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龍河底下大大小小攏共有四個村落,住戶有個三四百人。
當時情況很是危急,紅龍河崩塌後,林楓先是讓死侍將最為靠近的村落營救這些村民出來,隨之再將附近的村落餘下的村民都救下。
當然,這是採用了強制手段,有一些年輕力壯和實在老頑固行走不便的老人,林楓就有心無力,但基本是全部都搶救出來,被林楓讓死侍統一安排在密林的一處山洞之中。
只不過這事並不容易,林楓雖然將這些人救下,可人數比較多,一天消耗的糧米很是驚人,如果不是林楓平日斂財無數,恐怕他也支撐不住這消耗的速度,再加上自己獨特的身份,糧米運作尋常人根本無法知曉去處,這才讓林楓能隱藏的好好。
在這四天時間裡,雨也足足暴下了四天,澇災更為嚴重,起初林楓沒想著讓張邀四處宣揚自己受傷生死未卜,可看這雨勢洶洶加上如果自己相安無事,那其餘的百姓肯定會對林楓信念崩塌,畢竟林楓那頭才說完如果上天要懲罰就由其來承受,如果林楓一點事都沒有,那相信林楓和追隨林楓的人會怎麼想?
更關鍵的是,林楓想要藉此機會釣大魚,躲在暗面裡的張柬成等人聽到自己出事了和澇災更加嚴重,這般絕好的機會,他們肯定不會坐視不管。
而柳雨荷等人在聽到林楓出事的時候也表現的很著急,柳南更是連忙從災區趕到林楓府上檢視,得知真相後才安下心來。
“這雨怕是還要再下數日,災區那邊情況如何?”
林楓將資料放下問道。
“回大人,這雨越來越小,起初我們修建的排水渠有點支撐不住,可我連夜進行了加固,現在排水不成問題,只不過四處的道路被大水沖刷的破爛不堪,運送糧米和建築材料等尤為困難,接下來的修繕工作怕是有所延誤。”
“嗯,這種天氣延誤是在所難免的,本官給你手令,按照你覺得方便去做。”
“是!大人!還有一事,那張邀似乎宣揚大人你的謠言有些用力過猛,如今坊間開始有些動搖,我怕這樣下去真的會讓大人你的聲望受損,對後面大人你出來宣講怕是有所影響。”
“用力過猛?這張邀,看起來一副醫者父母心的樣子,沒想到嘴皮子還挺厲害的。”
林楓正想著等下次見著張邀好好教訓一下他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陣噴嚏聲,然後張邀撐著傘鬼鬼祟祟地走了進來,一邊走還一邊說哪個王八蛋在罵他。
“張郎中,你真厲害,居然說大人是王八蛋。”旁邊的柳雨荷看熱鬧不嫌事大,嬉笑地開口。
“柳姑娘,此話怎講?老夫怎麼可能說大人是王八蛋?!大人乃是人中龍鳳,馬中赤兔,乃是天上之明星,地上之高山!柳姑娘你可別胡說汙衊老夫啊!”張邀連忙屁顛屁顛地走過來,手舞足蹈地開口。
林楓看著他那無賴樣一陣無語,本想著這傢伙是位醫者怎麼也會穩重些,現在看來這傢伙是扯皮大王。
“好了,吩咐你的事做的怎樣?我怎麼聽柳縣丞說你對本官的形象過多宣傳,導致現在坊間開始真覺得本官是個無恥之人?”
“誒誒誒!大人大人!這可真的冤枉老夫了啊!老夫只不過是根據大人您的吩咐去做罷了,嗯……確實有多加了幾筆,可如果不加那幾筆,其他人都不相信啊!而且這些話我都是跟那些依舊信奉龍王的老頑固說罷了,其餘追隨大人的自然是不相信,相反現在坊間出現了自發維護大人的隊伍,每日每夜都求天求地為大人您祈福,希望大人您能早日康復啊!”
“哦?是麼?還有人為本官祈福?”
林楓有些意外,裝作受傷嚴重本意是想釣張柬成這條大魚,沒想到坊間的災民居然還為其祈福,這說明他先前做的一切還是很有效果的。
“對的!柳縣丞,你真是的!明明你也看見有人為大人祈福,為何還說這番話冤枉老夫!”
“哈哈哈,張郎中,我不過是害怕你宣傳過度,然後被有心之人利用,導致大人的名望受損提醒一番罷了,別無他意別無他意!”
“幸虧林大人是明事理之人,如果是徐圖之這種大貪官,那不把老夫一層皮剝了!”
“張郎中別這般激動,我們都是為了災民為了大人做事,現在我們做事要小心一些,自然要將事情如實稟報。”
林楓看這兩人要吵起來,連忙擺手制止:“那徐圖之現在如何?身上的虜瘡好些沒有?”
“回大人,經過老夫特製的草藥,他身上的虜瘡算是抑制住了,對了對了!大人,今天來我就是有一事要告訴您的,跟柳縣丞拌嘴差些忘記!”
“什麼事?”
“那徐圖之一開始得知大人您受傷之事的時候只不過是有些驚訝,但大多數都是在關心自己的病情,可自從昨天開始,他似乎變了一個人似的,一直在吵吵著要來看望大人您,所幸我將草藥配方變換了一點,讓其虜瘡復發了一下,這才讓其暫時打消這個念頭,我覺得事情有所蹊蹺,所以就從災區那邊趕來告知大人。”
林楓聽完後捏了捏下巴,他第一時間便是聯想到是張柬成,可徐圖之被隔離起來,那張柬成是怎麼通風報信聯絡到徐圖之的呢?
隔離所由林楓親自指派的官兵看守,足足有六位官兵,大門有兩位,內院有兩位,最後是房間門口又有兩位,除非這些官兵集體叛變,否則訊息是不可能傳到徐圖之耳朵裡。
而進入隔離所只有林楓身邊的人,如柳南,柳雨荷,陳如意,以及這個張邀,難道他們當中有人叛變了?
林楓想到這裡不由地將眼光看向了他們,陳如意首先是排除,她乃是林楓的貼身侍衛,別說叛變了,直接一刀殺了林楓更為簡單,柳南兩父女也不太可能,一身正氣,怎麼會叛變呢?
那麼只剩下張邀這個半途撈上船的郎中。
“大人,您這般看著我是為何呀?”張邀被看得有點發毛,撓著頭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