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風刀法】本是一門快刀,當陸青補全第三十六路招式後,刀法發生了質變,快得令人心驚,讓人膽寒。

當王金財的刀鋒距陸青一臂距離時,陸青動了!

他手中的長刀化作一道匹練,後發先至。

“鏘”

金鐵交鳴聲響起。

王金財預想中的畫面並未出現,他引以為豪的一招,不曾建功。

王金財不認為陸青有實力能接下自己這一刀,將其歸結為運氣。

“小雜種,竟讓你誤打誤撞擋下了,再吃你爺爺一刀。”王金財腆著大肚子,獰笑道。

剛剛那一招勢大力沉,陸青倉促接戰,也吃了不小悶虧,他退後五步,卸下力道,甩了甩髮麻的臂膀。

聽到王金財的垃圾話,陸青不為所動,王金財後天八層修為,比他高了一層,實力強上三分,這時候他接話,卸了胸中膽氣,勝算就更低了。

況且語言哪有棍棒來的實在!

“殺!”

陸青爆喝一聲,不退反進,主動迎了上去。

“鏘鏘鏘……”

眨眼間兩人交手十幾招,一開始王金財還能略佔上風。

十幾招後,陸青已將【巽風刀法】融會貫通,交戰的天平開始傾斜。

【巽風刀法】主打奇、快、詭,刀招伶俐,令人防不勝防,恰好剋制大開大合的【憾山刀法】。

陸青刀招快如閃電,鬼魅無影,疾風驟雨般擊打在王金財刀法的薄弱點上。

王金財有力無處使,滿心憋屈,他心一橫,拼著受傷也要讓陸青好看。

大刀高高揚起,直劈陸青腦門。

陸青不驚反喜,嘴角翹起,長刀驟然急轉。

【巽風刀法】·清風拂柳!

長刀劃過虛空,宛如垂柳隨風飄搖,枝條拂過水麵,蕩起層層漣漪之景,讓人看不真切,行跡不可捉摸。

王金財眼神恍惚一瞬,當他清醒之時,眼睜睜看著自己握刀的手臂送上了陸青的刀尖。

“啊!”

一聲慘叫響起,王金財捂著流血不止的手臂,跪倒在地。

“手!我的手!”

跟隨王金財的狗腿們原本存了看戲的想法,結果被眼前一幕震驚地目瞪口呆。

“爹……”王福亮先是一愣,隨後面色漲紅大吼著撲了過去:“爹,你怎麼了?!”

狗腿們瞬間亂作一團。

王金財心頭滴血,他知道自己的右手手筋斷了。

他雙目赤紅,抬起滴血的手,嘶吼道:“陸青,你好狠的心!”

陸青嗤笑一聲,“自己廢物,技不如人,還怪起別人了!若不是我技高一籌,估計此時躺在地上的便是我了吧!”

“本公子不計前嫌,沒取你狗命,已是對你莫大恩賜,知足吧!”

“陸青,我要你死!”王福亮說著就要撿起地上的刀拼命。

“混賬東西,成何體統,此乃縣衙重地,不是菜市場,想打架滾出去打!”

就在這時,一名身著錦衣玉袍,高瘦中年男子踏進忠義堂,他毫不留情開口呵斥道:“爾等不思緝盜追兇,只知在衙內逞兇,可否對得起爾等所食所祿!”

王福亮見來人是主簿薛尚勉後,心頭大喜,他父子二人沒少替薛尚勉做事,這次定要讓陸青好看,於是他紅著眼,睜眼說瞎話道:“薛大人,是陸青,陸青生事偷襲我爹,斬斷了我爹一條手臂。”

“混賬,到現在了你們還在無事生非,若是爾等拿出一半精力用在剿匪上,‘狸花貓’朱定也不至於至今仍在逍遙法外!”

訓斥,毫不留情的訓斥!

薛尚勉望著試圖狡辯的王福亮,心中湧現一股怒意,他撇了一眼倒地哀嚎的捕頭王金財,厭惡之情一閃而逝。

眼前這蠢貨父子雖替他做事,但乾的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小事,這次他們竟為一己私慾,放跑了的朱定,致使他非常被動,這蠢貨還不自知。

王福亮妄圖繼續狡辯。

“住口!”薛尚勉面容鐵青,語氣不善道:“採花殺人案限令七天已過四日,爾等還有三天時間,若是三天內無法將朱定繩之以法,後果自負!”

“薛大人……”

“退下!”

王福亮見薛尚勉鐵了心一副大公無私的樣子,充滿怨毒的目光掃過陸青,罵罵咧咧的扶著王金財離開。

陸青看出了王金財父子與薛尚勉之間有貓膩,但他本著事不關己的態度,抱拳一禮,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

薛尚勉受了氣,迫切的想要發洩出來,他面帶怒氣道:“你無故打傷捕頭王金財,總要給個交代吧!”

陸青轉過身,冷冷道:“薛大人,我何來無故打傷王金財父子了?從我進門起,他父子二人便挑釁我,打傷他們是他們咎由自取,我只是正當防衛。”

肖波曾受過陸青父親大恩,不願陸青受罰,見陸青頂撞上官,心中發慌,主簿官職雖小,但手中權柄頗重,萬一薛尚勉在縣尊大人耳邊吹點風兒,免了陸青捕快身份,這可如何是好?

他硬著頭皮,上前一步,躬身抱拳解釋道:“薛大人,這件事從頭至尾都是王家父子挑釁陸青在先,陸青不得已才出手反擊。”

“有你何事?滾!”

陸青面色漸冷:“薛大人,你遇到這種事情,難道會自縛雙手任他們打殺麼?還是說薛大人是色盲,不分青紅。”

薛尚勉不明白色盲是什麼,但總感覺不是好話,他冷哼一聲:“牙尖嘴利的小子,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能說會道?若是你的武藝有嘴巴這般厲害,也不至於連個小小的採花賊都留不下。”

陸青似笑非笑道:“薛大人這麼關注採花賊,莫非狸花貓朱定採了薛大人豢養的外室一事並非空穴來風?!”

“陸青!你放肆!”

薛尚勉一臉鐵青,胸膛劇烈起伏,右手顫抖地指向陸青。很快,薛尚勉壓下憤怒情緒,抓捕採花賊歸案要緊,王金財受傷,現在正是需要人手之際,先容這混蛋囂張兩天,等事後再找人做掉他。

“限令七天已過四天,你還有三日時間,若是三日內無法抓捕採花賊歸案,你這捕快便當到頭了!”

“呵,隨你。”薛尚勉和王金財一夥人魚水相交,陸青才不會順了他們的心意,即使受罰那也是捕頭先擔著,大不了脫了這一身吏服到江湖上逍遙快活。

“我還有案子要查,夏季炎熱,屋內清涼,薛大人還是去屋內歇著吧!告辭!”說罷,陸青喊上肖波等人轉身就走。

這是讓他哪涼快去哪待著!

“陸青,你混賬……”薛尚勉氣得七竅生煙,怒吼連連。

肖波已經聽麻了,今天的陸青怎麼這麼勇,就跟換了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