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溼身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被靜止，賀川也呆呆的看向姚然，姚然呆呆地看著賀川。

體恤衫因為被水浸溼的原因，緊緊地貼附在賀川身上，姚然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身前起伏的胸膛，視線下移，腰腹間分明的線條輪廓，充滿爆發力的窄腰，再往下......

姚然臉色瞬間爆紅，如煮熟的蝦子般，連毛孔裡都蒸騰著熱意，視線再也不敢亂跑。

賀川也不好受，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眼神只不過稍微落在自己身上，他就像電視劇中被下了媚藥的人一樣，渾身燥熱，不受控制。

不行，再這樣下去，遭罪的還是自己。

賀川微微側身，喉頭艱難地滾動幾下，嗓音透著壓抑的嘶啞。

“衛生間可以洗澡嗎？”

沉浸在害羞中的姚然立刻被拉回思緒，卻在抬頭的瞬間，又低了下去。

“應該可以，前幾年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我來幫你弄吧。”

她只說前面幾句還好，最後加的那句直接讓賀川頭皮炸開，聲音似從牙縫裡擠出一般。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你幫我找找有沒有合適的衣服。”

沒姚然回話，難耐的賀川轉身進了衛生間。

聽見關門聲，姚然才敢抬起頭來，對著衛生間的方向呆呆地哦了一句。

稍一思索轉身去了媽媽房間。

房間內有淡淡的茉莉花的香氣，那是媽媽生前最喜歡的味道，姚然打掃這間房的時候，特意買了一瓶茉莉花味的地板清潔劑。

土黃色的木質櫃子，由於時間的原因已經變得斑駁不堪，即使經過擦拭，也只是比原先乾淨一點。

姚然輕輕地開啟櫃門，疊放的整整齊齊的衣服下面，露出深藍色的一角，上面衣服撥開，硬殼行李箱的提手就露了出來。

姚然捏住提手就把整個箱子提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她學著媽媽的樣子，輕輕拂過箱子的四角，最後才小心地開啟。

箱子裡面沒有幾樣東西，幾本老舊的書和本子，還有幾件那款的衣物，這個箱子裡都是爸爸的東西，一直都被媽媽小心地珍藏著。

眼眶發熱，鼻尖也有點發酸，在姚然的記憶裡已經記不清爸爸長什麼樣，只記得媽媽時常在一個人時，輕輕地撫摸這個箱子的場景。

“姚然，找到了嗎？”

賀川的聲音從浴室裡傳來。

“找到了，找到了。”

姚然吸了吸鼻子，從箱子裡找到一條藏藍色的褲子和白色襯衫拿了出去。

她輕輕敲了敲門，衛生間的門應聲而開，小麥色的一截手臂伸了出來，姚然放上去，手臂收回，衛生間裡的人似乎頓了一下，賀川的聲音傳了出來。

“這是......”

“這是我爸爸以前穿的衣服，家裡只有他的衣服你可以穿，你先將就著穿，或者你等我一會，我出去給你買新的。”

“不用，這個挺好的。”

沒一會賀川就從衛生間走了出來，衣服的款式雖然老舊，但穿在他的身上竟然非常合適，寬肩窄腰，身姿修長，姚然一時有些看呆了。

眼前的人似乎和記憶中的那個人重合，她的眼眶熱了起來，裡面隱隱有淚光閃爍，印象中那人也是這般高大，可姚然即使拼盡全力地想，也始終想不起那人的模樣，淚就這樣無聲無息順著眼角滴落。

本來靈動的雙眸此時注滿了瑩瑩淚光，泛紅的鼻尖，愧疚的神色，看得賀川心中一痛。

手比腦袋更快一步，他長臂一伸就把哭得淚眼漣漣的人兒，攬在懷中，下巴輕輕抵在姚然的發頂，語調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姚然，沒事的，我在呢。”

姚然回抱住賀川的擁抱，輕輕靠在他寬闊的身前，溫熱的體溫傳來透著令人心安的安全感。

正在這時突然響起一道巨大的踹門聲，兩人循聲望去，就看到陸子安怒氣衝衝的臉。

陸子安只覺得肺部都要炸了，全身的血液衝向腦袋，混沌的腦子只餘下一團熊熊燃燒的怒火。

“你們在幹什麼？”

姚然有些慌亂地從賀川的懷中退出，一時之間有些無措地站在原地。

她有些懊惱剛才怎麼沒關門的決定，想著打掃完，開窗開門通風一下，沒想到竟然剛巧讓陸子安看到這一幕。

不過，他怎麼知道賀川在這，抬眼望去，林雅雅正抱著雙臂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站在陸子安的身後，姚然瞬間明白這件事是她脫不了關係。

“姚然你這樣對得起我嗎？”陸子安憤怒地瞪大雙眼，又怒又驚的看向姚然，目光中更是閃過一絲受傷。

姚然先是下意識的愧疚與心虛，隨即腦袋突然閃過靈光，臉色一正。

“你想多了，我們兩個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親眼看到你們抱在一起，你竟然還有臉狡辯，果然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什麼時候變成這樣謊話連篇，撒謊不眨眼。”

陸子安只覺得又氣又怒，隨之而來的還有心臟抽痛的痛意，怎麼會這樣，姚然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睜眼說瞎話。

對，一定是他。

陸子安的眼神如兇狠的狼一般，狠狠地盯著賀川，緊捏拳頭，揮了過去。

“是你，賀川，都是你帶壞了她。”

說時遲那時快，姚然一把攔在賀川的身前，但賀川的動作更快，一隻手拉過姚然，另一隻手直接捏著了陸子安的拳頭。

陸子安的攻擊被攔下，反應過來姚然剛才的動作後，心臟如同被箭矢穿過，那箭矢沾染了一種叫絕望的毒藥，狠狠地紮在了心臟上，痛得他渾身顫慄，痛得他理智全無。

“你竟然為了他，你......我真是看錯你了，原來水性楊花真的會遺傳，表面上清純單純，實際上背地裡揹著我勾三搭四，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

“啪”的一聲脆響，焦灼的氛圍突然安靜了下來，陸子安懵住，不可置信地看向對面渾身發抖的姚然。

她眼眶泛紅，裡面隱隱有淚水打轉，卻還是死死地咬住唇瓣，不讓淚水滴落，卻還是一臉倔強。

“陸子安，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