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兄弟

“白四，老子跟你拼了！”

白十一青年模樣，虎頭虎腦，濃眉大眼，只見他縱身一躍，刀隨人走，朝著精瘦男子就劈。

呯！

輕輕抬手，似是趕蒼蠅一般。

長刀破碎，白十一被拍飛，血灑長空，砸進泥水，半響爬不起來。

“十一！”白四輕笑，“當年我們一起逃出白石洞，得觀主收留，你才能結丹，眼下碧水澗與我凌虛觀大戰在即，你個白眼蛇，居然想逃！”

“你胡說，我沒有想逃！”

“白十早死了，再說了，碧水澗的訊息，你也敢信，那蛇妖雖是也在白石洞，但有化形境，以白十資質，怎麼可能！”

“當年走得匆忙，沒有來得及讓十哥入土為安，我一直後悔，現在有他的訊息了，不管是不是十哥，我都要去見見！”

“也好，不聽勸，那我就送你一程！”

“嘿嘿！”白四身後，蠍妖揚起漆黑尾鰲，冷冷一笑，“廢什麼話，背叛凌虛觀，殺了，我取丹，你吞肉身！”

“殺我！”白十一仰頭，“你早有這心思了吧，老子就算是自暴，也不會讓你們得逞，還有，白四，當我不知道，當年十哥結丹關鍵之際，就是你在洞外大喊洞主死了，他才被驚散神魂而死的！”

“嘿嘿，你都知道了，這麼多年，怎麼也不想著為他報仇！”

“當我不想麼？”

“也知道實力不行麼，罷了，今天就送你們兄弟團圓！只是可惜，你死了，白石洞就剩我一根獨苗了！”

白四說著，緩緩上前。

雖說都是結丹實力，但兩個七層，殺一個結丹五層的，自然是手到擒來。

白十一見狀，自知必死，輕喝一聲，臉色瞬間漲紅，妖丹衝出頭頂。

“不好，他要自暴，動手！”

黑光閃動，蠍妖飛出大鰲，疾光電影般朝著白十一眉心射去。

白四比他更快，閃到身前，一個黑虎掏心，猛然轟出。

白十一面如死灰。

“自爆都來不及呢！”

突然，紫光閃動，畫面被定格。

白十一盯著出現的人影，眼中盡是疑惑。

但，這氣息，好熟悉！

“你，你，你是十哥？”

白十微笑點頭。

“十哥，你真是十哥，這氣息我記得，你沒死，你真的沒死！”

白十一虎目含淚，衝到白十身前，哭得像個孩子。

“幾百歲了，還哭！”

“嘿嘿，高興麼？”

“等我先處理掉這兩妖！”

白十轉身，盯著被定住的兩妖，搖動天妖幡。

“不可！”白十一急忙出聲，“十哥，要是殺了他們，觀主那裡不好交代！”

“交代，要什麼交代？你還要回凌虛觀？”

“嗯！觀主待我不錯，要不是他，我早就死了，哪有機會結丹！”

各妖自有機緣，白十見他神色堅定，暗暗點頭。

重情重義的妖怪，倒也難得！

“白四？”白十放開禁制，“當年你故意驚我，這事可是真的？”

“我……！”

白四倒也光棍，把頭一仰。

“是我乾的又如何，如今我是凌虛觀的人，你敢我殺我，觀主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蠍妖見他視死如歸，默默退後幾步。

“凌虛觀麼？”白十挑眉。

見他猶豫，白四冷笑，“不怕告訴你，就算你有碧水澗那雜種妖女當靠山，觀主若是想，分分鐘能平了碧水澗！”

“碧水妖王，雜種妖女？她不是水蛇成道麼？”

“水蛇？”白十一接過話頭，“十哥，那是傳言，我聽觀主說，碧水妖王來歷不凡，疑是帶有龍族血脈，這才一直與她糾纏，沒有下狠手的！”

“還有這一說？”

白十喃喃自語，怪不得她能煉製白龍斬仙劍，原是帶有龍血，這就說得通了。

“是呢！聽說是龍蛟而生，為螭，但沒有現過本體，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對了，十哥，傳聞是真的？你與她打過一場？誰勝誰負？”

見白十一起了八卦之心，他微微點頭。

“是有一戰，嚴格來說，是我敗了！”

“真的！”白十一大驚，眼中直冒星星，“十哥真厲害，才化形境就能越境而戰，已經很厲害了！”

白四見狀，心裡發苦。

當年這兄弟倆得洞主看中，冷落自己，這才起了殺心，卻是不想，這貨居然沒死，還化形了，也不知道觀主之名能不能嚇住他，萬一真要殺自己，也是難辦。

轉頭看向蠍妖，卻見他瑟瑟發抖，分明就是被嚇到了。

真是膿包！

蠍妖是真的怕，能越境而戰的妖怪，光是想，就讓人心驚肝兒顫。

真不該來的，這下該怎麼辦？

“不說這些！”白十念頭兒一轉，“你從凌虛觀來，身上可有血參？”

“血參！”白十一搖頭，“沒有呢，不過白四身上肯定有！”

“不說沒有，就算有，我也不會給，有本事，就殺了我！”

白十點頭，“好說！”

這妖真當凌虛觀主能嚇到自己，真是想多了。

輕搖天妖幡，紫氣一卷。

白四隻覺眼前一黑，肉身被焚，神魂剛剛升起，就被白十拘了。

搜魂秘術，痛苦萬分。

見白四慘叫，嚇得蠍妖雙腿哆嗦，撲通一下跪倒。

這是什麼法寶，殺結丹後期的如此輕鬆！

“他身上還真沒有！”

“白爺爺饒命，白爺爺饒命！我有，我有幾株血參，還有種子，都獻給爺爺，求爺爺放我一馬！”

收起蠍妖獻上的幾株血參和參種，白十心裡狂喜。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就差碧玉蓮藕了！”

看蠍妖目光期待，他微微點頭。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純陽之火將蠍妖焚成重傷，轉念一想，又落下禁制。

“十一，這禁制玉牌你拿好，他要再起心思，捏碎玉牌，神魂俱滅！”

見他輕鬆擊殺白四，又制住蠍妖，白十一杵在原地，半響說不話來。

十哥真厲害，怕是除了觀主，沒有妖是他的對手了，以後他就是我的榜樣。

“謝謝十哥！”他接過玉牌，“對了十哥，不如你與我一起去凌虛觀，以你的實力，一定能得觀主看重！”

“觀主是什麼樣的人？”

“觀主很好啊，一心向道，對我們也不錯，時常傳些法門，賞些丹藥，那凌虛觀，還有不少凡人香客呢！”

“這樣麼？”白十搖頭，“我就不去了，你回後觀主若是問起，你就說我與碧水澗有井水不犯河水之約，對凌虛觀沒有惡意的，更不會壞眾妖血食，殺白四，也只是為了報仇！”

“十哥放心，這話我一定帶到！”

目送白十一帶著蠍妖離去，白十喃喃自語。

“凌虛觀觀主，清虛道人，一心清修，又為什麼要跟碧水澗起衝突？”

轉回白石山，靜修幾日。

“看來還是得去一趟碧水澗！”

只是這一去，怕是又和碧水妖王起衝突，可純陽丹就差一味碧玉蓮藕，煉不成丹，這樣修行太慢了。

“去看看，不行就偷！”

“偷？修行者怎麼能偷，叫借，對，就是叫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