許大人,事情與你無關,求情也別對著老奴,我只是奉命行事。”

靜公公還不通融:“請!龍鞭!”

所有人肅然起敬,紛紛跪下。

這,代表著皇上!

龍一雙手捧著黃布包羅的龍鞭,展開後,龍鞭裹著玄色鮫綃。

鞭身以赤金錯出九爪蟠龍,鱗甲間嵌著細碎夜明珠,龍首鞭柄探出綃紗,琥珀雕成的龍瞳泛著血光。

彷彿下一秒就要掙開束縛,騰起滿室風雷。

“啪!”

靜公公甩動龍鞭,好像奪走了全部的空氣,群臣都噤若寒蟬。

“許將軍,得罪了。”

靜公公握緊龍鞭,殺氣騰騰的說道:“因幾日前你在淨慈寺想要對小王爺徐長生不利,皇上特意讓老奴抽你百鞭!”

群臣都睜大了眼睛!

沒聽說啊,許彪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公然對小王爺下手?

哪怕是為了平息民憤,也該打!

“皇上說,誰敢對傷害徐長生,這便是下場!”

“啪!”

靜公公動若驚雷,一鞭子抽在許彪的身上。

衣服裂開,皮開肉綻。

許彪哪裡受到過這個罪,躺在地上連連打滾。

“啊!!!”

許彪都被打哭了:“不是的,不是的,靜公公,我冤枉啊!”

許彪還滿心委屈呢!

提出比試的是小王爺,要殺自己的也是小王爺,他跟爹都已經給徐小王爺道過歉了,怎麼還能懲罰啊!

他!不!服!

“靜公公,你知道的!是徐畜~~”

“啪!”

靜公公猛然又是一鞭子。

“混賬!”

“啪!”

“誰是畜生?”

“啪!”

“老奴手裡有準頭,保證不打死你!”

“啪!”

“啪!啪!啪!”

看著許彪在地上亂翻,許策心如死灰,群臣臉色也是慘白。

太狠了,太狠了!

皇上怎麼能如此護著徐長生啊,那就是個廢物啊!

六皇子也不爽。

他悄悄的靠近了秦學輝,低聲道:“四舅姥爺……”

“噤聲。”秦學輝搖搖頭,低聲道,“看不懂皇上為何當中懲罰許彪?”

“是。”

“皇上是想當著天下人的面,表達他對徐長生的愛護之心。”

六皇子咬牙,憑什麼啊。

秦學輝低聲說道:“這樣,無論徐長生髮生任何意外,大家都不會懷疑皇上。”

“帝王心術,你學著點。”

“啊!!”

六皇子忽然就明白了:“四舅姥爺,您是說——天啊!”

“我什麼都沒說,喝酒去吧。”

秦相心情好極了,跟著一眾官員喝酒。

在他的帶頭下,樓外樓的氣氛逐漸熱鬧,吆五喝六的划拳聲,以及許彪的慘叫聲,構成了美妙的樂章。

許策哪裡有心思吃飯,用力的搖頭。

“靜公公,已經打了三十鞭,別打了,別打了,彪兒已經不行了!”

畢竟是許彪的父親,許策趴在地上:“剩下的七十鞭,老夫替兒子受刑。”

許彪被打的神智錯亂,但還能說話。

“靜公公,你打我爹!”

“他皮糙肉厚的,耐草!”

許策鼻子都氣歪了。

老子是讀書人,細皮嫩肉,怎麼到你嘴裡就變成了皮糙肉厚?

再說了,如果不是被你連累,我用得著跪著求靜公公?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兒子的份上,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書中帶言,趙國人容易混淆血緣跟關係。

大部分人都以為,我是你父親,你就有為我養老的義務,忽略了和諧的父子關係。

你幼年的時候打我,罵我,拋棄我,還指望我為你養老?

血緣是天生的,關係要做的!

“靜公公,你怎麼在這?”

靜公公正在門口用力的打著,龍五將車停在門口,徐長生鑽了出來。

看到靜公公正在懲罰許彪,他有些意外。

“小王爺,您是來參加穆將軍的出嫁宴?”

靜公公好奇的問道。

徐長生:“???”

出嫁宴?

什麼出嫁宴,我根本不知道啊!

靜公公以為他知道,而且早在他來的時候,就將訊息通知了龍五。

皇上當面為他出氣,自然得讓他看到。

“你說的我有點迷惑了。”

徐長生搖頭,用摺扇指著龍五:“是五哥說駙馬王坤在樓外樓出現,我找他有事,因此才過來。”

“這是……我的天啊,彪子?”

“他犯了什麼錯,瞅瞅你把人打得,不成人形了啊!”

許彪哼哼著不能說話,許策雙眼血紅。

“小王爺,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彪兒哪裡有此劫難!”

“因為我?怎麼回事?”

許策當即再無隱瞞,鼻涕一把淚一把淚一把,將事情都跟徐長生說了。

其實,就算他不說,徐長生也能猜到一二。

但演戲得演的像。

徐長生臉色大變,狠狠地咬牙:“媽了個……回城鍵啊!”

龍五:“???”

媽了個回城鍵……

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