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正出言,烏雲仙上前。

“陛下無需擔憂,能被蠱惑的都是心志不艱不輩,走了也好,卻是正好讓大軍更加歸心!”

“話是如此,但此舉卻會讓軍心不穩,若是對方趁機來攻,將無人抵擋!”

九鳳輕笑,“陛下擔心卻是多餘,有我等在,自是不會讓他們奸計得逞,只是還需得等些時日!”

此言一出,秦正無語。

他雖有人皇劍在手,但修為低下,面對萬佛朝宗之勢,也是無能為力,當下只得眼不見心不煩,轉回大帳生悶氣。

截教與巫族來援,卻是保顧自身因果,如此下來就算人皇之位正名,手下也無兵將可用,莫不是又要如封神一戰,授命於天,這可如何使得!

他正想著,卻見白澤進來。

“大神何來?”

白澤上前拜見,“陛下且莫心憂,此是天數,人皇也需磨礪,當歷精圖志,方可成就偉業!”

“三皇也是此意!”

“正是!”白澤起身,“怕人皇憂思過甚,特來解釋!”

“如此,朕明白了!”

看他憂色不解,白澤也不多言。

三皇之言已帶到,人皇之德功還需他自己爭,如若不然,與之前授命於天又有何益。

只怕是他想不明白,日後怕又是一大因果。

見白澤走了,秦正閉眼。

“白起,你且退下!”

“陛下!”

“我的話不管用了麼?”

白起輕嘆,深深看了秦正一眼,當即退出大帳。

停於帳前,他抬頭看天。

靈光微閃,白起眼中寒光微閃,隨即搖頭,長嘆一聲,去見九鳳不提。

且說看到白起走了,帳中靈光閃動,出現的人影正是早已消失多日不見的謀士徐福。

“我該叫你真武還是徐福?”

見秦正聲音冰冷,徐福微微一笑,“左右不過一個名號,卻也不值得人皇惦記!”

“哦!你還敢出現,可是受了元始聖人之意?”

“正是!”徐福不緊不慢步上前,“聖人派我前來,正是要解人皇眼下危機!”

“哦,誅仙劍陣都解不開的事,你能解,就憑這三寸不爛之舌!”

“天數如此,人皇又何必在意從前,且當日引誘明月出兵,不也是助了人皇行事麼?”

“倒也是這個理,那你且說說如何可破萬佛朝宗之陣?”

“這是小事,在下只需待在陛下身邊,破萬佛朝宗之時,還有無數妙處!”

“你就不怕烏雲仙以及九鳳之流斬你於陣前?”

“若得陛下首肯,他們何懼道哉!”

“即是如此,你且隨意!”

“多謝陛下!”

秦正知道徐福現身沒有好事,但眼下在破陣,卻也是沒有辦法。

他要與虎謀皮,自然也瞞不過九鳳等人。

白起進賬,“九鳳大人,徐福又出現了!”

“人性多變,秦正要與他共謀,且就隨意,娘娘說了,等此戰一過,我等當退回幽冥界,再不摻合就是!”

白起無言,頹然坐下,再不言語。

這些年朝夕相處,看著秦正一步步成長,到了眼下卻是性子生變,實是可惜。

而另一大帳中,以烏雲仙為首,截教弟子圍坐。

“徐福前來,人皇陛下居然收留,他深知闡截兩教恩怨,卻又如何,端的是不當人子!”

見金光仙如此說道,烏雲仙輕嘆。

“他為人皇,這些話此處說說也就算了,若是明日相見,須得甚言,至於徐福,當他空氣就是了!”

“可師兄!”靈牙仙不忿,“那真武若是主動調挑釁雙當如何?”

“今日不同往日,他若敢,我這誅仙劍自當飲血!”

“如此才是正理!”

截教眾仙大笑,全然不把真武大帝放在眼裡。

他們也有這資格,截教仙個個法力道行深厚,眼下又有誅仙四劍在手,若是不封神之戰磨去了些心性,怕是早就上前將徐福斬了,哪會容他出現。

又過幾日,十萬大軍中又有數千人棄兵皈依。

秦正聽到士兵來報,臉色難看,正在這時,卻聽鑼鼓喧天。

“又是何事?”

“稟陛下,七皇子於叫陣!”

“就怕你不來!”

秦正轉身,“徐福,可敢與我陣前一戰!”

“自當遵陛下之命!”

自來到大營,他是半步不離秦正,雖說是奉了聖人之意,但截教之人若要行兇,以他之力還真不是對手。

但眼下不同了,當下落後秦正三步,只待他上了戰車,復又親自為他牽馬。

秦正心裡得意。

聖人弟子牽馬,可比那截教與巫族之人識實務,卻也是一大快事。

陣前,七皇子於戰車之上出言。

“秦正,我佛賜下神幢,這萬佛朝宗之勢已成,如今你已潰不成軍,還不歸降,更待何時!”

“你這弒父竄位之徒,也敢大言不慚!”秦正也不客氣,當下雖罵,“自打女媧娘娘造人,三清教化,我等為盤古正宗,胡教妖人,也敢染指人皇大統,當直不知死活!”

七皇子自是能言善變,但這話是事實,眼下西方教看似風光,但在人、妖、巫三族眼中,都是不入流的旁門。

“即是不願交出人皇劍,今日當要你十萬大軍盡歸我手!”

七皇子揮手,頓時禪唱聲大作。

轟隆隆~~~!

神幢靈光大漲,佛光刺目,就算有人皇劍相護,秦正依然不能直視。

轉頭一看,卻見座下兵將痛苦捂頭,支援不過幾息,紛紛倒地,又過片刻,個個眼中神彩迸射,起身衝著神幢磕頭,口唸佛號,神色虔誠無比。

七皇子見狀哈哈大笑。

“今日是百年之期,秦正,交出人皇劍,皈依我佛,方有一線生機!”

秦正無言,心裡暗罵。

區區一個萬佛朝宗,截教眾人與巫族都是不管,還說什麼歷煉人心,真不把自己這個人皇放在心裡麼?

此念一出,牽馬的徐福微微一笑。

“陛下何須擔憂,天數使然,不出半個時辰,自見分曉!”

此話一出,秦正自是大喜。

若是能不靠截教與巫族之人,也是一大喜事。

只是左等右等,這一個時辰卻是無比漫長,而座下將士又有大批皈依。

秦正不樂意了。

心裡暗罵,又是一個吹牛皮的,這人皇之位,當真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