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如夢初醒，積水深潭（求訂閱）

“這位俊俏的郎君，你想杆我一下嗎？”

劉拙才在隊伍中走了幾步，就有一個妖嬈的美姬擠進了他懷裡，用手指挑逗著劃拉了幾下他胸膛裡那顆機械心臟，抬頭嫵媚一笑。

恰在此時，她那張漂亮的臉頰一角卻突然鼓漲起來，在呲啦一聲中破開一個口子，從中爬出一隻腿上長滿剛毛的黑色蜘蛛。

“哎呦，被你看見，真是失禮啊。”

美姬用手捂住嘴巴偏過頭，在劉拙看不到的視角伸出一條長舌，把蜘蛛舔進嘴中，用力咀嚼幾下嚥進肚裡。

又用手指沾著唾沫，糊住了臉上的破口，才轉頭一笑道。

“郎君，奴家現在變美了嗎？”

“你看起來太美味了。”

劉拙遵循著本心的渴望，直接把手掌向美姬肚子裡一插。

化作十二生肖之形的手指，便開始在她肚中肆意啃食起那些美味的蟲子。

“哈哈哈……你好壞哦，怎麼這樣就刺進來了，奴家的肚子都讓你捅破了。”

有螞蟻大小的蜘蛛從她的傷口中嘩啦啦地流下，被周圍各式各樣的腳掌踩成肉泥，看起來就像一大灘骯髒的鮮血。

這讓美姬想到了自己的遭遇，無論在娼館中付出了多少的希望，最終都會被人如此無情的踐踏。

於是她歡快的笑了起來。

全身顫抖的狂笑，使得臉頰上流下的兩道清眼四散飛濺，笑聲中帶著一種歇斯底里的瘋狂。

劉拙隨手將美姬推到一旁，一個矮小的侏儒便趁機跳到了她身上，抓著她的衣服，掛在她的腰間，當場開始了暢快淋漓的歡愉。

那美姬似笑非笑的哭著，那侏儒則是似哭非哭的笑著，仰天呼喊道。

“這放肆的歡樂啊，請持續到世界的盡頭吧，我們將會在極致的苦樂中，追尋到徹底的永恆。”

劉拙抓到一隻在人群中蹦蹦跳跳的心臟，塞進自己敞開的胸膛裡，以跳動的機械心臟將它硬生生攪成飛濺的碎屑。

“讓我們一起行走到時間的盡頭吧，這徹底的貪婪與暴戾，殘暴的歡愉才是世間的真諦。”

水晶質地的高階神魂，使劉拙只啟用了一小部分思維，就沉浸融入到了夢境癲狂的氣氛中，其餘的大部分心思還無聊到有空觀察周圍的情況。

不過當他看到墨娘被那隻腦滿腸肥的豬玀一口吞下，然後從肚子里拉了出來的時候，心中還是忍不住升起一股由衷的敬意。

他傳音問道。

“這場荒誕的遊行，我們還需要走多久啊？”

墨娘瞪著一雙桃心眼，流著思念夫君的眼淚道。

“生靈的睡眠有深有淺，淺時多夢，深時少夢。

我們只要一直走下去，走到碧鱗那個賤人深睡眠的時候，就能悄無聲息的脫離這裡。”

“是啊，再快樂，再悲傷，再詭異的夢境，也終究會有醒來的那一刻。”

幾十種樂器合奏而成的陰鬱歡快樂章，在劉拙的心靈中歌唱著。

他親身參與著周圍如同鬧劇般的場景，一半心靈悲喜交加，另一半心靈卻又古井無波。

在時間流逝之中，劉拙眼睜睜看著吹拉彈唱的蛤蟆們，一個個開始變得步履蹣跚，嘹亮的音色也隨之嘶啞寥落；

那些像皮球一樣被人踢來踢去的頭顱，開始挨個如氣球一樣爆炸，炸裂後便再也不會出現；

巫師袖中掉落的錢幣，也失去了叮叮噹噹的真實質感，聽起來就像一堆塑膠紐扣般散落在地……

只要繁華就必然走向寂寥，只要登臺就一定會歸於落幕。

這世間的一切事物都會不可避免的走向衰亡。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

當週圍的人群，像太陽昇起後散去的霧影般消失的那一刻，劉拙如夢初醒。

腳下寬敞明亮的大街同樣消失不見了，他正在一層氣泡的包裹下，與墨娘同時漂浮在那條岩石通道的盡頭。

兩人的面前，是一處在整塊巨石中開鑿出來，直徑長達數百丈的圓柱形水下空間。

一座五六十丈高的恢弘建築屹立其中，在那層層飛簷翹角上鑲嵌的夜明寶石，正在水波中散發著柔和的明光。

在這個圓柱形水下世界的高處，能看到有粼粼的光柱從水面投射下來，照在那座宮殿上，將它照得影影綽綽。

此處便是積水潭了。

之前明明是跟著遊行隊伍往回走的，如今卻詭異的直接出現在了目的地之前。

劉拙簡單掃了那座宮殿一眼，便扭頭看向了身後的通道。

只見黑暗的深邃通道內，能清晰看到一具具浸泡在水中的骸骨。

單看骨骼的形狀，就能判斷其中有人，亦有妖。

“他們都是誤入這條通道，迷失在騰蛇夢境中，死在夢中的生靈。

我之所以說這條路安全，是因為這條路上只有一支瘋狂遊行的隊伍。

聽我夫君說，另一條從水潭正上方下來的路，佈置了一條見人就殺的瘋狂軍隊，很難悄無聲息地混進來。”

墨孃的聲音，突然在劉拙心底響起，他看著那些腐朽不堪的屍骨，好奇的問道。

“我在夢裡的時候，曾經感知到有些夢中之人擁有真實的記憶。

他們就是這些屍骨的主人吧？”

墨娘幽幽的答道。

“是的，他們既然死在了夢裡，自然就被永遠困在了那裡。

過著生死不由自己，在碧鱗夢醒夢生中不生不死的生活。”

“主宰夢境，還真是恐怖的能力啊。”

對騰蛇的能力有了一個直觀的印象，劉拙便轉身看向積水潭中的宮殿。

他望著前方高聳的建築，眨了眨自己血色的眸子，眼前的景象頓時一變。

卻見，積水潭中哪裡存在著什麼恢弘的建築啊，出現在劉拙眼前的，分明是一條盤繞成團的巨蛇。

水面上有點點靈氣降下，凝結成星星點點的亮光，灑落在碧蛇的鱗片上，被它一點點消化吸收。

這個情景，使它周身的環境有種如夢似幻之感。

這條碧綠色的巨蛇蜷縮成一團，在水中沉沉酣眠著，劉拙之前所見宮殿的門戶，恰好便是巨蛇大張著的蛇吻位置。

若是有不知情的修士踏入其中，恐怕會落得一個葬身蛇腹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