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區別
規則類怪談:顛倒小區 東湖爛泥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子午和陳念不一樣,陳念是因為吸收了太多動物的執念,從而下決心要為動物打造一個完美的世界,同時讓人類也體會到動物的感覺。
他才是真正的,符合小區顛倒規則的人。
也許正因他才是小區最符合神之旨意的人,所以才會被神賜予風鈴。
畢竟那可是長期掛在神手腕上的東西,如果不是神看透了陳唸的內心,是不可能將其贈予陳唸的。
而子午實際上只是痛恨人類,同時希望自己得到力量。
曾經被特權壓制的子午,則是想要得到特權。
神的力量,變成了子午最想得到的特權。
而且最關鍵的是,自稱狂信徒的子午,其實並不忠誠。
在調查到黑色教團的神,和業主委員會供奉的神互為敵人之後,他便立刻喪失了對業主委員會供奉神祇的忠誠性,轉而開始對神進行科學性的研究。
不過其實在此之前,子午就對神開始了研究。
只是那時候,他不管是明面上還是背地裡,對神這種代表著力量的生物,還保持著足夠的尊敬。
但那時,他以為神是唯一的。
所以當發現黑色教團的真相之後,子午第一時間找到了徐清,要求他利用在荒原中認識的噬龍獸,對荒原繼續進行探索。
究其原因,則是子午希望在荒原中,找到力量的源泉——或者說,找到把神變成神的方式。
子午想要變成神,所以才把徐清逼進了荒原。
他認為自己是科學家,只要得到荒原的資料,就能找到神出現的原因。
只是他沒想到,如果真的要變成神的話,只能是徐清。
因為徐清,有荒原秘辛,他可以利用這本書,體會到神的誕生,荒原的誕生。
每一分每一秒,徐清都可以在書中無限次的體會。
所以如果真有什麼收穫的話,也是徐清得到。
“如今有了食人樹的誕生,再收集到黑色龍洞的誕生,荒原的基礎情況,也許就能弄明白了。”
荒原中的幾大元素,除了水、樹叢之外,就只剩下了草地和老鼠。
如今看來,草地和老鼠都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而最關鍵的,就剩下了水和樹叢。
很有可能,只要得到了這兩個東西的情報,徐清就能解決荒原的大部分問題。
想到這裡,徐清打起精神,看向葛星。
“怎麼不走了?”
“有聲音。”葛星壓低了聲音道,“前面有窸窣的聲音。”
不用他說,徐清也聽到了,山洞的拐角處,好似有人在用身體貼著岩石摩擦一樣,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先去看看。”
徐清持劍猛然向前一步,身體赫然出現在山洞回彎之後。
而後微微一愣。
只見他面前,沈月兒獨自一人站著,仰頭看著頭頂的岩石。
“沈月兒?”
徐清輕聲喊她,但沈月兒彷彿沒有聽到,身體微微顫抖,窸窸窣窣的聲音是從她腳下傳來的。
只見她踩在一地黑水之中,身上也盡是黑色的墨漬。
黑水在緩緩晃動,沈月兒低下頭,看著面前翻湧的黏稠液體,瞳仁裡倒映著水面詭譎的銀紋——那團本該是怪物殘軀的黑漿正吞吐氣泡,每個破裂的泡沫都炸開半張扭曲人臉。
“月兒!“
徐清低喝驚醒了凝固的空氣。少女猛然抬頭,看向徐清。
她眼中無數的扭曲人臉於瞬間消失不見,而她腳下的那團黑水,也像是活過來一樣,沿著岩石縫隙鑽入山洞深處。
“徐清!”
沈月兒喊了一聲,撲過來——撲到了汪二懷裡。
她袖中跌出半截斷裂的銀鈴,叮噹聲撞碎在鐘乳石間。
“這是什麼東西?”徐清道。
沈月兒低頭,撿起那半截銀鈴,道:“這是我上小學的時候,在路上發現了一個沒見過的房子,在同學的慫恿下,我進去了……”
原來很久之前,沈月兒就已經是汙染者了。
一切的原因,則是這個鈴鐺。
那時候沈月兒還小,和一群小夥伴們走在放學回家的路上,此時暮色將回家的小路燒成一片火紅的顏色,梧桐樹影裡突然顯出一角飛簷。
大家發現,那竟然是一座隱藏在樹林中的房子,而大家之前來來往往上學,誰也沒有注意到。
孩子們出於好奇,便決定上前檢視。
沈月兒當時膽子小,攥緊書包帶跟在眾人後面,看那棟老宅在夕陽裡泛著詭異的青灰色,有點不敢上前。
這時候她看到,同行的男生用樹枝戳開半朽的木門,黴味裹著焦炭氣息撲面而來,驚飛了簷角棲著的烏鴉。
一行人湧進去,沈月兒踩過門檻時,鞋子頓時陷進焦土裡,鞋面立刻蒙了層黑灰。
這裡的一切都很古樸,透著古香古色,只是到處都是黑灰,雕花的欄杆斷成鋸齒狀,燒得發脆的窗欞在風裡簌簌作響。
大家紛紛認為,這是電視裡的人搭出來的,用來拍戲的地方。
沈月兒也以為是。
她膽子大了一些,跟著大家往房子深處走去。
穿過一扇門的時候,沈月兒感覺有什麼冰涼的東西擦過耳垂,抬頭便看見那枚銀鈴懸在殘破的匾額下方,鈴身鏤刻的纏枝蓮紋竟纖毫未損。
這大概是拍戲的人忘了拿走,沈月兒踮腳想要去摘下鈴鐺。
這時,她嗅到鈴鐺散發的冷香,指尖觸到金屬的剎那,整棟宅子突然震顫起來。
房梁簌簌落下炭渣,男生們尖叫著逃出門去,她卻鬼使神差地扯斷了紅繩。鈴鐺墜入掌心的瞬間,西邊最後一線天光驟然熄滅。
巷口的霓虹燈牌開始閃爍,沈月兒攥著發燙的銀鈴往家跑。身後傳來細碎的爆裂聲,像是無數焦黑的木屑正從老宅剝落。
她不敢回頭,總覺得鈴鐺內部有東西在隨著心跳震動,彷彿囚禁著某個正在甦醒的脈搏。
“後來,我一覺醒來,鈴鐺便掛在了我脖子上。”沈月兒道,“再後來,這鈴鐺便一直跟著我,直到我變成了汙染者,才知道它應該是一個汙染物體,而真正的汙染源,我沒有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