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虜瘡?”
白源疑惑地看著吳冬。
“白刺史有所不知,如今蘇州虜瘡肆虐嚴重,虜瘡就是類似痘瘡一種,傳染力極強,尤其是這幾日下了暴雨又迎來大晴天,小的來之前在路上就聽聞了,虜瘡在各個災區傳播嚴重,白刺史如果不相信可以先派人查一查。”
吳冬連忙開口解釋。
來了蘇州這般多日,白源一直在關注著林楓這邊,確實沒有精力去留意蘇州的情況,如今被吳冬這麼一說還有虜瘡這個東西,他立馬就派遣官兵去調查一番。
約摸過去了十來分鐘,那官兵就急匆匆地回來,說確實如吳冬所說,但是虜瘡在災區乃至四處傳染嚴重的訊息似乎被封鎖了,這官兵也是問了許多人才知曉,所以才費了這般多時間。
“好,肯定是這林楓封鎖的訊息,很好很好,那就用這般理由!”
聽罷,白源喜出望外坐在椅子上開始寫了一張封鎖令用張柬成的手令蓋章,隨之吩咐手底下的人去做。
在白源的猜想中,他們一行人將車隊和俠客以及綱運都看管的死死,現如今林楓手裡的底牌就剩下如吳冬所說只有十來個車隊,俠客更是少的可憐,不像之前數百個車隊,如果林楓真的將這數百個車隊都僱傭下來,那白源他們這點人力確實是看管不住。
畢竟蘇州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外出的路四通八達,車隊一旦多起來,誰知道林楓會從哪個出口走?
況且還是老問題,白源帶的人就那麼幾個,他相信自己的人能認真檢查,可是像蘇州這邊的官兵,誰知道有沒有林楓的眼線故意放走?
所以車隊越少加上虜瘡的禁止出行令,兩者結合可以很大程度的知曉林楓到底有沒有偷偷溜出去,又會在哪個車隊。
敲定方案後,吳冬又想說錢的事,結果被白源以事情還沒結束趕了出去,隨之喚來了徐圖之。
徐圖之確實是白源所擄走的,這些日子白源都吩咐手底下的人對其嚴刑逼供,想試探一番他到底有沒有投靠了林楓,畢竟徐圖之也是有名的貪官,跟林楓這種大貪官簡直就是一丘之貉。
可是這些日子審問下來,白源發現這徐圖之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據他所說,他從災區就莫名其妙患上了虜瘡,然後就被林楓隔離起來,之後的事情一概不知,甚至連林楓受傷了也不知曉。
白源用了各種手段,將徐圖之折磨地瘦了十幾斤,鼻青臉腫,渾身都是傷口,可徐圖之依舊是這樣的供詞,白源也就暫且相信他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白刺史啊!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你這般折磨我是作甚啊!我倆都是地方刺史,何苦為難你我呢?”
徐圖之被官員抬上來,徐圖之眼淚立馬就出來,癱坐在地上哇哇地大哭。
他倆都是平級的關係,平日裡沒少聯絡,可徐圖之一臉懵圈地被其折磨一番,問一些他壓根不知道的事,如林楓要怎麼離開洛陽,受傷是否真實,這些他聽都沒聽過。
“誒誒誒,徐刺史,你這是作甚?快起來快起來,這手底下的人也是,怎能這般對待你呢?不疼吧?”
“白刺史,我是真不知道林大人受傷一事,更不知道林大人要回洛陽啊,你就算打死我,也是不知道的啊!”
“徐刺史言重了,如你所說,你我都是地方刺史,我怎麼會做出打死你的事?只不過張丞相有令,我不得不為之啊!看著徐刺史你身上的傷,我心中也是疼痛萬分啊!還望徐刺史你別怪我。”
徐圖之看著白源那惺惺作態的樣子,氣得牙癢癢,可是對方一上來就拿出張柬成作為藉口,一下子就讓徐圖之沒了脾氣,就算白源是故意為之,人家有張柬成兜底,徐圖之能怎麼辦?
看徐圖之一下子沒了聲音,白源就親自過去將其扶起來,坐落在椅子上。
“徐刺史,我是相信你不知道林大人受傷和要回洛陽一事的,可張柬成的脾性你不是不知道,我說沒用的,得看咱們怎麼做,你說對吧?如今張丞相馬上就要過來蘇州,這下子徐刺史你好好表現一番,不就能洗白自己跟林大人沒有干係麼?”
“張丞相要來蘇州?”
“沒錯,林大人受傷嚴重要回洛陽,此等重要的事,張丞相必然要親自過來監督,而且蘇州乃至整個江南不能沒有主心骨,張丞相自然是過來指點一番,先暫且任命頂替林大人的位置之人再離開,而徐刺史,你覺得如果你表現的好,這頂替林大人的位置人選會是誰?”
徐圖之本來一肚子憋屈的,可聽到白源這般說,一下子心裡闊然起來,雖說他還沒搞清楚狀況,但大概還是有所瞭解,也就是林楓受傷要走了,而蘇州這邊需要一個主心骨領導繼續治理澇災,那徐圖之是蘇州刺史,不出意外那肯定是他先暫時頂替的。
如此一來,那賑災糧都能收入他的囊中,在這場林楓與張柬成的龍虎之鬥中,林楓從目前來看顯然是敗了,現在白源說的意思也很明白,讓他趕緊抱上張柬成這條大腿。
“白刺史,你所說的都屬實嗎?林大人真的要走?真的受傷了?”
徐圖之不敢確定,畢竟這是選錯了他可能面臨的是死路一條。
“徐刺史如若不相信,大可以去探查一番,不過現在要走的,是讓你的人拿著這個將蘇州所有大大小小的出口都看住了。”
白源揮了揮手,將剛才寫好的封鎖令遞給他。
看了一眼封鎖令,徐圖之咬了咬牙還有所猶豫,見狀白源也沒說什麼,只是讓其先回去探查,但這封鎖令務必要先落實。
等徐圖之離開回到府上後,透過自己手底下的官兵得知林楓確實是受了重傷,而且要回洛陽。
看著手底下帶回來的訊息,他坐在椅子上總覺得有點不妥,他總覺得這些事情發展的有點像有人刻意為之,他這個旁觀者看的比較清楚一些。
正當其猶豫要不要按照白源說的去做時候,忽然一道身影快速襲來,猛地將其府邸的官兵下人打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