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戲演過了頭，我“生氣”離開後，林夫人把林韻趕了出來，說什麼“不哄好小凌就別進門”之類的話。
其實都是客套話，因為我趴在門上偷聽到她最後叮囑林韻“爭取讓媽早日抱上外孫”。
我一個趔趄差點撞到鞋櫃上。
果然歲數到了，誰都躲不過父母催婚。自從林晴嫁給徐陽後，林夫人明顯更著急了。
林韻靠在走廊的牆上捱了會兒訓，轉身來敲我家門。
我當然不會開。
透過貓眼，我看見林韻勾了勾唇角，低頭開始輸密碼。
我震驚之餘來不及躲閃，正好撞進了推門而入的林韻懷裡。
“看什麼看？”她一臉理所當然，“密碼是你喝醉那晚非要告訴我的。”
“你也不能隨便進來啊。”
“做戲自然要做全套，”林韻繞過我走向客廳，“我待會就走。”
走到沙發邊，她突然停下，意味深長地回頭看我一眼，“原來你也這麼邋遢。”
我臉一紅，“這不是很整潔嗎？”
搬來後我已經比從前要勤快得多，就是為了防止林韻突然造訪，看到屋裡亂糟糟的樣子。
至少從表面上看，客廳還算乾淨。
林韻彎腰，從沙發縫裡捏出一顆珍珠扣放到我面前，“那天被你扯掉的，我的襯衫釦子。”
我不願回想那晚的事，硬生生轉移話題，“阿姨什麼時候回去？”
“說不準。”林韻在沙發上坐下，“她本來是要我去相親的。”
不等我反應，她幽幽嘆了口氣，“可惜了。”
她一臉“我不乾淨了”的表情，讓我恨不得給她一拳。
這種事就該她吃虧才對，憑什麼我反倒覺得心虛？
我忍不住諷刺，“有什麼可惜的？現在就可以配合你演一出分手戲，你明天繼續去相親，一點都不耽誤。”
林韻抬頭看我，目光幽深，紅唇抿成一條直線，似乎很不悅。
我被她盯得有些發毛。
良久，林韻冷笑一聲，“算了，多虧了你，我現在有心理陰影了。”
我氣不打一處來，想衝過去把她趕走，結果第一步就絆到了茶几，整個人撲在了她身上。
撞得不輕，林韻悶哼一聲，我一抬頭又撞上了她的下巴。
我感覺頭暈目眩，林韻肯定更疼。
心軟果然是男人的弱點。
我伸手摸上林韻的下巴，那裡已經泛紅了，“沒事吧？”
林韻抓住我的手腕，“你摸摸不就知道了？”
我就知道會這樣。
8.
看著她的眼神，我咬牙直起身，卻被她一把按回原位，“怎麼，還敢和我置氣？”
確實，林韻說話時總帶著獨特的韻律，低沉而富有磁性。此刻聽她故意壓低的聲音，我感覺心跳有些不受控制。
她修長的手指輕撫過唇角，眼神帶著幾分挑釁，“想咬就咬，給你個機會。”
被她圈在懷裡，迎著那雙冷冽的眸子，聞著她身上清洌的氣息，我的理智開始崩塌。目光落在她微抿的薄唇上，一股邪火直衝腦門，毫不猶豫地咬了上去。
嚐到鐵鏽般的腥味，我才驚覺失態，連忙鬆開。
林韻擦去唇角的血跡，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現在我也欠你一次。”
“什麼意思？”
“你欠我的，我也欠你的，很公平。”
這句話在我腦海裡盤旋了一整夜，甚至夢裡都是她那若有似無的笑意。
第二天開會走神被她當眾教訓，我暗自記下這筆賬，等我真把她拿下，定要她加倍償還。
茶水間裡，王磊給我遞來一杯咖啡。
最近林韻把工作重心都放在我身上，他反倒清閒了。
看我一臉鬱閒，王磊思索片刻，拉著我去了攝影部。
“凌哥，別悶著了，帶你看美女。”
“比林韻好看？”我下意識反問。
還沒等看清那位新來的女模特，就被一個熱情的擁抱打斷了思緒。
“小凌！”清脆的女聲響起。
整個攝影棚頓時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聚集到這個角落。
我愣在原地，望著那張熟悉的俏臉，“……小蘇？”
9.
小蘇笑容燦爛，正要撲上來，被一旁的經紀人及時攔住。
八卦傳播的速度遠超預期，不一會兒我的手機就被各種訊息淹沒。
王磊一臉八卦地看著我，顯然按捺不住好奇心。
深吸一口氣，我簡單解釋道。
我們是鄰居，後來她因為家庭原因出國讀書，這些年斷了聯絡。
王磊眼中寫滿不信，“她看你的眼神可不止這麼簡單。”
我無奈攤手，“小時候她總愛開玩笑，說什麼長大要嫁給我之類的話。”
“看來你魅力不小。”冰冷的聲音突兀響起，林韻不知何時站在了我們身後。
她銳利的眼神掃過王磊，對方立刻識趣地溜了。
“聽說你從小就照顧她？”林韻語氣冷淡。
“這不是你沒給我機會......”
“小凌！”話音未落，小蘇已經拍完照片跑了過來。
我本能地想後退，卻被林韻一把拉住。她冷著臉，“躲什麼？”
小蘇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這位是？”
“她是我上司。”我轉頭道，“小蘇，別這麼沒規矩。”
小蘇的經紀人趕緊把人拉開，低聲說了些什麼。
林韻眯起眼睛，“僅僅是上司？”
“不然呢？”
“確定要在這討論這個問題？”她靠近我耳邊，聲音低沉帶著威脅。
她突如其來的靠近讓我呼吸一滯。這個女人總是能輕易撩撥我的神經，我只能暗自攥緊拳頭，強壓下心中躁動。
晚飯後，我陪小蘇在江邊散步。
得知她剛回國不久，簽了個不錯的經紀公司，現在主要拍些廣告。
小蘇陽光燦爛的性格特別適合鏡頭，做這行倒是意外的合適。
10.
回到家已經很晚，我剛輸完密碼，對門就開了。
林韻站在門口，目光淡漠，“回來了。”
我心頭一動，強壓下躁動，“你在等我？”
她輕笑，“痴人說夢。”
我撇撇嘴，轉身要開門。
“我媽走前熬了當歸補血湯，”林韻叫住我，“拿走。”
思索片刻，我跟著她進了屋。
“商量個事。”我開口道。
“說。”
“週末部門聚會，能帶上小蘇嗎？她剛回國，正好帶她出去散散心。”
林韻遞湯的手頓了頓，眼神凌厲地掃過來，“家屬？”
“算是吧，”我停頓了一下，“就當她是我妹妹。”
出乎意料，林韻直接點頭，“可以。”
她拿出手機，“投個票。”
我一頭霧水地點開連結，是白天攝影棚那一幕。我被兩個女人同時拉住的照片，投票選項赫然是她們兩個的名字。
角度拍得很有意境，模糊的光影反而增添了幾分曖昧。我像個被兩個女人爭搶的獵物，進退維谷。
顯然是王磊他們的惡作劇，沒想到林韻也參與其中。
我冷冷一笑，眼中帶著幾分戲謔。
林韻面無表情，“選我。”
嘖，真霸道。
我的手指移向小蘇的選項，卻被林韻一把抓住，強行按在了她的名字上。
11.
投票結果顯示，數十人參與，林韻卻只得到寥寥數票。
“看來不是所有人都吃你這一套強勢作風。”我挑眉道，目光中帶著挑釁。
她眯起眼睛，直接把我轟出門外。
人生處處是選擇，但沒想到同樣的抉擇這麼快就再次降臨。
收拾完行李，我發現車上只剩林韻和小蘇旁邊的座位空著。
部門人少，租了輛中巴，除我之外只有兩人帶了家屬。
我站在過道，感受著同事們期待的目光，王磊更是興奮地搓著手。
小蘇衝我揮手，“小凌，這邊！”
林韻沒說話，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又望向窗外。
我猶豫片刻，拉著小蘇起身，在她疑惑的眼神中，讓她坐到了林韻身邊。
“我暈車，想自己坐。”
藉口找得不錯，我暗自得意。
一覺醒來，卻發現林韻不知何時坐在了我身邊。環顧四周，小蘇戴著眼罩和耳機靠窗睡著了。
車內很安靜，連林韻也閉目養神。她的黑髮整齊地盤起，幾縷碎髮落在頸間，睫毛纖長，鼻樑挺秀，紅唇...
我嚥了下口水，確認四周無人注意，悄悄在她臉前揮了揮手。
毫無反應。
我試探性地戳了下她的臉頰。
見她依舊毫無動靜，一股邪火突然上湧。管他是不是裝睡，我直接扣住她的後腦，狠狠地吻了上去。
下一秒，一隻柔軟而有力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林韻睜開眼，眸中帶著危險的光芒，“找死？”
我勾起嘴角，正要說話，小蘇突然醒了。
她揉著眼睛，看到我們的姿勢，立刻慌了，“小凌！你們在幹什麼？”
我輕輕掰開林韻的手，任由她的指尖在我脖子上劃過，“沒事，林總監差點暈車。”
小蘇不放心地抓住我的手臂，語氣帶著委屈，“那你來陪我坐吧。”
林韻冷笑一聲，“我記得你說過自己暈車？”
我頭疼地看著這兩個女人，感覺自己快被捲入一場風暴。
12.
聚會上，林韻被公司的同事們灌了很多酒。
小蘇不想我跟林韻親近，守著我寸步不離。
我示意周圍人來人往的環境，“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不會亂來的。”
經紀人擔心小蘇惹上什麼花邊新聞，連哄帶騙地把她拉走了。
我低聲喚了幾次林韻的名字，她才緩緩睜眼。
那雙漂亮的眼睛蒙著一層水霧，看得我心神不寧。
“難受，”她聲音柔軟，帶著幾分脆弱，“想休息。”
酒精作用在她身上，卻讓我陷入混亂。
我架起腳步虛浮的林韻，一路扶著回到她的房間。
民宿的單人間狹小，好不容易把她安置在床上，我已經滿頭大汗。
林韻皺著眉，似乎很不舒服，無意識地扯開襯衫領口，露出精緻的鎖骨和一片雪白。我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房間裡的溫度彷彿在升高，我深吸口氣，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
“我去看看小蘇，讓其他女同事過來照顧你？”
林韻翻身面對我，醉眼矇矓中帶著責備。
“她跟我一起來的，總不能不管。”我解釋道。
林韻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聲音低啞卻堅定：“記住你的選擇。”
我渾身一僵。
“選我，好嗎？”她輕聲問。
“...嗯。”
四目相對，曖昧的氣氛在房間裡瀰漫。
這種情況下，似乎該發生點什麼。
顯然林韻也這麼想，她微微勾唇，輕輕一拉，我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傾去。
我腦子裡閃過無數個念頭，比如明早從她房間出去該怎麼解釋。
難道說我們研究了一晚上的專案計劃？
誰信啊。
但現實總是不遂人願——
一個踉蹌間，我扭到了腳。
一聲悶哼打斷了即將發生的事，林韻停下動作：“怎麼了？”
看著這場意外，我無奈地揉了揉腳踝：“扭傷了。”
林韻瞬間清醒了大半，把我扶起來坐好，立刻打電話要了醫藥箱和冰袋。
這酒醒得可真是時候。
13.
次日眾人興致勃勃出遊，我卻只能臥床養傷。
小蘇執意留下，說是要照顧我。
林韻也沒有離開，本就不大的房間愈發侷促。
一上午的牌局，林韻主動攬下地主，連輸十幾把。
我休養在家，工作暫時交給了林韻。小蘇陪了一天就進組了。
徐陽突然提前結束蜜月返回，著實讓人意外。
看到他的那一刻，還沒來得及寒暄，就被一句“要當爸爸了”驚得說不出話。
反應過來後，我竟一時不知該如何表達祝賀。
徐陽見我愣神，笑著打趣：“腳傷還走神，怎麼搞的？”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在廚房幫忙的林韻，“她弄的？”
我神色一滯，“這話聽著不太對勁。”
徐陽眯起眼睛：“說真的，你真想當我孩子乾爸，而不是小姨父？”
“別胡說。”
“裝什麼裝，每次林韻在場你眼神就變得炙熱，以為別人都看不出來？”
我冷哼一聲，“說得好像你很瞭解我似的。”
徐陽笑容曖昧，從包裡拿出一個精緻的禮盒遞給我，“特地帶回來的伴手禮。”
“香水？你知道我不用這些。”
“嘖，”徐陽神秘兮兮道，“蜜月聖地的香氛，懂我意思嗎？”
我表面鄙夷，卻還是將禮物收進了口袋。
飯後告別時，徐陽意味深長地朝我擠眼睛。
可惜現在的我，就算對林韻有什麼想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晚上，林韻帶著一袋便當和水果過來看我。
“唉......”
“嘆什麼氣？”
“沒什麼，”我搖頭，“就是感嘆徐陽真厲害，這才新婚就要當爸爸了。”
說完我偷偷看向林韻，心中暗藏期待。
自從團建回來，我們之間的氛圍明顯不同了，或許是時候打破這種膠著狀態。
林韻神色淡然，“你想說什麼？”
我一噎，“還聽不出來？”
林韻蹙眉，“有話直說。”
“我是想說——”到嘴邊的話突然一轉，我咬牙切齒道：“你、弱、雞。”
十幾秒的沉默後，林韻笑了，那笑容讓我毛骨悚然，下意識向後退去。
“我弱雞？”她冷聲反問。
我又退了兩步，後背抵上了牆壁，再也無處可退。
14.
“怎麼，”林韻勾唇一笑，“那天跌倒後走不了的人是我嗎？”
我眸光暗沉，一把將她拉近，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吻上她的唇。
一個淺嘗輒止的吻。
林韻推開我，眼神幽深，“凌暮川，我不是她的替代品。”
我一時茫然。
大腦空白片刻，忽然想起王磊說過的話——
“大家都說，你對林晴死心了，所以把林總監當替身了。”
當時我只是一笑了之。
“在我和林晴之間，你會選擇我。”林韻神色淡漠，“還是說，因為追不到她，才把目光轉向我？”
我正色道：“林韻，你這想法讓我很意外。”
林韻靜靜地看著我。
“看來我們之間有些誤會需要澄清。”
難怪她對我忽冷忽熱，若即若離。
“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我目光沉沉，“王磊這張嘴該管管了。”
林韻眉頭微挑。
“你覺得我喜歡林晴？”我問。
“難道你喜歡我？”林韻揚眉，“喜歡到天天和徐陽一起在背後議論我？”
完了。
為證清白，我給林韻看了和徐陽的全部對話記錄——清一色都是關於林晴的話題。
內容不多，林韻很快瀏覽完。
她沉默良久，抬眸看我，“那天婚禮，你哭了。”
“那是替她高興！”我無奈嘆氣，“真的只是高興而已。”
林韻眼底閃過笑意，把手機還給我。
“怎麼說？”我問她。
林韻突然將我拉進懷裡，語氣帶著戲謔，“今晚的補償方式，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沒有進一步發展，因為我還帶傷。
我暗自後悔，早知如此就不該花那麼多錢換房子，現在倒好，存款清零。
林韻輕笑，承諾會給我更多決策權。
這下終於扳回一城。
但林韻作為我的女朋友雖然溫柔體貼，可作為上司，她依然保持著公事公辦的作風。
所以在公司，我們仍會因意見相左而爭執不休。
轉念一想，一份工作能拿雙份工資，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於是我眼中帶笑，在會議桌下悄悄勾住林韻的腿。
15.
幾乎是瞬間，林韻的聲音就軟了下來。
我暗自得意，沒想到她也有這樣的弱點。
會議室裡，同事們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們從劍拔弩張變成相互認可，甚至開始互相稱讚對方的方案。
我和林韻的關係暫未公開，這種轉變在同事眼中，大概以為我們倆今天吃錯藥了。
最先察覺的是王磊，他鄭重其事地來找我，“暮川，我覺得林總監戀愛了。”
“哦？”我裝作漫不經心。
“你沒發現最近林總監心情特別好嗎？”王磊神色古怪，“今早我的報表出錯，她不僅沒生氣，還對我笑了，笑得特別溫柔...”
說著他打了個寒顫，“太反常了。暮川，你不是和林總監住一個小區嗎，有沒有看見她帶男朋友回家？”
看來他只發現了一半真相。
“沒有，”我搖頭，“不過，你覺得林韻會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王磊思考片刻，又仔細打量我，“實話？”
他該不會猜到了...
我點頭。
“跟你截然相反的型別。”王磊篤定道。
“我覺得以林總監這種強勢的性格，應該會喜歡成熟穩重、能力出眾、氣場強大的男人。”他分析得頭頭是道，“八卦歸八卦，要是林總監真找個你這樣的，怕是天天都得吵架...”
似乎看出我表情不對，王磊趕緊圓場，“你覺得呢？”
“有道理。”
下班後，當王磊獨自抱著零食飲料，在電影院門口撞見我和林韻十指相扣時，差點當場昏厥。
“至於嗎？”林韻問他。
我挑釁地瞥了王磊一眼，“林總監，你是不知道他平時都怎麼評價你。”
王磊臉色發白。
我拍拍他肩膀，“好了，不逗你了，我們先進去了。”
正要檢票，林韻卻拉著我往外走。
“去哪？電影快開始了。”
林韻頭也不回，“不看了。”
莫名其妙地被林韻帶回家，按在了床上。
“腳傷剛痊癒就敢挑戰我，”林韻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語氣帶著幾分危險，“膽子不小？”
我看著被她固定的雙手，無奈一笑，“果然被王磊說中了。”
16.
“說中什麼了？”
“她說你喜歡成熟穩重的男人。”
林韻輕笑著捏了捏我的臉，“我只喜歡獨當一面的你。”
她難得這樣直白，我一時失語。
按理說接下來應該水到渠成，偏偏我又犯了老毛病，故作矜持地問了句，“要不...先領證？”
林韻微微一怔，玩味地看著我，“這麼著急想把自己送進我家的戶口本？”
什麼送進戶口本！這是男人的擔當好嗎！
這種暗示還不夠明顯嗎？
我看著林韻重新整理好裙襬站起身，沉聲道：“今晚別走。”
林韻卻堅持要走。
我甚至用上了徐陽推薦的香水，都沒能讓她留下。
為此我生了好幾天悶氣。
週六清晨，林韻直接闖進我房間把我挖了出來，在我還迷迷糊糊時宣佈：趁週末把戶口本取來，週一領證。
我猛地從床上驚醒，“這...太突然了吧？”
“突然？”林韻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髮，無奈道，“徐陽和林晴認識比我們晚那麼久，現在都當爸媽了——我們已經夠慢了。”
林家父母那邊出奇的順利，尤其是林夫人，知道要去領證後，立刻將祖傳的玉扳指交到了我手上。
我家這邊，兩個家長態度迥異。
我媽對林韻這樣優秀的兒媳自然舉雙手贊成。我爸卻始終臉色陰沉，看樣子很想找林韻單挑棋藝。
我媽數落我爸，“暮川都不小了，兩人也相處這麼久...這門親事我同意了，你呢？”
從小到大都是我媽拿主意，我爸憋著氣，非要和林韻比試。
我忙攔住我爸，“算了吧爸，您鬥不過她的。”
我爸一臉痛心，“這還沒進門呢就偏幫外人，以後還有我這個老爸的位置嗎？”
“不是啊爸。”我無奈解釋，“我是怕你輸得太難看。”
我爸頓時來了精神，搬出了珍藏的象棋。
不出意外，我爸敗得很快。
這回林韻也有些疲憊，看著我媽偷偷塞來的戶口本，卻掩不住笑意。
我和我媽安頓好我爸，又把林韻扶到了我房間。
17.
我拿著熱毛巾回來時，看見林韻坐在床邊，緊緊攥著兩本戶口本。
想起之前的仇，我拿出手機對著她拍個不停，準備日後取笑她。
正拍得起勁，林韻突然抬頭看我，我差點把手機甩出去。
“過來。”她向我招手。
我遞給她毛巾，“拿到戶口本開心了？現在可以繼續了？”
林韻露出一抹笑，“還差一樣東西。”
“什麼？”我的手不經意間觸碰到她的衣領。
手還未碰到釦子，就被林韻握住，一枚戒指悄然套上我的無名指。
“有些事情總要循序漸進，”林韻輕聲道，“別總想著跳過儀式感。”
我呆呆地看著手上的戒指。
真是得意忘形了，滿腦子想著親近，把該走的流程都忘了。
“喜歡嗎？”
我重重點頭，眼眶發熱，“其實...我也準備了禮物，雖然比不上你的。”
林韻握住我的手，“無論什麼我都會喜歡。”
我鼓起勇氣，從床頭櫃拿出一盒高檔香水，遞給林韻。
“喜歡嗎？”
林韻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隨即整個人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她深吸一口氣，“凌暮川，你自找的。”
“等等...我不是那個意思...”話沒說完，就被她堵住了唇。
那晚林韻用行動告訴我，永遠不要挑戰一個女人的佔有慾。
我接下來幾天該直不起腰了。嘿嘿。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