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嬌嬌,我找到好去處了,就在週五。”

玉嬌嬌正在收拾著化妝盒,白疾風一臉驚喜地朝著玉嬌嬌快速跑過來,直接忽視了坐在門口畫畫的程歡。

“什麼嘛。”

玉嬌嬌一整天都提不起情緒來,腦海裡來回流動著早上和鄭君彥的會面,後悔又難受,那傢伙出門了就再無回應。

“說好了一起出去玩啊,看看,這是什麼?”

白疾風亮出三張票在嬌嬌面前晃動。

“明星、草地露營、星空晚餐,嗯,景色倒是很美。這不是地產公司的活動嘛,看著規格很高啊。”

在一片秋煞中看見碧綠的草地、藍瑩瑩的湖面、潔淨的天宮,以及氛圍感十足的人造景觀,嬌嬌還是興奮了一下。

“這就對了嘛,這可是我厚著臉皮從一個客戶手裡要來的。光就明星票價,也得抵我半個月工資。”

白疾風洋洋得意地晃悠著手中的票。

“哎,歡歡姐呢,她肯定也會喜歡的。”

白疾風看了一圈,終於發現玻璃櫥窗外,安靜作畫的程歡。

“看樣子不錯啊,中午我回去看她的時候,眼睛腫得很高。你用了什麼法子?”

白疾風歪著頭、扶著下巴看著程歡心無旁騖的樣子,嘴角不由自主地勾出了幾絲笑容來。

“我才不像鄭君彥那樣使壞呢,就說之前的畫壞了,讓她重新畫一畫呀。”

嬌嬌的思緒飄得很遠,想象著和鄭君彥在那樣的場合一起享受著美景聽歌的情景,繼而又想到了崔樂樂那樣的女孩子,一定和他享受過這樣的爛漫吧。

於是,鄭君彥的名字脫口而出。

“不喊總了啊,我覺得錯了,他大概是不用被歸類的。”

白疾風說完又快速地跑到了程歡跟前,繼續保持著姿態看她畫夕陽下的秋景,一片黃、一片黑,有股子說不出的味道。

“歡歡姐,怎麼街道都是黑的呢,夕陽映照下的景物不也有些明亮的,而且秋日裡白色紅色的樹林很漂亮啊。”

白疾風看著她將夕陽也加上黑色,忍不住了,追問道。

“你看,現在不就是這樣的嗎,光禿禿的樹幹,落在地上乾巴巴的腐葉,看起來,全都是冷嗖嗖的。這一切的本質都是暗色的,才能和夜融為一體,然後共存。”

白疾風覺得這天聊不下去了,這畫也沒必要再認真畫下去,只會隨著夜色濃重,成為一團黑,也徹底地進入到深夜。

“過兩天一起出去玩兒去?”

白疾風說著亮出幾張票,故意將美景遞到她面前。

“嗯,很漂亮。”

她擠出笑容,十分禮貌客氣地說道。

白疾風失望極了,她壓根就不想去,只是不忍心讓他覺得計劃失敗。她對待任何人還是小心翼翼,絕對不能再給人新增麻煩的樣子。

夜色中,街上的行人逐漸增多,好像深秋的天不那麼涼了,街邊的店鋪亮著明黃色的暖燈,襯托著熱鬧。

顧客一波波地上門來,將三個人的小情緒完全擠開,就連程歡也上陣給人化妝,搭配還是有著那麼些的古怪。

好在在這樣溫暖調性的氛圍中,各自憑一個開心愉悅,明明是奔著好看的妝容而來的。看到撥出的熱氣,溫暖的笑臉,男伴閨蜜的歡欣,還有不遠處傳來的觸動人心的樂聲,一切都不再那麼重要了

嬌嬌在程歡的臉上看到了一點點曾經的影子,大概她覺得自己體現了一點點的價值了吧。

她在慢慢的迴歸。

“今天的錢賺夠了,回吧。”

送完一個顧客,嬌嬌十分霸氣地站在店門口對店裡的兩人說道。

“賺錢最快樂、最踏實,是不是,愛情什麼的啥也不是。”

她哼了一聲,進去收拾了一下,拿起衣服,喊了兩人就往家走。

白疾風嘴角含著笑,和程歡跟在洋洋得意的嬌嬌後面。他曉得她開心什麼,其實才不那麼灑脫呢,不過是自我掩飾罷了。

“白疾風,你看那屋子好詭異哦,粉紅色的光,還正對著我們家。怎麼現在還有人喜歡這種啊,莫不是放置什麼不好的東西吧,蒙了紅布什麼的。”

玉嬌嬌拉開窗簾透氣,看到那粉紅色的光芒,一臉震驚,各種不好的聯想在腦海中迴盪。

“你見過粉紅色的供奉嗎,傻瓜,當然是某個少女心的爛漫了。”

白疾風毫不客氣地回答道,程歡居然在一旁抿嘴笑了。白疾風大受鼓舞,藉機給嬌嬌科普起來。

“白疾風,你不正常。”

玉嬌嬌聽得煩躁了,悠悠地給了他一個眼神,嘩啦一聲將窗簾合上,回屋洗漱去了。

粉紅色屋子裡的鄭君彥看著對面的屋子亮起了燈,一臉開心地趕緊拉起了窗簾,透過縫隙,看著對面的屋子。

他沒有失望,見到玉嬌嬌伸長脖子,往這邊看,他趕緊躲了躲。轉身窗玻璃上貼了兩顆人頭,另一顆是白疾風的。

他立刻心生厭惡,恨恨地拉拉窗簾,再轉頭,對面的窗簾已經拉得嚴嚴實實。

生氣地踢了滾落在地上的袋子一腳,白天和爺爺不歡而散、誰也不服誰的怒氣又上來了。

轉身看著怎麼都難看空曠的家,無力地坐回沙發上。

對面好熱鬧,要是這屋子裡也有個這樣的人,當真很美好。

想著想著,肚子真的餓起來了。在爺爺那裡,飯桌上也是爭論,並沒有吃下去多少。

想起了媽媽的餃子,果然,給忘在辦公室的冰箱裡。

起身去冰箱裡找吃的,當然空蕩蕩的,秘書畢竟是男人,還沒有細緻到給他買好吃的。

拿起手機點外賣,操作了好一會,又要下載又要登入啥啥的,瞬間沒了心情。

他找到嬌嬌的對話方塊,想到了早上吃的麵條,好想找個理由跑去見她一面,問問她,到底是何種原因對自己不冷不熱的。

這股子熱氣只持續了五秒鐘,立馬就消散了,翻扒了一會手機,沒有人可以聯絡,崔燁自從上次的爭吵後,還沒有說過一句話。

他生氣地將手機丟到一邊,隨手扯了一條毯子,燈也沒關,就這樣在沙發上躺著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