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國華把汽車開到了最高時速,當里程錶顯示到一百公里的時候,我們的車子正好處在一個荒蕪的野外。

四周一片黑暗,只有群山在蒼茫的夜色中看上去異常的詭異,偶爾有貓頭鷹悽慘的聲音傳來,在空無一人的山野愈發的顯得恐怖了。

我一看這情況,不禁有些惱火了,衝著身旁的老頭怒喝道:“你算的有沒有準,現在哪裡有一個人影子?”

老頭訕訕的笑了笑,接下來的話差點沒有把我氣死:“我又不是衛星定位,哪裡能算的了那麼準,十幾裡地的誤差也許會有的!”

“你耍我,我告訴你,要是今天找不到閻落晨,耽誤了我寶貴的時間,別說我不給你錢,我還能要了你的命!”

孫國華見我急眼了,急忙上來勸架:“哎,白丁,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我們趕快找到閻落晨要緊,你看現在我們身處荒郊野外,萬一閻落晨真的在附近,她的處境一定很不好!”

“是啊。”賽諸葛急忙附和道。

孫國華的話提醒了我,我沒好氣地說:“繼續朝前開。”

汽車在空曠的公路上行駛,為了看的仔細,這次孫國華把車開的特別的慢,又開了五公里,我彷彿聽到前方有嗩吶鑼鼓的聲音,誰大晚上的還吹嗩吶啊?

“快,你們快看那裡!”賽諸葛突然喊道。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在前方不遠的山腳下依稀閃著燈光,那聲音就是從那裡傳過來的。

“我們去看看,或許能打探出閻落晨的下落。”孫國華說著不等我同意,汽車已經朝著那個方向開去。

終於汽車開到了山腳下,我們這才看清原來聲音是一條河的對面傳過來了,只是河面上有一條很窄的小橋,汽車是無論如何也開不過去的。

我們只好步行朝著對面走過去。

我和孫國華走在前面,賽諸葛知道我在生他的氣,也不敢走的太近,不近不遠的跟在我們身後。

我們三個走在那條通向對面的小橋上,孫國華問道:“白丁,我怎麼聽著這聲音像娶媳婦的。”

我朝前看看,就看那裡人影晃動,好像人不少,“你這麼一說還真像,可是哪裡有晚上娶媳婦的,一般不都是白天娶親嗎?”

“除非是陰婚。”身後的賽諸葛突然插嘴道。

我和孫國華吃了一驚,回頭用詫異的目光看著賽諸葛,再看我身後走過的小橋,在黑暗中幾乎消失不見了,莫非我們上的是奈何橋?

不對啊,奈何橋上應該有孟婆,這座橋上空蕩蕩的的除了我們三個就什麼也沒有了。

我這想法太奇怪,太不靠譜了,今天的事情透著詭異,所以就連一向膽子大的我都疑神疑鬼的了。

“呵呵,賽諸葛,你真會說笑,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陰婚!”我笑著說道。

“也是,現在人們思想都開放了,不過你以為陰婚真的是封建迷信嗎?”賽諸葛不服氣地說。

“那不是封建迷信是什麼?”孫國華正想爭辯,我們已經走下了小橋,那群人裡有人發現突然來了三個陌生人,帶著一幫人就朝著我們衝過來。

我和孫國華嚇了一跳,只見那群人衝過來之後,不容我們分說朝我們圍了上來。

“你們聽我們說,我們是好人,為什麼要抓我們?”孫國華一邊反抗一邊喊道。

可是我們的反抗根本就無濟於事,對方人太多了,沒反抗兩下,我們兩個就被這群人擒住了,在看賽諸葛倒好,根本一點都不反抗,早就乖乖的束手就擒,只是他仍舊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喂,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三更半夜的跑到我們這裡來?”為首的一個膀大腰圓的小夥子厲聲問道。

“我們是來山裡旅遊的,在回去的路上迷了路,看到這裡有亮光,所以就想到這裡打聽一下,我們真的是好人。”賽諸葛急忙解釋道。

“真的是旅遊的?”另一個老者問。

“嗯。”我們三個急忙點頭。

老者和小夥子對視一眼,老者向小夥子說了幾句,小夥子上前就開始對我們搜查起來,很快他就翻出了我和孫國華的工作證,確認之後對老者點點頭。

“既然是旅遊的,那就放開他們吧,剛才多有冒犯還請原諒。”老者笑著道歉道。

幾個擒著我們的人把我們放開,我和孫國華對視一眼,然後輕輕地點點頭,我總覺得這一群人透著怪異,莫非他們是在幹一件神秘的事情?

“這位大爺,你看現在天也很晚了,我們對這裡的路也不熟悉,我們能不能在你們村裡借宿一宿,等明天天亮我們再走?”我急忙上前央求那個老者。

“是啊,我們已經在這裡轉了好幾個圈了,帶著的食物也吃完了,我們現在是又困又餓,您就行行好吧。”孫國華也急忙附和說。

老者有些遲疑,就看那個小夥子低聲說:“三叔,我們還是少惹麻煩的好。”

看情況不妙,孫國華急忙從書包裡掏出一摞紅燦燦的人民幣衝著老頭揮了揮:“大爺,我們不白吃白住,我們可以先交錢,只求你們收留我們一晚上,就當是幫幫忙了。”

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老者見到紅燦燦的人民幣,兩隻眼睛露出了精光,他伸手接過那幾張鈔票,笑著說:“既然是遠道來的客人,我們不收留就顯得我們怠慢了。你們今天晚上就住我家,我好好的款待你們。”

我們連聲道謝,心裡面卻對這老人非常的警惕起來,看來這老頭也不是一個普通的村民,不好對付啊!

“三子,先把他領到咱們家,然後讓你媽好好招待一下客人。”老者對其中一個小夥子說。

“可是,我還沒喝順子的喜酒呢?”三子不情願的說道。

“你送他們到家之後不會再回來啊,你個龜孫,少喝點就會死啊?”老者生氣的罵道。

那個叫三子的小夥子不敢還嘴,耷拉著腦袋鬱悶的對我們說:“走吧。”

我們跟在三子的身後,三子小聲嘟囔著:“錢你自己裝兜裡,跑腿受累的活都讓別人幹!”

我一聽就偷著笑了,看來這三子對他老爹很有意見,看著三子沒有什麼城府,我正好可以打聽一下。

“兄弟,你老爹也真有意思,看你兄弟也辛苦,一點意思。”我掏出一盒煙塞在了三子的手裡。

果然三子接了我的煙,情緒也好了許多,然後就開始吐槽他父親的種種不是,我們當然沒心情聽他的吐槽,但是也裝作很認真的聽著,還不斷的附和幾聲,看時機成熟了,我裝作不經意的問:“對了,兄弟,你剛才說是要喝喜酒,是什麼人成親啊?”

三子撇撇嘴,“就是我們村西頭的傻栓子。”

“哦,原來如此,不過你們這裡的風俗也很奇怪,別的地方都是白天娶親,你們這裡偏偏是晚上。”

三子聽我這麼一說,突然笑了,“哥,你不知道,這拴在的老爹是村主任,家裡很有錢,偏偏這拴在有點缺魂,都三十多都找不到媳婦,這不今天有人給他們弄來一個女人,要做拴子的媳婦,拴子的父親怕白天太惹眼,就想晚上請相親們喝喝喜酒,順便也收收禮金。”

我聽了心裡不禁咯噔一下,這女人不會是閻落晨吧!

一旁的孫國華早就急了,他迫不及待的問:“是什麼樣的女人?”

好在三子並沒有注意到孫國華的失態,他不服氣地說:“我還沒看見,聽別人說是一個天仙般好看的女人,真是傻人有傻福,我這麼帥的小夥子還沒媳婦呢,這傻子偏偏都娶了俏媳婦,唉,誰讓人家有一個好爹呢?”

“那他們這不是拐賣人口嗎?”我裝作不經意的問。

三子呵呵一笑:“拴子爹是村支書,在這裡一手遮天,據說鄉里有人,即使有人舉報了鄉里也會給打掩護的,最奇怪的是這女人來了之後不說不鬧,誰敢說是拐賣來的?”

我和孫國華心裡又是一驚,閻落晨外表柔弱,但是骨子裡面是非常堅貞的女子,她絕對不會怪怪順從的!

莫非她出了什麼異常?

說話間我們已經來到了三子家,果然三子家並不富裕,一排五間大房子已經有些年頭,裡面的傢俱擺設也很陳舊了。

三子媽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三子簡單的把情況說了一遍,然後轉身就走出了大門,我們心裡著急,可是被老人纏著一時也脫不開身。

三子媽先給我們安排了一間房子,然後就開始和我們絮叨起來,原來三子哥三,都到了成親的年齡還沒有娶媳婦,這都成了老倆的心病,今天看到一個傻子都娶媳婦了,他們心裡更不痛快了!

我們一邊和老人閒聊一邊找機會離開。

“大姐,我們現在都餓了,麻煩你給我們弄點吃的。”賽諸葛說道。

“哎,還弄什麼吃的,去拴子家吃喜酒不就行了,我們這裡的風俗,誰家娶媳婦,全村的人過去吃飯,你們去了也不用多說,坐下就吃,沒人管你們。”老太太笑著說。

我們聽了心頭一喜,高興地說:“那我們這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