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處一個密閉的房間,躺在一張寬大舒適的床上,而在我的床前,竟然有幾個穿著比基尼的妙齡少女站在我的眼前,修長的、豐滿的、白皙的大腿不斷的在我眼前穿梭,讓我眼花繚亂目不暇接,這也太刺激了吧?我這是在哪裡?她們又都是些什麼人?我好奇的朝著這幾個少女的臉上看去,可是不管我怎麼用力,這幾個人女子的面孔都被一層淡淡的白霧籠罩著,根本看不清她們的面容!
不過她們勾人的燕語鶯聲不斷地在我耳邊響起,就如同一千隻小手在心裡撓著,讓人心亂如麻。
“相公,奴家好想你哦…”
“老公,倫家真的很愛你啊…”
“情哥哥,你是我一個人的…”
我大腦一片混亂,渾身的熱血沸騰起來,更讓人想不到的是這幾個女子竟然同時爬到我的床上,紛紛地朝我懷裡鑽了進來!
管不了那麼多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這做了二十年的屌絲竟然也有這天,一把摟住身邊最近的那個女子正要風流一回,可是耳邊卻想起一陣急促的鈴聲!
“叮鈴鈴,叮鈴鈴…”
我惱怒的向鈴聲傳來的方向看去,拿起手機一看,我的火氣“騰”的一下就上來了,對著手機上來電顯示的“孫子”破口大罵起來:“我說孫國華,你丫的有毛病吧,一大早給我打電話是你們家著火了還是你媳婦跟著人跑了?”
被我一頓臭罵,對面的孫國華卻一點也不生氣,“你快過來吧,公司出大事了!那母老虎都快瘋了!”他焦急地說了一句就匆匆地掛掉了電話。
唉,可惜了我的春夢!
“這孫子,話也不說清就掛電話。”我一邊抱怨著一邊抓起衣服,匆匆地朝外跑。
剛跑出門口,我差點把迎面走過來的一個人撞到。
“對不起。”我看也不看對方一眼,說了一句就繼續朝前跑,我還沒跑幾步,就聽身後的那個人發出殺豬般犀利的喊叫聲,我轉過頭去,定睛一看,原來是房東劉大媽,只是她此時正捂著眼睛,貌似很難受的樣子。
“劉大媽,您怎麼了?”我上前一步,關心的問。
“你別過來,你,你先穿上褲子再說好不好?”劉大媽把雙手從臉上拿下來,紅著臉說。
我靠,我這才注意到自己剛才跑的太著急,竟然忘記了穿褲子,只穿了一個小褲頭出來,被襯衣蓋住,空蕩蕩的好像下面什麼都沒穿似的,劉大媽肯定不認為我這是行為藝術,而是耍流氓的行為!
“還有,昨天晚上你屋裡有女人的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劉大媽在身後追問道。
來不及多解釋,我又匆匆地跑回了房間,等把衣服穿好之後,五分鐘又過去了。
我來到公司所在的大廈前的時候,足足已經晚了一個小時。
大廈是五年前建成的,足足有二十多層,裝飾豪華氣派,都是出租給各種公司。
我快步朝裡走去,大廈的保安強子正守在門口百無聊賴的數著手指頭,看到我來了,他頓時興致來了,扭動著肥胖的身體走了過來:“嗨,小白,你怎麼來晚了,我看你滿面紅光的,是不是昨天和什麼妞鬼混去了!”
“我混你妹啊!”我狠狠地彈了強子一個腦殼,這貨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根本就是捱打的好材料!
“小白,別生氣,哥哥是和你鬧著玩兒。”強子這貨被我打了一點也不生氣,依舊傻笑著說。
我去,連傻子都戲弄我,今天也不是愚人節啊!
“胖頭強,我警告你,以後不要叫我小白,否則我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我指著他嚴重警告,我最討厭別人叫我小白,這讓我想起蠟筆小新中的那個……
“好的,小丁丁。”胖頭強傻笑著說道,一副非常聽話的樣子。
“我靠你大爺,你才是小丁丁呢。”我氣憤的罵了一句匆匆的朝電梯跑去,留下胖頭強滿頭霧水的站在原地,看著我遠去的背影發呆。
在電梯裡我越想越生氣,突然想起胖頭強說我滿臉紅光,這到底是什麼回事?我對著電梯的不鏽鋼牆壁看看,裡面映出我的面孔,果然我臉頰發紅,我突然感到渾身發冷,摸摸額頭,我去,原來我發燒了,只怪我昨天晚上看蒼老師的電影看到很晚了,也怪不得我做那樣的夢啊……
我現在所在的是一所三流的雜誌社,雜誌的名字叫《知音》,挺溫暖的一個名字,美其名曰是女性情感雜誌,但是內容無非是一些小姨子愛上姐夫,富婆借精生子遭人勒索等吸引眼球的花邊新聞,間或扒一扒明星們的隱私,但是偏偏這樣的雜誌銷量極大,足以說明國人獵奇心嚴重到了何等的地步。
雜誌社所在的樓層是十四樓,聽上去就是要死,之所以選這麼一個不吉利的樓層,只因為老闆貪圖租金便宜,不過租下來之後找高人做過法,這幾年下來倒也平安。
可是我剛到門口就聽裡面傳出女人歇斯底里的叫聲:“你們一定要把這件事情查清楚,我到底要看看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
母老虎又發飆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我悄悄的推開門,就看印羽豔正雙手插著腰,對面是一群同事們低頭耷腦的站成一排,我正準備趁人不注意悄悄的溜進去,就聽到印羽豔極具穿透力和殺傷力的聲音:“白丁,你給我站住!”
我急忙站定,這時印羽豔已經氣勢洶洶的來到我的跟前,雙手叉腰,冰冷的聲音問道:“白丁,你看看現在已經幾點了?你告訴我昨天晚上你幹什麼了,為什麼這麼晚才來?”
而孫國華口中的那個“母老虎”就是眼前這個女人,她叫印羽豔,是雜誌社的主編,二十八歲,長得還算說得過去,只是她每天黑著臉就像是三十歲的老女人似的,一個月之內能看到她笑一次簡直是奇蹟。她做事雷厲風行,說一不二,手下的不管男男女女都對她心生畏懼,敬而遠之,母老虎的雅號也由此而來。
“呃,這……”我抓著頭皮,一時說不出話來,我總不能說我是看島國的愛情動作片了吧?
“哼,說不上來了吧?是不是有些做賊心虛?”印羽豔冷笑一聲。
“印總,您說的什麼我不明白啊?”我一頭霧水,我一個鐵桿屌絲,看看島國動作片合理又合法,怎麼就做賊心虛了?
“你看看這是怎麼回事吧?”印羽豔指著地上說。
我這才發現地上一片狼藉,稿件扔的到處都是,椅子也橫七豎八翻倒在地,更恐怖的是地上躺著幾個半尺多長的死耗子,那耗子的肚子不知被什麼東西割開了,鮮紅的內臟流了出來,那耗子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好像在憤怒的看著我們,也不知這耗子放了多長時間,隱隱的開始有的腐爛味兒和血腥味兒混雜在一起散發出來,簡直讓人作嘔,只是我剛才太過緊張,竟然沒有注意到這些。
想想平日裡我沒少和印羽豔頂嘴,也怪不得她懷疑我,可是我再卑鄙,這麼噁心的事情也做不出來啊!
“印總,您冤枉我了,這絕對不是我乾的,昨夜我一直在家,不信你可以問我的房東,她可以作證。”我極力忍住嘔吐的慾望,為自己洗脫清白。
就在這時,楊宏田匆匆地走過來,低聲地在印羽豔耳邊說:“印總,監控看過了,沒有見到人進來,辦公室的燈也一直黑著…”
聽了楊宏田的報告,印羽豔的臉色一變,隨即轉過來怒氣衝衝的對我們喊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收拾!”
印羽豔氣呼呼的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楊宏田緊緊跟在他的後面,走了沒幾步突然轉過頭來,用威脅的口吻喝道:“是誰幹的趕快站出來,要是被我們查出來可是要住監獄的!”
兩個人走進了裡屋,辦公室裡面頓時一片譁然,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這件事來。
孫國華悄悄的走到我身邊,低聲問:“真的不是你乾的?”
我揮揮手趕走了耳邊的一隻聞著味兒而來的大蒼蠅,惱火的瞪了他一眼:“連你小子都懷疑我,我昨天看了一晚上你給我發的電影,不信我每一部都可以給你講出來。”
孫國華賤賤的嘿嘿一笑,然後又不解的看著我:“可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誰知道怎麼回事呢?或許見鬼了吧?”我不屑地說道。
我的話把孫國華嚇了一跳,他略帶三角的眼睛瞪大了看著我,顫抖著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