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之中，「神秘」眺望著紅霧之地，面露忌憚之色。
祂瞥了一眼自己的身軀。
哪怕自己化身象徵，以神秘因子的姿態存在，也無法撇下這宛如附骨之疽的汙穢。
“並不是初代「汙穢」的力量，但和昔年的汙穢之力相比，似乎也不差多少，擁有著種種汙穢的可怕特性！”
“很可能，這尊「紅霧」將晉升為二代「汙穢」。”
縱使二代「汙穢」不及初代，可如今的寰宇生靈勢力也較之當年差了不少。
祂自己已經受傷，短時間內無法根除汙穢影響。
「聖光」則已經隕落。
儘管「死亡」凝聚出了寰宇位格，登臨至高之境，讓寰宇至高依然維持在‘三’之數。
可是，
「死亡」畢竟是剛剛登臨的至高，自然無法跟天堂之主這樣的老牌至高相比。
且這是二代「死亡」。
如果是類似於「血肉」一樣，是得到了初代遺產繼而登臨的至高，那麼，偉力就更遠無法和天堂之主相比了。
寰宇三至高已經勢弱。
反之，汙穢「紅霧」極為可怕。
“「紅霧」隱於暗中，這些年來坐看怪物勢力壯大，汙穢三子晉升，直到果實成熟祂才露出獠牙。”
“如今汙穢三子已經被吞掉，待「紅霧」將這三大主權柄消化完全，祂必然能夠化身二代「汙穢」。”
看似，「汙穢」和「紅霧」一樣都是寰宇至高。
但，
初代「汙穢」的可怕，「神秘」至今想起仍心有餘悸。
更不要說，「紅霧」依靠吞食三大汙穢側至高，才得以晉升「汙穢」……單單這一晉升過程，就足以想象其晉升之後的恐怖。
匯聚四大主權柄之力！
“一定要打斷「紅霧」的晉升！”
「神秘」目光深邃，將無數秘密的面紗剝開，“偌大的，佔據了整個永恆世界大半區域的‘紅霧之地’，便是那「紅霧」的殼身軀。”
“「紅霧」本尊具體位置不明，但只要破壞這一身軀軀殼上面的汙穢之源，令世界紅霧短暫稀疏，就足以對「紅霧」產生較大影響，打斷其晉升過程！”
“只不過……”
祂不能夠親自下場去做這件事。
祂若是下場，「紅霧」恐怕拼著中斷晉升程序，也會第一時間出手。
「神秘」並不否認，自己並非「紅霧」的對手。尤其是在對方的主場上面。
祂本來就不及，又受了傷，要是再被偷襲只怕會跟天堂之主一樣，稍有差池便是隕落！
祂已經是如今寰宇，僅剩的三大至高之一了！
當然，寰宇至高並沒有那麼容易真正隕落，即便是權柄已經破碎，確定已經隕落的「聖光」，只要世間還有聖光存在，只要‘聖光’之位還空缺著，那麼……
隕落的天堂之主便有很大機會復甦歸來，重掌「聖光」大權。
理論上如是。
實際上……
“汙穢的可怕便在於此，能夠將整一個‘聖光’象徵都給汙化掉！”
天堂之主是聖光的象徵，聖光在祂便不會隕落。
可汙穢擁有直接侵蝕、汙化‘權柄’、‘象徵’、‘至高道路’的能力。
不然，兩尊至高打到寰宇崩滅，都未必能打出生死來。
「神秘」暗忖：“破壞「紅霧」晉升一事，就只能夠交給寰宇各大勢力了。只要「紅霧」晉升被打亂，本主宰也能夠搶得優勢位，說不準就能抓住機會給予這尊汙穢至高重重一擊。”
……
訊息已經發出。
來自如今的寰宇扛把子勢力‘神秘商盟’，且是以那位神秘之主的名義。
各勢力掌舵人自然有的猶豫、有的憂心，但神秘之主畢竟是寰宇至高，如今這場汙穢災劫又極可能波及整個寰宇。
若是「汙穢」復甦，捲土而來，他們一樣無法倖免。
“戰！”
“既然至尊至崇的神秘之主已經把握到了敵人的脈絡，我們就把這些脈絡斬斷！”
…
“轟——！”
永星帝都上空，永恆境之勢浩浩蕩蕩彌散開，令整個世界不少和星辰有關的裝備、寶物都微微顫鳴。
萬星臣服，臣服於那顆高懸於至高處，永遠耀眼的星辰。
“永星大帝，果然是一位已經跳脫時空長河的永恆境存在！”
“不，不止！永星大帝竟然是一尊真正的永恆無上，而非偽永恆境！”
很多人包括聖者，都不清楚偽永恆境和永恆境的區別。
他們都以為偽永恆境便是無上之境，就像之前的神聖獅鷲帝國國主。
但少數古老的大君、真王清楚，不是的。
偽永恆境擁有著些許永恆境的權能，略微觸及到權柄，但偽永恆境的位格仍然是聖階，尚未跳脫時空之河。
偽永恆、永恆，一個‘偽’字便是天差地別。
箇中的位格差距巨大，宛如螢火和皓月！
“怪不得當年永星帝國躍躍欲試，多次有著要挑戰神聖獅鷲帝國的意圖。”
“如今來看，永星大帝乃是無上存在，僅這一點就已經凌駕於神聖獅鷲之上了！他們才是世界的霸主啊！嗯，假如沒有寰宇各陣營降臨的話。”
神木皇朝都城，也有一位面容模糊但周身盪漾著玄妙偉力，仿若世界中心的存在踏出。
他帶著數位神木真王，朝著紅霧之地奔赴而去。
“神木皇朝，竟然也有永恆境存在？”
雖說還只是偽永恆境，但神木一直以來確實都不及永星帝國，更是沒有永恆境的傳聞，也沒聽聞有哪位真王能夠衝刺無上之境。
沒曾想，神木也有永恆境。
並且這位也貌似不是剛突破的，是一位已經有一二百年沒在世界舞臺上活躍的古老強者。
“藏得真深啊，這一個個新興大國。”
“這麼說貌似神聖獅鷲帝國才是小丑啊，自詡世界霸主，世界第一，但也唯有一尊偽永恆境還隕落了。”
“等會兒，會不會神聖獅鷲帝國也藏了幾手，還有永恆境呢？”
有聖者想。
等了等，神聖獅鷲帝國國內並不波動。
“果然，還是沒有。”
“也是，神聖獅鷲前些年遭遇巨大震盪，差點兒都要四分五裂了，還是有永恆境存在……哪怕是剛剛晉升而來，也必然會站出來主持大局，穩定人心。”
既然早幾年沒有，這會兒更不會有。
當然，此時世界內的永恆境未必都有現身，更多的是直接踏入紅霧之地，而非像永星帝國、神木皇朝這樣子秀了一場。
兩國這麼做，無非是穩定人心、提振士氣。
倒是那些寰宇勢力不需要，他們降臨下來進入永恆世界的，本來就只是一批批精銳戰士和強者。
“太玄呢？我是說天元城，會不會真的有無上存在？”
“還有這些年，影響力絲毫不亞於老牌大國的亡靈之國。”
亡靈之國國門大開了。
人們瞅不見那位國主，只見一尊尊亡靈君主踏步而出，其中甚至還有好幾位真王！
沒有永恆境，但亡靈之國的頂尖力量依然恐怖，幾乎都不比神木、永星差了。
亡骨確實沒有露面。
他此刻仍然在熟悉寰宇權柄的力量，並迅速開發至高境的手段。
派出一些君主、大君、真王，只是隨手為之。
哪怕是真王境，在如今的亡靈之國內，嗯，也就是那樣。
當然，都只是相對平庸的真王。且哪怕境內真王數量不少，可整個亡靈之國國內，一位永恆境都沒有。
寰宇至高可以輕鬆點化出一尊甚至多尊真王，但沒有辦法強行提升出一尊永恆境。
永恆境和聖境真王的位格差距，太大太大了。
……
同一時間。
“這就是永恆境的偉力嗎？”
天元城，閉關之地。
牧元呢喃。
他雖然是閉了死關，但並不等於對外界毫不知情，一位位大將皆是他的眼。
牧大領主很清楚，滅世之災就要來臨了。
甚至比他預估中的還要兇險！
天堂之主隕落、神秘之主受傷！
「紅霧」欲煉化三子晉升。
好訊息是，他早年一直說亡骨有大帝之姿，結果亡骨真的化身「死亡」大帝了。
他本來是準備用一次「奇蹟之機」，令亡骨破境。
沒想到根本不需要。
“但哪怕亡骨登臨至高，只怕也遠不及真正的「汙穢」。”
“而「奇蹟之機」想要使用，不僅需要哆萊、烏塔等人攀登至永恆境巔峰，我自己也需要。”
牧大領主只是剛剛踏足永恆境，哆萊他們至少還在這一境界中沉澱了好幾年呢。
但幾年？他沒有這個時間。
“以我的無上天資和經年積累，給我破！”
他牧大領主在真王巔峰卡了那麼久，可不是白卡的。
亡骨破境，又給了他不少反饋。
“嗡！”
“嗡！”
“嗡！”
比亡骨同時凝聚數枚權柄還要誇張地，於牧大領主面前，只是幾個呼吸便有好幾枚權柄凝聚。
此時正值剛剛破境，積累渾厚繼而突破的永恆境，也確實能夠快速凝聚並執掌數種權柄——假如這位永恆境在真王時期便執掌數種大偉力以及無上偉力的話。
但牧元並不止凝聚出幾枚權柄。
這幾顆旁支權柄徹底凝聚完畢後，下一枚權柄的輪廓便顯現而出，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實、凝練、顯形。
顯露權柄之光！
整個過程也不過是持續十幾個呼吸。
第六枚、第七枚、第八枚權柄相繼凝聚。
很快，第十枚權柄便凝聚而出。
跨過‘十’之數，便是字面意義上的永恆境巔峰了，雖說這個巔峰並不等於有著衝刺至高的資格。
亡骨說‘十’之數跨過去後，凝聚權柄便難上加難。
可實際上，多數永恆境甚至湊不齊十枚權柄。一種權柄便等於一條旁支道路，而永恆境可未必找得到並將如此多的道路給修行至高深處。
“必須是偉力。”
“如果是由史詩技能升格而來的偉力，還得是數種同一體系融匯，才足以開闢並踏上這條旁支道路。”
執掌十種權柄後，牧元凝聚新權柄的速度依然飛快。
只是一會兒，
十二、十三……十六、十七……
一枚又一枚全新的權柄便具現而出，於他周身環繞。
半小時後，便超過了理論上限‘二十’之數。
二十是永恆境們的極限，但不是牧大領主的極限！
他執掌數十種偉力，各自還歸於不同體系之下。
牧元周身，那些權柄光點彷彿要拼湊出數幅完全迥然的拼圖。
三十！
四十！
五十！
雖然掌握的偉力眾多，但每多執掌一種權柄，於牧元自身都是一次重壓。
“咳咳。”
“亡骨都憑自身力量踏足至高了，哆萊、伊絲洛婭、烏塔等人也在努力。”
“我這個領主豈能夠拉胯啊！”
“我都閉關這麼久了，沉澱這麼久了，還不能以至高的姿態出關那不是白閉關了嘛！”
永恆境絕不是終點！
汙穢復甦，想要保住自家領地，他也需要更強的力量。
凝！
第一百枚旁支權柄凝聚而出！
這些權柄分別屬於多個體系，多條寰宇之路下。
正因此這些權柄歸於不同體系，各自之間距離很遠，牧元才能同時執掌這麼多的權柄。
可也正因為權柄數量眾多，此時，環繞於周身的這一枚枚旁支權柄看上去無比混亂，跟其他永恆境朝著‘寰宇拼圖’構建的井然有序，是截然不同。
但！
“萬般偉力皆可歸於一道，以天元之路包容。”
接下來他要做的，便是萬源歸一。
這當然很難。
有序的權柄都難以凝為主權柄，更何況是無序。
但牧元已經找好了道路，便是……
“以世界為基。”
……
紅霧之地。
哆萊、烏塔、陸六、索菲亞包括拉碧絲，均已經進入其中。
除了居中排程的伊絲洛婭，整個天元城的永恆境均已出動。
縱使是早年無法遠離領地的拉碧絲，在她跨入永恆之境後，也早就不受桎梏。
根據神秘商盟給出的提示，以及天元城自家的探查，天元城一位位強者相繼發現了汙穢之源。
執掌權柄力量的永恆境拔除一個汙穢之源，這並不困難。
各國各路強者也在拔除這些核心。
於永恆境面前，紅霧之地內的怪物真王阻攔不了半分。
直到，
“轟——！”
紅霧之地深處的存在洩露出一絲力量，化作一尊尊可怖生命體。
此前銷聲匿跡的三大怪物派系永恆境，也重新現身。
權柄力量激盪，將紅霧都震盪得稀疏。
整個永恆世界不少大域，上空皆映著權柄交鋒投射過來的倒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