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厲飛雨只是袖子沾上紅霧後便閃身離開,馬臉老者的內心更加驚駭: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歷,一般的武學高手就連我一下法術都扛不住。

前幾天那個老刀客雖然也能砍碎我的法術,但卻也根本無法對抗鬼頭,只能一直逃跑。

最後力竭被它追上咬住,吸乾全身精血。

哪像這小子這麼詭異,被身後的頭顱碰到就會死,竟然還想著要殺我?!”

長刀不斷在光線陰暗的殿中閃爍出雪白的冷芒,步步逼近馬臉老者。

馬臉老者終於躲無可躲,嘴角一陣抽搐,露出有些勉強的笑容,拱手道:

“少俠,本座...不,小老兒有眼不識英雄,還請少俠高抬貴手。

我願拿出我所有財寶的一半跟你共享...”

他相信只要還是凡人,就一定無法抵抗金銀財寶的誘惑。

‘這小子來到這,不就是為了錢財?

只要我先給他,然後再找機會宰了他拿回來便是。

哼,區區凡人,武功再高又怎樣,哪有資格和我等修仙者相提並論!’

馬臉老者想到這裡,臉上露出一絲不屑。

“呯!”的一聲巨響。

長刀斬中馬臉老者的護體黑光,竟然發出一聲類似金屬碰撞的聲音。

黑光被砍得一陣劇烈搖晃,厲飛雨竟不知何時暫時擺脫惡鬼頭顱,衝到馬臉老者面前。

在馬臉老者有些呆滯的目光中,厲飛雨又是一刀。

然後毫不遲疑地向殿頂橫樑方向竄去,險而又險地躲開身後追來的惡鬼吞噬。

馬臉老者被這一幕駭得瞪大雙眼,呼吸急促地貼著牆壁緩緩滑倒在地。

他雖然是煉氣期六層的修仙者,但跟人鬥法的經驗並不多。

更別提這種被刀劍直接擊中護體黑光的情況了。

馬臉老者越想越是後怕,泌出一身冷汗:

‘這刀法怎的如此凌厲?如果再被他砍上幾刀,恐怕真的會砍碎...’

眼見厲飛雨再次繞過頭顱的追擊意圖貼近自己,老者急忙擺手,一臉驚慌地連聲討饒道:

“少俠,你我無冤無仇,馬某此舉不過是為了報仇,

不如你今日開恩放了小老兒離去,小老兒永遠都會記得你的恩情,我保證今後...”

“呯!”

厲飛雨再次一刀砍在護體氣罩上,老者的眼神露出濃濃的恐懼。

對老者的話充耳不聞,厲飛雨一聲大喝,又是雙手握刀全力一刀劈下!

一聲脆響過後,護體氣罩終於碎裂成點點黑芒消失。

“你...”

刀光閃過,帶起一捧血雨,還有馬臉老者殘留著驚愕神情的頭顱。

惡鬼頭顱在厲飛雨身後不遠處靜止不動。

厲飛雨將刀上血跡甩在地上。

馬臉老者的屍體“嘭”地一聲倒地。

“你的命就只值一半的錢?”

厲飛雨撇了撇嘴,回身望去,惡鬼頭顱一陣晃動。

然後冒起白煙,很快便分解成數百個指頭大小的人形虛影。

虛影發出陣陣哭泣聲,漸漸消失不見。

大殿內重新恢復平靜。

殘破的佛像靜靜佇立在大殿正中,目光慈悲地看著這一切。

除了地上的屍體和血跡,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厲飛雨終於鬆了口氣。

這惡鬼頭顱他雖然之後再次試過用刀去砍,但卻始終無法對它造成傷害。

‘不知道這種東西屬於法器還是符籙,確實難以對付。

不過好在主人一死也就隨之消亡了,如果還不死,那我就真的麻煩了...”

厲飛雨知道,這場鬥爭雖然沒有和野狼幫的那場激烈,而且可以說是比較平靜。

但其中的兇險處比野狼幫的那場要高數倍之多。

惡鬼頭顱明顯不是普通煉氣期能掌握的手段。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目前為止最危險的一次戰鬥。

他走到角落裡將張員外的兒子扶起來,餵了點水給他。

幼童下意識吞嚥著喝下水,輕聲咳了兩下,呼吸才漸漸平穩。

眼見幼童脫離了生命危險,厲飛雨走回老者屍體前。

心中一動,面板再次浮現出來。

【當前屬性】

擒拿手:小成

正陽功:六層

羅煙步:小成

象甲功:一層

奔雷刀法:圓滿

剩餘壽元:九年

惡之壽元:四十二年

...

厲飛雨大喜過望。

沒想到冒險殺了一個最多煉氣期六層左右的修仙者,

竟然能給自己增長四十二年的惡之壽元,而且還多了三年的自身壽元!

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擊殺修仙者給的惡之壽元更多!

厲飛雨壓下激動,毫不遲疑地在內心命令道:“將十二年的惡之壽元灌注到奔雷刀法!”

熟悉的文字光影再次浮現在眼前。

【第三年,在一次偶然揮刀中,你發現刀身竟然釋放出比刀氣更加神奇、更加純粹的某種東西,於是你終於確認了自己的假設——奔雷刀法之上真的有另一重境界存在!】

【第七年,你心如止水,感悟刀的真意,終於完全破開奔雷刀法圓滿境界的桎梏,奔雷刀法成功蛻變,成為全新的未知刀法,你將新的刀法命名為《狂雷刀訣》】

【第十二年,你將所有學到的刀法融入狂雷刀訣,經過四年的精深錘鍊,獲得可喜的迅速進展,狂雷刀訣達到小成階段...】

...

奔雷刀法突破蛻變

狂雷刀訣:小成

...

“狂雷刀訣!原來如此...”

厲飛雨右手握緊長刀,一股微弱的酥麻感從體內傳到手上。

同時一股一往無前,所向披靡的“狂”意,從他體內奔湧而出,給其帶來無窮戰意,好像即使面對千軍萬馬,也不能令其低眉。

厲飛雨若有所悟,低頭一看,刀身上竟然帶了些朦朧的白光來。

他隨手一揮,“轟”地一聲,刀刃竟然射出一道猙獰的雷光。

只一下便將正殿側面的牆壁砍出一道巨大的豁口。

“不管怎麼看,這都不可能是凡人武學的範疇了。

沒想到這奔雷刀法圓滿之上的境界,竟然是這麼強大的刀法。”

厲飛雨盯著手中長刀上發出的白光低聲道。

據他猜測,如果沒有兩世的刀法經驗,

恐怕一般的凡人即使是修煉到圓滿的奔雷刀法,究其一生也難以修到這種地步。

也許只有王絕楚那三個可以發出劍氣的師叔能勉強望到這個境界的項背一二。

至於象甲功,厲飛雨打算回到宗門,在安穩的地方再行推演。

象甲功不同於奔雷刀訣。

只看張鐵的體型就知道,推演到後面對自身身體一定會有某種程度的劇變,

不適合在這裡推演。

厲飛雨收起老者的儲物袋,又檢查了下四周,然後背起張員外的獨子縱身出了正殿。

在將張員外的獨子送回到他的府邸後,厲飛雨便將殺死馬臉老者的事情如實告訴了他。

然後讓張員外自去破廟裡收拾殘局。

張員外看到獨子甦醒後激動得恨不得大哭一場。

一個勁的跪地拜謝厲飛雨,還說要再捐獻大量物資給七玄門。

當聽到厲飛雨描述的馬臉老者的身形外貌和長相,

張員外思索良久後,臉上突然露出難以掩飾的震驚和複雜的神色。

不過他卻沒有對厲飛雨說出他和這名修仙者的恩怨。

厲飛雨也並不在意。

他只是一臉嚴肅地叮囑了張員外不要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以免這名煉氣期修仙者的門派或族人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畢竟此人肆意綁架屠殺凡人,又是修煉的這種靠人命堆積出來的邪惡法器,

厲飛雨猜測其實他有宗派的機率不大。

恐怕此人大機率是偶然間得到了某個邪修的傳承,然後自己修煉出來的本事。

如果是這種可能性的話,那證明這馬臉老者不光擁有靈根,而且修煉天分還挺高。

一切結束之後,厲飛雨便在張員外全家感恩涕零的拜謝和護送下,

乘坐來時的馬車踏上回七玄門的歸途。

...

坐在回七玄門的馬車上,厲飛雨手裡拿著幾樣東西若有所思。

這些東西全都得自馬臉老者的黑色儲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