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相互試探

“哦，偶然發現的，店鋪的小姑娘說是別人送的，看我喜歡就送我，市面上沒有。用的時候味更重一些，頭髮幹了隱隱約約還有些，我倒是蠻喜歡的。回來就換了。”

母親將手中的水杯放到兒子與面前，轉身進了房間。

鄭君彥腦海中快速地組裝著資訊，心撲通撲通地急速跳動起來，老覺得這裡頭有著什麼。

“諾，就是這個，那姑娘倒是大方溫婉又漂亮，看我買的多毫不猶豫的就給我了。”

母親將手中的洗髮水遞到兒子面前，目不轉睛地看著鄭君彥，眼裡面上都帶著笑容。

“哦。”

鄭君彥肯定了，母親是去了玉嬌嬌的店鋪，怪不得早上她說媽媽會在家裡等他呢。心頭一股說不準是生氣還是什麼樣的情感在衝撞，十分不自在。

他哦了一聲，接過洗髮水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不去正視媽媽的目光。母親將洗髮水收了進去，轉身坐進兒子側邊的沙發裡，好似在等待著什麼。

“很少聽媽說這些小事情，看來是對這洗髮水很鐘意啊。”

鄭君彥覺得百爪撓心，早上嬌嬌對自己突然這樣生疏，也許是有母親的因素。他想在母親這得到對待玉嬌嬌的態度。

是的，她對嬌嬌都是溢美之詞，按照媽的秉性也不會做出什麼不合時宜的事情來，對於兒子的事情，媽似乎一直很有界限。

“除了產品。還是對主人印象比較深刻，人啊總是被主觀感受牽制的。看著經營的小姑娘挺善良的，還帶著一個看上去和普通人不大一樣的姑娘，記得比較清楚。”

媽媽坐在一側，看著兒子，繼續等待著兒子的進一步詢問。

“媽，爸不說是等我吃早餐嘛。”

鄭君彥不想再跟媽繼續這一話題，他明白母親已經瞭解了一切，也正等待著他的態度。現在，他並不想將這件事放上桌面正式討論。

“哦，也沒有，平日裡也吃得晚。這人總是瞎說。”

母親掩飾著朝著廚房走去。她總是掩飾著對兒子私下裡的掛念和關心，生怕做多了，讓孩子覺得有負擔。

很快，一桌子早餐上了桌，全是他一直喜歡吃的，全是母親親手做的。

為著飽飽的肚子心生愧疚，不忍拂了媽的一片心意，還是坐下來大口吃，媽就笑笑地坐在一邊看著他吃。

“媽，你也吃啊，怎麼就看著我吃。還有爸呢，怎麼也不下來吃。”

他很想有個人幫他分享一些，看到食物少了，母親心頭也會舒服一些。說著，大聲地喊父親下來吃早餐。

父親在樓上答應了一聲，就沒了動靜。

“他不喜歡吃，你趕緊吃吧。”

媽輕聲說著，開始往自己盤子裡裝食物，細細地吃著。

“夫人，我出去了，昨晚和你說的朋友約了打高爾夫，大概後天回來。君彥，好好陪陪你媽啊。我走了。”

父親換了一身衣服，邊往外走，邊朝著餐桌這邊說道，甚至沒有往這邊看上一眼，急匆匆地就消失在客廳，壓根就沒有給人回應的機會。

母親笑著答應的聲音還沒消失在空曠的房子裡，不遠處已經響起了汽車發動的聲音。

鄭君彥覺得有些奇怪，父親一身休閒打扮，倒像是去參加什麼酒會一類的裝扮，況且也沒有帶任何的運動裝備嘛。

“爸常出去？”

吃了三兩個媽媽包的水餃，實在吃不下去了，看著父親這程式化的道別方式，他有些替母親不平，停下來問道。

“嗯，是，大概是覺得家裡頭悶嘛。我一個人也樂得清靜，只需要準備自己吃的。”

母親不動聲色地答應道。

“媽，你也可以出去旅遊、見朋友啊，家裡那麼大，怎麼就不請個人，老是自己做，怪累的。”

鄭君彥看出母親眉宇間掩飾不了的落寞，建議著。

“我做慣了，會的，想出去了就出去。阿彥，飽了就不吃了。一會我收拾，你去休息會吧。”

鄭君彥心慌了一下，媽已經看出自己已經吃飽了回家了，為著自己的謊言很是慚愧。

“好，媽，我來收吧。”

他說著擦了嘴就動起手來。

“我來，去休息吧。”

母親不讓，拿過他面前的碗筷，開始收拾餐桌。

“媽，我得去上班了，你忙著，得空的時候我再過來。”

鄭君彥在屋子裡轉悠了一圈，處處是母親精心佈置裝飾的痕跡，精緻、美好，氛圍感十足 ，但總覺得一切的器物都是展覽館裡的擺設，母親是那個管理員，每天負責維護，沒有生活的痕跡。

就連他也進不了這樣的生活中，媽媽很愛他，可是這裡頭滲透著一種孤獨感，他的存在好像加速了這種情感的外露。

不可否認，他一直在有意迴避著這樣的氛圍。

“哦，好。晚上想吃什麼？”

母親從廚房裡走出來，擦著手問道。

“媽，我買了房子，距離辦公室近一些，晚上就不回來了。”

鄭君彥看著儘管保養得很好，但依舊添了風霜的母親說道，覺得自己很殘忍，明明知道自己是她很重要的寄託，還要親口說出來。

“嗯，挺好。看你天天那麼累，想吃家裡的飯了就回來。”

母親加大了笑容的力度，語速很快，似乎真是開心欣喜的樣子。但鄭君彥知道，母親是在極力掩飾自己的情感。

“好，媽。那我先走了。”

他不想再看母親強忍住的難受，快步走出了家門。

“等等，兒子，把這餃子帶去吧，麵食對胃好，看你吃飯總是不規律。帶去放冰箱裡，不用凍，早上才包的，回家放熱水裡一煮就好了。”

媽追了出來，將一盒餃子遞給他。

她好像什麼都知道，早早地做好了一切準備，只等待著一個時機的到來。

“媽。”

鄭君彥出了門，想問問母親對玉嬌嬌到底是怎樣的態度，但還是忍住了。

“沒事，我走了。”

“好，不要太累，工作再忙也要顧好自己的生活，可不能一味的忙碌，把不該丟的美好都給丟了。”

媽站在門口，笑著跟他告別。

鄭君彥明白了，心裡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