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院子的黎琬,帶著雲霄直奔書房而去。

其實無論是哪輩子,黎琬都是吃穿無憂。 但是深受家庭的影響,家裡人在不同的領域裡都有著自己優秀的成就,這也就註定了黎琬的人生不會平平無奇。

因上一世家族的龐大,即使她爸為她擋下了很多的事情,但是總歸處於那個環境,有的她必然要自己出面,是避免不了的。

是以對黎琬來說,學者為己,旁人豈敢掌控。

尤其是在這地位不平等的時代,要想不屈居於人下,黎琬認為自己首先就得有能力。

再者,黎琬看了看旁邊守著自己的雲霄, 她還要送它回北冥,但是北冥在哪裡呢,這個地方代代變遷可能早已無處可尋。

也許在雲霄塔內能找到線索,但是像師祖所說,等她自己有能力再來開啟雲霄塔。

這樣一想,黎琬覺得自己任重而道遠,不過她還小,她相信自己的能力。

"未來會很有趣的,對嗎?雲霄。 "黎琬突然衝著雲霄說了這麼一句話。

新的人生總要有不一樣的挑戰性,黎琬笑眯眯的繼續看起了手裡的古籍。

雲霄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歪著腦袋看她,眼神裡充滿了疑惑,"啾?"

看著面前的小姑娘已然靜下心全神貫注的閱書,雲霄安靜的立在案前守著她,一如當年守著另一個夥伴一樣。

接下來的時辰,除了吃喝拉撒,黎琬基本都鑽在書房裡研讀。

今日的晚飯是一名小廝送到黎琬房門口,依舊是從書院送來。

黎琬知道左爺爺估計跟隨著她爸一起出去了,用膳時她還想著老爸的身份應當非富即貴。

不然什麼樣的身份才會有一個武功高強的全能型隨從貼身守候呢。

關於左平武功高強也還是因為他們來的路上碰到了一夥劫匪,黎琬才知道。

當時左平隨手摘的幾片樹葉"唰唰唰",那身手一出就嚇退了眾人。

那會子黎琬就覺得這一世她爹身世應當沒那麼簡單。

晚飯後的黎琬坐在了院子裡開始放空,望著漫天星辰,每個忽閃的星星都似乎昭示著每個人不同的命運。

黎琬腦子中突然劃過一件事,她想到了當初黎安國口中的卜算,那如果她學有所成,雲霄的事情不就不用愁了。

想到這裡,黎琬哼著小曲兒進了浴房沐濯。

睡前的黎琬還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把雲霄安置在了黎安國的房間內,她內心想著能得鯤鵬入住,她爹應當掃榻相迎,應覺蓬蓽生輝啊。

而秉著繼承了她爹沒這方面天賦的基因,懷揣著這輩子都遙不可及的夢想,黎琬回到房內甜甜地進入了夢鄉。

雲霄抖了抖自己的翅膀,感受到小姑娘傳來起伏的呼吸聲後,它從窗戶衝出,向天際後山疾飛而去。

翌日依舊老時辰,三人著裝清爽幹練,精神十足的站在古樹下。

雲霄則立於古樹樹冠上,雄赳赳氣昂昂地掃視著周邊。

然而自黎琬向南嘉介紹了鯤鵬來歷以後。

場面就……

"哇塞,你們瞧瞧,這英姿氣吞山河,這氣勢氣焰熏天。 "

"再瞧瞧,這銳利的眼神,這豐滿的羽翼,我等凡人只配仰望。"

司南嘉抬著頭可勁兒的吹捧,神情舉止尤其誇張。

黎琬覺得他可能就差三跪九叩首,頂禮膜拜了。

重點呢在於他誇一句,雲霄的腦袋就抬一分,對誇讚之語全盤接收,似是告訴眾人,吾甚是滿意。

所以黎琬也沒想到這一人一鳥居然對了胃口。

她甚至聯想到太玄老祖的性子,歷史記載可能也有待考究,畢竟後人總會神化自己的先人。

"咳,咳。 "公冶文竹聽不下去,出來打斷了他們。

他也未曾想到老祖的神獸居然好這一口。

公冶文竹對著三人佈置了今後一段日子的武修功課,然後扭動了古樹旁邊的一個小樹墩。

接著院門前花田裡傳來"咔擦"的聲響,不知有幾數的梅花樁緩緩升起,分佈在各個位置,遠近高低錯落有致,似是一個大型陣法圖一般。

"這是今後的功課,何時在上面來去自如,這一關算是過了。 "

黎琬雖是從容不迫,內心則是懵逼樹下你和我的狀態,進展那麼快的嗎?

秋籬則是直接張大了嘴巴看著這一切。

而南嘉還在和雲霄眉來眼去,他認為這是開派先祖的神獸,捧好了它,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南嘉!你先上。 " 公冶文竹聲音乍然變響。

"哎,在在,太祖您老不用那麼大聲,我聽到的見。 "南嘉嘴上回應著公冶文竹,臉則衝著雲霄那邊露出了諂媚的笑容。

正準備用勁兒,衝著那稍高的梅花樁抬力飛身上去,結果從他褲子那兒傳來"噗"的聲響。

"撲哧。"秋籬沒忍住笑出聲兒。

"咳咳。 "黎琬視線瞟了瞟周邊,以咳嗽來壓住自己想大笑的衝動。

"哈哈,那個,發錯力了,再來。 "司南嘉摸了摸腦袋,絲毫不覺害臊。

這一次,黎琬和秋籬才看到司南嘉的厲害之處,只見他一個飛身直接在梅花樁上站定。

"這臭小子是他娘當初在梅花樁下甩了那麼多鞭逼出來的。 "公冶文竹在一旁悠悠的來了這麼一句。

瞬間壓下了黎琬二人剛升起的絲絲崇拜。

"嘭""哎喲"司南嘉正準備往另一個樁子跳過去,似是被自己絆倒,摔了個狗啃泥。

只有黎琬注意到了剛才師祖衝著那邊輕輕的甩了一個掌風。

"哈哈,那個許久未習,有點生疏,生疏了。 "司南嘉頭頂一朵花爬了起來。

"哼!"公冶文竹甩了甩袖子,席地而坐,靠在了樹幹上閉著眼睛假寐。

黎琬和秋籬互相看了看對方,齊齊往梅花樁上爬去。

黎琬人小巧輕盈,較輕鬆的在梅花樁站定了, 她注意到了越往遠的梅花樁樁柱越細也越高,樁子之間的距離也更遠。

不知是為何,黎琬一直沒找到腹中發出來的灼熱感來自於哪裡,但是那一處似是源源不斷帶給她力量。

一個起身,黎琬較輕鬆的落於稍高的樁子上,穩住了微微晃動的身體站定。

秋籬呢,本因為昨日的跑步身上還有點疲軟,爬上梅花樁已是不易,更別說還讓他跳到另一個樁子上,他只能笨拙的穩住自己的身體,不敢亂動。

"行於筋,串於膜,以至通身靈動,無處不行,無處不到。氣至則膜起,氣行則膜張…… "

"……養氣而後氣不動,氣不動而後神清,神清而後操縱進退得其宜,如是始可言命中制敵之方。"公冶文竹說完,衝著在梅花樁上跳來跳去的南嘉彈了一個小石子。

司南嘉這次反應極快,飛快躲閃到了另一個樁子上,還衝著黎琬二人拋了個得意的眼神,又對著樹冠上的雲霄招手。

黎琬則捂了捂自己眼睛,因為她緊接著耳邊聽到了一聲"哎喲!"

"嘖嘖嘖,這就是得意忘形。 "黎琬腳步愈發輕盈起來,內心如是想到梅花樁也沒那麼難。

這邊公冶文竹注意到了,一個掌風拍下花海,在外看來,花瓣翩翩紛飛,何其優雅。

只有三人在其中感受到了凌厲的風刃,花瓣衝襲而來,"嘭嘭嘭"三人皆摔落於梅花樁下。

花田的土質很特殊,極其鬆軟,也就導致三人摔下也未覺得疼痛。

但是再鬆軟,一次未決疼痛,那麼兩次三次,次次過後呢。

最後秋籬是最先爬不起來的,其次是黎琬和南嘉二人,三人躺在那裡渾然不知到底摔過了多少次,已沒有剛開始的精氣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