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著耳朵的蒲松琴驚恐抬頭看著許老闆。

她只知道,面對這個喪心病狂的惡魔,如果自己的下一句回答令他不滿,自己也會喪命於此。

所以,蒲松琴儘量保持著鎮定,選擇不說話。

許老闆剛才直接問她關於慕雲庭的事情,想必是誤以為自己和慕雲庭是一夥的。

如果許老闆真的要追殺慕雲庭,那麼自己拉電閘的行為,剛好救了慕雲庭一命。

蒲松琴在賭,如果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許老闆會暫時留她一命。

許老闆見到蒲松琴沒在說話,也明顯沒了剛才的慌張,嘴角一扯,勾勒出一抹玩味。

“慕家那崽子從哪兒找來的這視死如歸的小娘們兒,倒是厲害。”

說著,許老闆不再用槍托抬著蒲松琴的下巴,而是換成了槍口。

槍口指著蒲松琴雪白的脖子,剛才還開過火的手槍槍口還十分灼熱,很快就在蒲松琴雪白的脖子上,留下了灼傷的痕跡。

下一秒,從蒲松琴的背後,一個電筒飛了過來,不偏不倚,正好砸中許老闆握槍的手。

許老闆手中的手槍直接飛到一邊,蒲松琴趕忙爬過去,將手槍拾了起來。

雙手握住手槍對準許老闆。

“不許動!”

許老闆的手腕吃痛,一雙滿含幽光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蒲松琴。

“呵!小姑娘,看你那顫抖的手,沒摸過槍吧?”

“你敢開槍嗎?”

蒲松琴緊張極了,握槍的手止不住地顫抖。

“敢……敢不敢開槍也架不住槍會走火,許老闆,現在槍對準你了,你最好別動。”

雖然蒲松琴沒摸過槍,但不妨礙她能靠著氣勢唬住人。

果然,許老闆沒有再輕舉妄動。

“沒摸過槍也不妨礙殺人。”

蒲松琴覺得自己背後被一陣凌冽的氣息所包圍,沙啞又低沉的嗓音響起。

慕雲庭這時候醒了過來,他冰涼的手掌覆蓋在蒲松琴握槍的手上。

“只要對準目標……扣動扳機……”

慕雲庭控制著蒲松琴舉槍的雙手抬起,剛好對準許老闆的腦袋。

許老闆一下子慌了神。

“慕少,這……這是個誤會,別開槍……”

“沒想到您被我們會場的安保人員所誤傷,一切都是誤會!”

許老闆見到指著自己腦袋的槍口,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珠開始滾落。

然而慕雲庭卻沒有理會許老闆的哀嚎,將唇貼近蒲松琴的耳邊。

“沒關係,第一次難免會緊張,多練習幾次就好了。”

溫熱的氣息呼在蒲松琴的耳邊有點兒癢,慕雲庭的嗓音低沉而充滿磁性,像是誘惑善良的人墮落的惡魔。

本就緊張的蒲松琴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聽聽這人在說什麼鬼話!

“你……你們不能!一會兒我的手下就會來將這裡包圍,就算你們殺了我,你們也走不出去的!”

許老闆還在掙扎著。

下一秒,震耳欲聾的警笛聲響起。

“所有人舉起手來!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聽到警察到來的聲音,蒲松琴緊繃的神經一下子鬆懈了,她只覺得意識越來越模糊,她耳邊有各種嘈雜的喊聲,離她越來越遠了。

再次醒來,映入眼簾的是潔白的天花板。

這是一間病房,此時,蒲松琴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護士見蒲松琴醒了過來,親切地過來問候。

“蒲小姐,您醒了啊,檢查結果,您的身體沒什麼大礙,就是有點兒驚嚇過度。”

“不過您的丈夫倒是傷得嚴重些,不過腹部的傷口已經處理了,接下來就是靜養。”

蒲松琴瞪大眼睛,她是單身啊,什麼時候有丈夫了?

別過頭,才發現慕雲庭正在旁邊的病床上坐著,臉上掛著玩味的笑容,盯著蒲松琴。

蒲松琴沒好氣的對著慕雲庭道。

“誰叫你亂報家屬身份的?我好心救了你,你瞎說什麼呢?”

“我還沒談朋友呢?怎麼就結婚了,多難聽啊!”

其實清不清譽的,蒲松琴不在意。

只是這人三番五次地作弄自己,讓她覺得不痛快!

然而慕雲庭狹長的眼睛微眯起來,嘴巴撅起,倒是有點兒委屈的意味。

“怎麼能怪我呢?明明就是某人報警的時候說自己的丈夫受傷了呀!”

蒲松琴一下子反應過來,還真是自己給自己挖的坑啊!

蒲松琴被慕雲庭這麼一噎,臉漲得通紅,低著頭,不說話了,像是在生悶氣。

突然想到什麼重要的事情,轉過臉來嚴肅地問慕雲庭。

“對了,那個非法拍賣會……最後怎麼樣了……”

“你……你沒涉及其中吧!”

蒲松琴既想了解非法拍賣會的後續,又擔心慕雲庭與會人的身份有些敏感尷尬。

慕雲庭見蒲松琴嚴肅起來,便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

“許老闆的犯罪團伙都被逮捕了,但是他背後涉及的勢力龐大,要想徹底清除,需要花費一些時日。”

“不過敢傷及慕家的繼承人,膽子倒是不小,估計離土崩瓦解,也不遠了。”

再深層次的,慕雲庭就沒有細說了,這涉及他們的家族機密,蒲松琴一個普通家庭的孩子,實在不方便打聽。

只知道豪門間的恩怨,不是他們普通人應該探聽的。

但是回想起慕雲庭教她握槍的樣子,她只覺得一陣膽寒。

幸好警察來得及時,不然,她不想陷入這種兩難的抉擇。

蒲松琴故作輕鬆地笑著道。

“不過做豪門繼承人看起來還是挺危險的,我們普通人沒這麼多錢,也沒這麼多煩惱。”

看慕雲庭嫻熟淡定的樣子,應該不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

有時候貧窮也挺好的,只需要耕耘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能獲得幸福。

“那個……其他的動物都怎麼處理呢?”

慕雲庭聽到蒲松琴轉移話題,開始詢問起動物們,有些許不滿。

“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你對動物的關心還要勝過我啊?”

“你這女人,雖說你救了我,但是我何嘗不算是救了你呢?”

前半段,蒲松琴給慕雲庭包紮了傷口,後半段,是他救她於槍口之下。

“那這樣算扯平了,咱們誰也不欠誰,你先告訴我,動物們怎麼樣了?”

慕雲庭真要被這女人給氣笑了,就這麼想和她撇清關係啊?

“你別忘了,我僱傭了你到我家來給我打工啊!”

蒲松琴癟癟嘴,似乎是想起了有這麼回事,無奈地點點頭,小聲道。

“知道了!”

慕雲庭也不逗她了,告訴了蒲松琴她暈倒之後的現場情況。

所有的野生動物都被林業局的人給帶走了。

因為其中有非常珍貴的斑鱉母子,也算是自然界保護組織的重大發現,所以斑鱉可能會安裝上無線電監測裝置後再放歸自然,以便隨時跟蹤和研究。

因為這次行動的重大收穫,之後可能還會開啟人工幫忙繁育斑鱉的專案,以幫助這一瀕危物種提升數量。

蒲松琴聽著慕雲庭的彙報點點頭。

嗯,現在已知的斑鱉就剩兩隻公的,在動物園裡關著呢,這要是斑鱉奶奶再產下小鱉,那數量直接翻番,可不算是重大成就嘛!

斑鱉奶奶老當益壯,可得加油啊!

“不過還有一隻狐狸老是粘著我,不肯離開,你知道它這是什麼情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