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斑鱉被會場鬧哄哄的音樂吵得頭疼,而在蒲松琴的手綁花裡又穩穩當當的,不知不覺它就昏昏欲睡了。

聽到蒲松琴的叫喊聲才悠悠轉醒。

因為小斑鱉能直接聽懂蒲松琴說話,所以蒲松琴就沒有使用手機裡的聊天群功能,而是直接將手舉到了耳邊,假裝在整理耳邊的碎髮。

她將嘴唇貼近手綁花,輕聲低語。

“鱉叔,在後臺,也就是我們剛才上來的那個方向,簾子後面的牆壁上,有一個小方盒子,上邊有好多個朝上翹起來的小‘尖刺’,麻煩你將離舞臺最遠的那個掰下來。”

既然都喊鱉奶奶了,那蒲松琴的輩分自然就下來了。

為了方便小斑鱉能理解,蒲松琴用小“尖刺”來形容那個電閘開關,而小方盒子指的是強電箱。

只要能關閉電閘,就能在片場製造一定的混亂,蒲松琴就能趁機去凍庫那邊解救被關著的動物們。

不過幸好強電箱子就在幕後簾子的旁邊,這樣小斑鱉就能手嘴並用,順著簾子爬上去,並且關閉總電閘。

小斑鱉聽懂了蒲松琴的意思,點點頭,當蒲松琴蹲下來將它放在地上的時候,它就開始朝著強電箱爬。

小斑鱉的體型比較小,又是貼地爬行,而且蒲松琴又是站在舞臺背後的陰影裡,所以當小斑鱉緩慢朝向舞臺後面的幕簾移動的時候,也沒人發現。

但是它爬行的速度,真是…太慢了

這邊臺上都已經拍賣出去好幾種動物了,小斑鱉都還沒有爬到位置。

蒲松琴和小斑鱉交代好了拉電閘的時機。

必須是在被拍賣的動物們拍賣成交後,工作人員將成交的動物推出拍賣場,送回凍庫的路上拉閘。

因為這樣既能使得會場陷入短暫的混亂當中,工作人員的身上又有鑰匙,蒲松琴溜出來的時候,也可以乘機與送動物們回去的他們一起混入凍庫房間。

但唯一算漏的,大概就是小斑鱉爬行的速度吧。

大概過去了十幾分鍾,它才將將爬到了幕簾子的後邊。

蒲松琴作為場上的禮儀小姐,在拍賣會結束前,是沒辦法光明正大的離開舞臺的。

所以她能做的只有等待。

不過好歹小斑鱉爬到地方,它開始伸長脖子咬著布簾子向上爬行。

斑鱉脖子上的肌肉足夠地發達,有那種咬著東西便不鬆口的勁。

只見小斑鱉張口咬著絲絨質地的布簾子,脖子一縮,爪爪一勾,攢足了勁往上爬,倒也還算順利。

不一會兒小斑鱉就爬到了制指定的位置,強電箱的跟前。

不過這會兒上一個被拍賣的動物已經下場,蒲松琴和小斑鱉心裡都憋著一口氣,等待著下一種動物上場,然後下場的時機。

主持人這邊介紹著,介紹語鋪墊得非常的長,貌似是到了拍賣會的高潮,最後一件拍品上場。

蒲松琴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緊張到不行。

因為到了最後一件拍品也就意味著,蒲松琴和小斑鱉的機會只有一次,不容閃失。

當司儀介紹完了最後一件拍賣品後,斑鱉奶奶被推上了舞臺。

不同於其他的動物是裝在鐵籠子裡被推上來的,斑鱉奶奶被裝在一個巨大的透明玻璃槓裡被舉上來的。

上來的時候後,蒲松琴也震驚了一下。

她也沒有見過如此大的斑鱉。

整個玻璃槓的直徑大約有兩米,裡面裝著水,槓的邊沿上,架著四根手臂粗的木方,是由八個人將整個缸連帶著斑鱉奶奶給抬上來的。

而斑鱉奶奶的身子剛好覆蓋住了缸口,嚴嚴實實。

蒲松琴急了,她一個人肯定舉不動這麼大一隻斑鱉,一會兒要怎麼將斑鱉奶奶抬出來,帶著她逃生啊?

而且護送斑鱉奶奶的工作人員足足有八個,她一會兒要怎麼跟這群人搶鑰匙?

“各位觀眾老爺們好,今天是我們的最後一件拍品,存在了上億年的老古董—斑鱉。”

“大家都知道這個鱉是個好東西,大滋補啊。而這麼大,年歲這麼久遠的斑鱉更是少見,所以買回去做成鱉湯,那味道,簡直鮮美…”

“識貨的觀眾老爺一定知道這鱉的珍貴,一會兒只要拍賣成交,我們酒店的廚師現場殺鱉,讓買主能飲一口最生鮮的鱉血,那才叫大補…”

蒲松琴一驚,這群人居然要在現場殺掉斑鱉奶奶,還要生飲鱉血。

簡直喪心病狂!

然而聽了主持人的介紹,底下的拍客變得蠢蠢欲動起來。

因為底下在坐的大部分拍客都是有錢但大腹便便的男老闆。

這男人到了中老年,就會開始憂心那方面的問題,所以這壯陽的甲魚血,對於這群人來說簡直就是仙品。

更何況還是這種少見又巨大的品種。

底下的男老闆們全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不管一會兒出價多少,都要上去爭一爭。

許老闆眼睛放光,賊眉鼠眼地靠近慕雲庭。

“慕少,咱這壓軸的拍品斑鱉可是好東西,不僅能增強免疫力,對男人來說更是大補。您要是喜歡,一會兒您隨意參與競價,不管您最後出價多少,這鱉我都送您,來表示我們的誠意。”

許老闆這番操作既不得罪其他拍客,又能送慕雲庭人情,還能讓對方知道自己這份人情有多重。

情商拉滿。

但是慕雲庭興致缺缺,這場拍賣會上,他一次也沒有出價,畢竟他感興趣的,另有其人。

慕雲庭皺眉不悅,聲音帶著慍怒。

“許總,你是覺得我哪方面不行嗎?這麼上杆子獻寶?”

“哪敢哪敢!瞧我這張嘴!”

許老闆哪裡敢得罪慕雲庭這尊大佛,自己拍了自己一個嘴巴子,連忙賠罪。

就是這大佛喜怒無常,太難伺候了。

蒲松琴知道拍賣會場會現場殺鱉也很著急,她不能讓斑鱉奶奶順利成交,她得想個辦法阻止。

蒲松琴水靈靈的眼珠子滴溜亂轉,想出了一個辦法。

她走到司儀的耳邊小聲低語了幾句,開始假傳聖旨。

只見主持人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許總真這麼說?這鱉可是價值連城啊!”

蒲松琴一臉天真的點點頭。

“真的,不能再真了!”

主持人雖然滿是疑惑,但看著蒲松琴乖巧純真的表情,不疑有它。

那下垂的雙眼多麼無辜啊,這麼乖巧懂事的女孩子一定不會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