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道別

從看見她的那一刻開始，心中的無數苦悶一下子就都煙消雲散了。管她是誰的誰呢。

“我剛好過來這邊辦事，路過這，不知不覺間，就到這來了。也是奇怪，大概是想來看看你吧。”

他緩緩地走到她面前，站定，輕快地說道。

“您個大忙人，連資訊都忙不過來回，怎麼還會有閒情逸致在這瞎轉悠呢。”

玉嬌嬌聽了，嘴一撇，就是覺著有那麼點的委屈，沒來由的，想要抱怨兩句。

“怎麼會呢，那天回家之前，我還特地走過來看看你呢。不過，看到你和男伴或是男朋友在街上討論結婚生孩子的事兒。就懂事地閃開了，免得他曉得你跟我這樣的人喝酒，跟你吵架，畢竟我這樣的人容易讓人誤會，是不是？”

鄭君彥故作鎮定、輕描淡寫地解釋著。

“哦，你都聽見了，怪叫人尷尬的。不過，也不多這一次啊，第一次在夜店吹牛，還不一樣被你拉著上去說結婚啥啥的，還有上次，沒個形象的也讓你看了。那天晚上，確實鬧得太歡快了些。為什麼我尷尬沒正行的時候都有你啊，冤家路窄嗎。也不對，也是我的大恩人呢。”

玉嬌嬌想著那天晚上和白疾風勾肩搭背，吵吵嚷嚷的樣子，那背影姿態一定很難看。

“所以呢，你們倆打算啥時候結婚生孩子啊？”

鄭君彥心如止水地問道，好似這已經是結果了。

“我說你這人，玩笑話也要當真的啊。就拿他當弟弟的，見過姐姐和弟弟成家的嘛。不許瞎說瞎問了，等會人家小夥子聽到了，當了真，還以為我這是老牛想要吃嫩草，給人嚇走了，沒人幫忙。你的錢可就得還好些年了。”

玉嬌嬌感覺到了他不是在開玩笑，而是想要在此得出些什麼結果。趕緊打住了他的話頭。

想著想著，這也不對勁的，他們也是不可能的。他身邊當然是富家女、各式性格膚色的美女成群，怎麼說也是等價交換的。自己萬不可生出那樣的念頭來。

或許鄭君彥只是將自個當成了機緣巧合的好友，做企業的多少有些迷信的。

“你看，我都算過了，按照現在的勢頭，再過三年、四年，我不吃不喝，就能將你的債務還清了。”

玉嬌嬌說著，指著自己算好的結果給他看。

“那以後呢，就守著這小店過日子？”

鄭君彥看著玉嬌嬌那容易滿足的笑臉，問道。

“我們這樣的普通人，不像你們這樣的大老闆志向高遠。相對而言，沒有債務、身體健康，穿衣自由、吃飯自由，只要願望不膨脹，我覺得就對得起生活了。現在，我和白疾風來兩個人可真的是捨不得吃捨不得用呢，那小子跟他說與他無關，愣是要將我當成救命恩人。不過，我可不想再多一個債主了。也不錯了，好在咱天生麗質，是不是，用不著過多修飾。”

玉嬌嬌說著，調皮地仰起臉側頭看看鄭君彥，像是要從他那裡得到肯定的答案。

“前一句不同意，後面的包括天生麗質我贊同。哪有什麼志向，還不是被時間、責任和親人裹挾著朝前走。跟夢想啊、生活啊什麼的沒有半點關係。你這有啥吃的沒有，沒吃午飯呢，餓了。”

他往椅背上靠了靠，笑著問道。聽到她說了和白疾風的關係，心頭的結一下子解開了。不敢太放肆表達自己的歡喜，只能用胃口來再次證明兩人的關係。

“給你叫個外賣吧？”

鄭君彥同意了，靠在椅背上不說話，閉上眼睛，輕輕地晃動著。等外賣到了，忙活完出來的玉嬌嬌發現，鄭君彥睡著了，嘴邊還掛著微笑，略顯滄桑。他承受的壓力當然比自己大多了，有再多的財富也並非全是快樂和心寬的。

“這人，睡覺真不挑地方。”

她輕聲嘟囔了一句，將餐食放在小桌子上，從店裡拿了一塊毛巾被給他蓋上。

“嬌嬌，親一口啊。多帥啊，機會難得，你不親我上了啊。真是好脾氣的美人兒有男人緣，怎麼一個個的賽著可人呢。”

隔壁老闆娘伸長了脖子盯著鄭君彥和嬌嬌開玩笑。

“姐，這可是我債主。別瞎想。”

“我也想要這樣的債主，盼望著他天天來堵門。”

老闆娘幽怨地說道，狠狠地瞪了一眼在不遠處忙活著招待客人的丈夫。

嬌嬌看了鄭君彥一眼，想想每天家裡有個這樣的男人會是什麼樣子。好像也就多個人。有個白疾風這樣的好朋友親人一樣的存在做做伴，照顧一下倒也不錯。畢竟帥氣還不是有著七情六慾，憑添憂愁罷了吧。

一陣秋風過來，鄭君彥醒了。有些迷糊，分不清白天黑夜，不曉得身在何處，定神看到玉嬌嬌站在跟前，開心得咧嘴笑了，仿若是在某個房間醒來，快速地回憶著，搞清楚當下的狀況。

“鄭總，你可別對著我這樣笑，瘮得慌呢。”

玉嬌嬌看到他那壞人得逞般的笑容，有些不舒服，趕緊正色到。怕他迷糊中弄出些出格的事來，隔壁的老闆娘可是一直看著呢。

“哦，天亮了啊。想不到在這大街上睡著可以這樣香甜。”

“是肚子不答應了吧，趕緊過來吃吧，快涼了。”

玉嬌嬌給他開啟了飯食，放在面前。

鄭君彥毫不客氣地大口吃起來，連湯都沒剩下一點。

“夠不夠，不夠再點一份，你這是餓了多久。”

嬌嬌嘮叨道，多少沾染了些白疾風婆婆媽媽的脾性。

“好幾天沒吃出飯菜的滋味了，昨晚在辦公室沙發上躺了一宿，睡不著，全是事，淺睡了一會，夢裡頭還是亦真亦假的開會見人。好累，對比起來，你這可真是天堂。”

他擦了擦嘴，滿足地說道。

“可別啊，你一來，我就緊張，得計較晚上的飯吃了是不是很罪惡。”

玉嬌嬌想著剛才老闆娘的話，應聲道。

“搞得你這樣緊張，乾脆我就兌現那天晚上的承諾，你給我生個女孩，錢就不還了，成不成？”

“成啊，怎麼能不成呢。”

還不等嬌嬌回答，隔壁大姐就替她應聲了。

“罷了罷了，只怕我連你家門都進不去就給打出來了呢，還生娃。”

嬌嬌說到後面，臉熱了一下，終究還是覺得害羞了。

兩個人不敢看對方，鄭君彥也覺得這玩笑開得不合時宜。

“我要出去一段時間，個把月吧。明天一早就走。”

鄭君彥看了看天空，很想一直在這呆下去，但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去處理。道別的時候，居然說了這。

也許吧，一開始他就是想在離開之前，見她一面。

玉嬌嬌突然感到一陣失落，哦了一聲，臉上的微笑沒了。看著鄭君彥慢慢地消失在街道盡頭。

“還說不想呢，你這虛偽的女人。”

隔壁老闆娘看著她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