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朱棣無畏，正面對抗朱允炆！

朝廷敕令，諸藩議周王之罪。

諸藩王爺們一點聲息都沒有，周王押解入京，他們難免生出狡兔死，走狗烹的悲涼感。

可皇上下旨議罪，又怎能抗旨？

所有藩王都在等燕王朱棣的動靜，想看看他會怎麼做。

他可是周王的親哥哥，兩兄弟感情一直以來也是很好，並且朱棣如今又是親王之長，所有王爺都想知道，這位燕王會怎麼做。

然而。

北平安靜的很。

從朝廷下令的六月到七月，從七月到八月，從八月到九月，北平依然在沉默。

朝廷十分不滿，對燕王再三催促起來。

...

北平。

燕王府。

朱棣看著堂下眾人，心中一股無名火起。

“皇上拿周王開刀，這就是衝著俺來的呀，俺已交了兵權，他還不放心，他到底要俺做到什麼程度，他才放心！”

王府長史葛誠一臉苦色，想要勸朱棣兩句。

作為王府的長史，他最大的作用，就是給王爺背黑鍋的，如今這樣大的事情，他就算再不想開口，也必須說兩句。

葛誠搖搖頭，深呼吸一口道：“王爺，王爺鎮守北平，周王鎮守開封，先帝令，諸王不得相見，自從就藩之後，王爺就和周王沒有什麼來往，這如何能議罪，依微臣愚見，不如不予置評，恭請聖裁才好。”

朱棣聞言，冷哼了一聲。

“你以為俺沒有這麼說過嗎？”

“說吧，到底該議個什麼罪！”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許久。

姚廣孝才看向朱棣。

他的眼中，是一種難以言說的狂喜，最後也沒有得出結果後，姚廣孝才單獨和朱棣說道：

“殿下不能議周王之罪！”

“諸藩直到現在還一言不發，就是在觀望殿下的舉動，殿下不但不能議周王之罪，還要上書朝廷，為周王懇求赦免。”

朱棣苦笑了起來。

“大師，你以為我不想嗎？”

“我曾和朝廷的欽差說過此話，可等來的結果還是讓俺給五弟定罪，朝廷下旨讓諸藩議罪，可這罪還沒議下來，五弟已經被髮配雲南去了，俺尋思著，不如陳述幾條罪狀，給朝廷一個交代。”

姚廣孝冷笑了起來。

環顧四周，確認沒人之後。

姚廣孝冷冷道：“殿下，這是朝廷投石問路之計，借周王被捕試探諸藩心意，周王是殿下的同胞兄弟，今日殿下若棄周王於不顧，示弱於朝廷，則朝廷削藩之心更為堅決。”

“到那時，諸藩到時也會各自為戰了。”

朱棣深深嘆息一聲。

“你以為我朱棣如此做了，諸藩就會響應嗎？雖然現在他們都在等，可只要我朱棣上書，他們權衡利弊之後，還是會各自為戰，向朝廷示弱的。”

“的確，可他們和殿下一樣，也是不情不願，殿下為諸藩之長，無論怎麼樣，殿下都不能委曲求全，朝廷這般下去，諸藩會齊心的。”

朱棣疑惑的看著姚廣孝，反覆的品味著姚廣孝的這番話，好一陣子後，他眼中有了精光。

“朱棣受教了。”

...

九月。

朱棣的議罪奏疏到了！

滿朝文武在看，天下百姓在看，諸藩在京城裡的探子也都在看。

所有人都在看，這為周王的親哥哥，會給周王定什麼罪！

皇宮裡。

朱允炆也在看。

“若周王橢所為，形跡曖昧，幸念至親，曲垂寬貸，以全骨肉之恩。如其跡顯著，祖訓且在，臣何敢他議？臣之愚誠，惟望陛下體祖宗之心，廓日月之明，施天地之德……”

歷史上，朱棣便是如此回答朱允炆的。

他沒有議罪，沒有為周王定一條哪怕是小小不言的罪，反而上表為周王求情了！

朱允炆顯然也沒想到自己這位四叔居然是如此反應。

一時間，他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

他才想到什麼。

“立即請黃先生、齊先生、方先生來見朕，快，馬上！”

黃子澄齊泰等人，看完朱棣那封聲情並茂的奏疏，方孝孺搖搖頭道：“燕王自幼在兵馬營中，寫不出這樣好的文章，依微臣看來，這應該是長史葛誠代為捉刀。”

齊泰一陣陣無語。

這方孝孺到底在想什麼，這個時候研究燕王文采如何？

他到底知不知道當務之急是什麼啊！

齊泰沒好氣道：“這篇奏疏不管是誰寫的，必定都是燕王的意思，以行兄以為如何？”

他甚至都不想問方孝孺的意思了，而是看向黃子澄。

黃子澄冷笑了起來。

“咱們當初的目的，不就是投石問路嗎？燕王的意思已經很明白的表達出來了，咱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不是一樁好事麼？”

“燕王的奏疏既然到了，觀望聲色的諸藩必然也會陸續進呈議罪奏疏，咱們只需要根據名單行事，安撫肯議罪的藩王，削除求情的藩王。”

朱允炆點點頭。

“先生所說極是。”

齊泰則是順著繼續說下去。

“燕王久領邊軍，就連西北諸藩，平素也受他的節制，軍中將校，多受他的提拔，他之所以敢上這一道奏疏，所依仗的便是如此，他認為朝廷不敢動他。”

“臣以為，我們可以逐步更換北平官員，遷調北平兵馬，讓燕王成為無根之人，等咱們將響應於他的那些王爺們一個個都除掉，那燕王就成了甕中之鱉，皇上要擒他，不過一道詔書的事罷了。”

朱允炆大喜。

“先生妙計。”

...

朱英此刻正在開封，在等待他莊子裡的老人和一些故人。

朝廷的反應在這個時候也到了開封。

羅無敵開啟一看，臉上露出了幾分輕蔑，冷聲罵道：“一群只會誇誇其談的腐儒！”

朱英沒說話，只是自顧自收拾自己的東西。

“抓了就抓了，就如先帝一般，乾綱獨斷就是了，還議個什麼罪？”

“現在好了，有藩王附從朝廷，有藩王打馬虎眼，而有的藩王則是附和燕王，求赦周王。”

“原本燕王只是論資排輩，為諸藩之長，此事之後，他就是諸王心中真正的大哥了。”

“任由這些腐儒再這麼胡鬧下去，說不準還真會給燕王機會，你識得燕王府上下，正好接近他們。”

“不過嘛...”

羅無敵又想到了什麼。

從應天府去往藩國的每一個人，都要被他們當成朝廷派去對付他們的人，所以燕王一定不會信任朱英，可燕王也想要知道朝廷的態度，所以一定會收買朱英，打探他的口風。

“你去北平，燕王一定會收買你，本官特許你...

“投靠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