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織蓆販履

逐鹿縣城，楚珺和趙雲，推著木輪車，交了入城稅後，發現一群人在看告示，格外熱鬧。

“師弟，我去打聽一下。”

趙雲說著，放下木輪車，擠進人群中。

“你們聽說了嗎？山上的獵豹下來吃人了。”

“說是大雪封山，野獸都找不到食物來源了。”

“唉，越來越難了，以後還是不要隨便出城了。”

“你們看！又有一群村民逃離居住一輩子的祖地，來城裡躲避獵豹的襲擊。”

“你說官府怎麼不管呢？”

“管？拿什麼管？有戰鬥力的，都派往邊關了。剩下老弱病殘，還有很多吃空餉的。”

“要不是縣城牆高大，早被土匪攻打下來了。”

隨著眾人的議論，楚珺算是聽個差不多。

無非就是野外有獵豹行兇，卻沒有人管一管。

只是他有一種感覺，這獵豹應該是找他報殺子之仇的吧。

看了看木輪車上被包裹嚴實的小獵豹皮，又舔了舔嘴唇，猶意未盡。

他覺得獵豹肉比狍子肉好吃多了。

只是沒有膽量吃鹿肉，他覺得還是晚上打樁之前再吃小快就行。

“師弟！沒什麼事，就是有野獸出沒。”

趙雲看完告示，用自己理解的意思說給楚珺聽。

“那走吧。”

楚珺在前面有著，趙雲推著木輪車在後面跟著。

“唉！”

嗯？楚珺聽到一聲嘆息，下意識地停下來。

“唉！”他又聽到，隨即開始找尋是何人發出嘆息。

“唉！”這是第三聲，楚珺也鎖定住是什麼人。

“這人的手臂好長，耳墜好似彌勒佛。”

他觀此人就是一個織蓆販履之人，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

只不過剛想走時，他又看到一個身穿一身黑色棉衣，鬍子拉碴往四面八方生長，一雙環眼怒瞪。

“你這人！身為大丈夫，不想辦法為民除害，卻如同一個娘們一樣，站在這裡長吁短嘆！”

“不配為大丈夫，還是早早丟下男人的資本，進宮當公公的好，省得為男人丟臉。”

黑斯大漢雙手叉腰，但又覺得不威風，就將一支手，指著織蓆販履之人，怒斥道。

“唉！”

對此，織蓆販履之人，只是抬頭瞥了一眼黑斯大漢，露出一張白淨紅潤的臉頰，彷彿生活的無情刀，割不破他的臉龐，留下痕跡。

然後重重嘆了第四口氣後，挑著扁擔，頭也不回地走向集市。

“你這人！好沒趣，等把氣嘆完，就是將死之日。”

黑斯大漢，看到對方屁都不敢放一個，就灰頭灰臉地走了。

這…

楚珺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彷彿切身經歷過，又或者…

“砰！”

“咦，師弟，怎麼停下來了？”

幸虧趙雲反應及時，否則就不是簡單撞一下這麼簡單。

他沒想到楚珺剛走幾步就會突然停下。

他也順著楚珺的目光方向看去，卻啥也沒有，除了人還是人，連個養眼的美女都沒有。

“啊，沒事，咱們走吧。”

楚珺想不明白，索性先不去想。

他三步並做一步，來到山寶堂門口。

何鹹遠遠就看到了楚珺的身影，連忙嘴角上揚，青澀的臉龐佈滿笑意。

他連忙招呼一名夥計，去樓上將父親何進喊下來，就說是有貴客來訪。

他可是親眼所見，上次一張猞猁皮，居然賣出一百兩銀子的天價。

純利潤五十兩紋銀，這足矣趕上他們三個月的利潤。

再說因為大雪封山，導致山寶堂的生意也嚴重縮水，很受影響。

楚珺沒有來的這兩天，更是一個獵戶來出售野獸皮毛的都沒有。

那怕是最便宜的野兔皮。

“楚大哥，你總算來了。”

“家父可是日日夜夜都在唸叨你呢。”

何鹹笑著，連忙迎上去，熱情地從趙雲手裡，搶過木輪車的駕駛權。

一邊推著，一邊推崇著楚珺。

好聽的話，任誰都會覺得很好，哪怕是楚珺也不例外，直呼何鹹會做人。

不愧是山寶堂的未來話事人。

“呀！楚珺老弟，你可算是來了，讓老哥甚是想念。”

“不知這次，老弟你的收穫是否能令老哥再度震驚呢。”

何進在一名夥計的陪同下，連忙下樓，正好看到楚珺一行人走進山寶堂。

同時他看到趙雲從木輪車取下一個包裹，想必肯定是野獸的皮毛，並且一定不是普通貨色。

面對何進的吹捧，楚珺心中清楚得很。

想念他自己？這話也就傻子能信，無非就是想念自己的戰利品。

但是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演戲就要演全套。

於是乎幾人在大廳不痛不癢地寒暄幾句。

最後在何進的提議下，請楚珺等人去樓上詳談。

楚珺推辭一番，卻也不好強硬拒絕，只好客隨主便。

“這二樓果然清雅許多。”

楚珺略微稱讚道。

相比較第一層，這裡精緻很多，幾人分別做好，有夥計上茶。

何進招呼眾人品嚐一二，奈何楚珺和趙雲都是粗人。

只知道很好喝，其餘的就不懂了。

“哈哈哈，不知道楚珺兄弟這次收穫如何？”

何進打著哈哈問道。

商人逐利，他也不例外。

之所以對楚珺這麼好，主要因為對方能給他提供稀有野獸的皮毛。

像他這種買賣，就需要稀有野獸皮毛鎮一下場子。

否則的話，沒有噓頭，人家憑什麼光顧你家的店？

就憑你是何進，都是帶把的…

“趙大哥。”

楚珺笑呵呵示意趙雲將梅花鹿皮拿出來。

“嗯？”

何進看著梅花鹿皮有些尷尬，不是說不好，而是這張皮很不好！

到處都是傷痕，還有許多摩擦的痕跡。

這根本就不值錢了啊！

要不是他養氣功夫很好，怕是直接暴跳如雷，指著楚珺的鼻子罵娘了。

他對楚珺如此之好，而你就拿這種殘次貨來糊弄他？

瞬間感覺不應該請楚珺上二樓，還有他自己的茶葉，全都糟蹋了。

“砰！”

趙雲一個沒注意，懷中的小獵豹皮掉了出來。

在太陽的照射下，顯得格外亮麗！

金光閃閃，烏黑髮亮，看其光澤就知道，這是上好的皮毛。

“砰！”

何進原本想要出去透透氣，生怕一個沒忍住，將楚珺劈頭蓋臉罵一頓。

卻突然被一抹金光，差點閃瞎眼睛，他一個踉蹌，差點摔了一個四腳朝天。

顧不得尷尬，他連忙撿起掉在地上的皮毛，顫抖詢問道：

“這是獵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