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門上沒掛牌子,透過外牆的玻璃能窺見裡面光滑反光的大理石地磚,皮質歐式復古的沙發和傢俱。

醫院門口是敞亮玻璃的旋轉門,門口還站著兩個穿著整潔制服的迎賓,見蒲松琴手裡提著行李,主動熱情地上來幫忙。

不是,現在醫院都這麼高檔了嗎?還有前臺迎賓,而且服務態度這麼好。

猶記得小時候蒲松琴生病半夜跑急症,母親抱著發燒抽搐的她去醫院,醫院裡排著長龍。

母親一直催促護士什麼時候能辦理住院,護士翻著白眼極其不耐煩地告訴她們沒有床位,實在等不及就不要等了。

在那之後,蒲松琴就不敢生病了,但好在之後她身體也很健康。

不過現在醫院都進步到這樣子了嗎?

也好,也好,母親住院的條件好些,蒲松琴還能放心一些。

“請問,劉祥玉女士在哪層樓住院啊?”

醫院門口的接待先是一愣,然後反應過來,原本臉上掛著的笑容收了起來,瞬間公事公辦起來。

“哦哦哦,蒲松琴是吧,就等你了,來這邊!”

說著接待對著蒲松琴一招手,讓她跟上自己。

蒲松琴納悶,她也沒問什麼呀,怎麼就跟犯了天條一樣,這接待態度轉變得也太快了吧。

蒲松琴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乖乖託著行李跟著前面的接待。

蒲松琴雖然解決寵物的問題有八十分的自信,但是關於人的毛病,她瞭解不多,所以就只能聽醫生的安排。

結果跟著迎賓來到了一間更衣室,蒲松琴手裡被塞了一把鑰匙。

迎賓大哥指了指蒲松琴面前的更衣櫃道,“這裡面有衣服,記得換上,然後把你的行李都放到這個櫃子裡,這裡有鑰匙,你自己上鎖。”

蒲松琴聽得一愣一愣的。

怎麼去病房見病人還要換衣服,她母親究竟得的什麼病。

不會是艾滋病這種破壞免疫力的病,必須要換無菌服才能進病房吧?

交代完了,迎賓大哥就準備離開,蒲松琴趕緊拉住他的衣角,有些焦急。

“大哥,那個我母親她……劉祥玉究竟得的什麼病啊,一會兒我要是換好了衣服,去哪個科室去找她呢?”

迎賓大哥撇了蒲松琴一眼,像是在看傻子。

相貌和身材看起來都挺符合標準,就是這腦子貌似不好使。

不過一會兒就只需要遠距離地站著,倒也不需要太聰明,臉蛋好看就行了。

“一會兒有人來領你,你記得謹言慎行就行,臨時來的,也沒那麼多時間教你規矩。”

蒲松琴快速地眨巴了幾下眼睛,一臉的疑惑。

這病房的規矩這麼多嗎?

不過只要能治好母親的病,什麼規矩她都能守。

蒲松琴開啟衣櫃,發現裡面是一件黑色的緊身性感包裙,旁邊還有一個兔耳朵頭飾。

不是,兔女郎?

蒲松琴覺得自己鐵定來錯地方了,怪不得剛才那個迎賓大哥看自己像是在看傻子。

於是蒲松琴趕緊將這些亂七八糟地裝備又一股腦地往儲物櫃裡塞。

要命,醫院肯定是在這附近的哪個位置,這破導航定位不準害死人啊。

然而這時候穿著一身兔女郎裝扮,燙著大波浪卷的一個妖豔女人扭進了更衣室,看見蒲松琴還在磨磨蹭蹭,描畫的精緻柳葉眉不愉快地蹙了起來。

“新來的,你怎麼還在磨磨蹭蹭,衣服也沒換,拍賣會要開始了。”

蒲松琴有些尷尬,手裡拿著的衣服像燙手山芋,有多遠拋多遠,想要趕緊撇清關係。

她可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這麼暴露的衣服,雙頰漲得緋紅。

“不不不,弄錯了,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妖豔女人見蒲松琴還在推諉,更加不悅。

“你不是說劉祥玉叫你來的嘛?那你沒來錯,趕緊換衣服,別磨蹭了!”

蒲松琴一時沒有消化過來妖豔女人的話。

她母親叫她過來的,她母親不是病重在住院嗎?

還有拍賣會是什麼?

來不及多想,蒲松琴就聽到了一聲奶聲奶氣的呼喚。

【媽…媽…你究竟…在哪裡…啊啊!】

【媽…媽…】

蒲松琴透過女人的黑色高跟鞋底向外看去。

就見著門口經過一個爬行緩慢的動物,背殼軟軟的,呈現墨綠色,上邊布著些許苔蘚。

不是吧,蒲松琴覺得自己眼睛花了。

是斑鱉嗎?

還是隻小的。

可是目前為止,全球發現僅存的斑鱉只有兩隻,華國有一隻。

而兩隻僅存的斑鱉還都是雄性,珍稀程度遠超大熊貓。

這隻小斑鱉是什麼情況,它還在找媽媽?

妖豔女人看著蒲松琴還在愣神,趕緊在她面前揮揮手。

“喂,傻了啊!”

蒲松琴趕緊回神。

不管是陰差陽錯還是歪打正著,斑鱉的發現不可謂不驚豔,她必須要留下來一探究竟。

而女人口中的拍賣會也讓她起了疑心。

這裡不會在舉行野生動物拍賣會吧?

那可真是太刑了。

蒲松琴顧不得羞恥,在女人的催促聲中趕緊換好了衣服。

但是還是將自己的棕色外套風衣搭在了外面。

“你穿外套幹什麼,多土啊!快脫了,一會兒老爺們看見了覺得我們這拍賣會多跌份啊。”

蒲松琴訕笑著點頭。

“是是是,就是有點兒冷,我先穿著,一會兒就脫。”

然後臨出門前擠在了妖豔女人前面出去,將她腳邊的斑鱉用風衣一遮,撈走了。

跟女人來到了黑簾幕的後面,女人交代了蒲松琴一會兒要上場乾的事情就走了。

領走前好好叮囑。

“好好幹啊,劉祥玉可是交了嗎錢才給你拿到入場券的。”

這時候蒲松琴才知道,自己要當的是拍賣會場的司儀小姐,專門負責揭露和宣讀各種拍品的。

母親讓自己來這裡賺錢的嗎?那為何又要花錢買入場券?

但不管這個,蒲松琴找了個理由說要上廁所,先溜了。

到了廁所,蒲松琴才將懷裡揣著的小斑鱉給掏出來,放在手心端詳。

“喂,小傢伙,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