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劫餉
大秦:千古一帝?我選武道長生 塗山梔梔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待霧氣稍散,韓軍所有將士的瞳孔驟然收縮,仿若被無形的巨手狠狠攥住。
在他們的眼眸中,映出了一幕幕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然而此刻,霧氣似被某種不祥之力侵染,變得陰森而詭異。
在霧氣中,隱約透出一絲絲幽藍的光暈,像是鬼魂們在低語,又似是煉獄的使者悄然降臨。
他們看到那些飄浮在空中計程車卒,腰部以下全然透明,如同被攔腰截斷般懸浮於半空。
那透明的部分,似乎並非是簡單的虛無,而是有著一種詭異的質感,好似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強行撕裂,卻又在虛空中凝結出一種扭曲的存在。
殘破的玄鐵甲冑上遍佈裂痕,每一道裂痕都像是被利刃狠狠劃過,深可見骨。
頭盔眼窩處跳動著冰藍色的磷火,並不明亮,卻帶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寒意,像是他們怨恨不散的靈魂在燃燒。
他們手中青銅長戈上凝結著暗紅鏽跡,是鮮血的沉澱。
長戈尖拖曳著幽綠的光軌劃過虛空,發出刺耳的聲響,如同鬼魂的哀嚎,又似是地獄的輓歌。
此時,隊伍後方傳來兵器墜地的脆響,前排持盾的銳士雖勉力維持陣型,但鎧甲縫隙間滲出的冷汗已然浸透內衫。
雨水與冷汗交織,形成了一道道模糊的水痕。
他們的臉上滿是驚恐之色,在這詭異的氛圍中,他們彷彿看到了死亡的陰影正悄然逼近,卻無力反抗。
嗡——
某位面色煞白的弓手在驚懼中鬆開緊繃的弓弦,鵰翎箭裹挾著破風聲穿透鬼魅士卒的身軀。
然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足有碗口大小的貫穿傷竟在眾目睽睽下滲出幽藍光暈,如同被無形絲線縫合般迅速彌合。
那弓手的臉色更加蒼白,他的手在顫抖,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未等驚駭的抽氣聲在軍陣中傳開,被激怒的鬼兵抬手劃出玄妙軌跡,剎那間十餘個韓卒如同熟透的漿果般炸裂,血霧在雨幕中綻放出妖異的紅蓮。
見此,在韓軍將士們的驚呼聲中,他們的陣型開始動搖。
“陰兵過境!”
“快逃啊!”
此起彼伏的哀嚎聲中,嚴整的軍陣開始土崩瓦解。
韓軍將士們如同被驚嚇的野獸,四散奔逃。
他們的眼中,只有恐懼,只有求生的慾望。
他們不再顧及同伴,不再顧及陣型,只想著逃離這恐怖的地方。
霎時間,安平君韓平衍猛然振劍出鞘,寒芒在雨中劃出凜冽弧線,與龍泉君韓劼的怒喝形成共鳴。
兩位宗室重臣的甲冑濺滿泥水,卻仍如礁石般矗立在潰退的洪流中。
他們的臉上,帶著一種決絕的神色,好似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列陣護餉!臨陣脫逃者夷三族!”
他們的聲音,在雨中顯得格外清晰,卻也格外無力。
韓軍將士們已經失去了鬥志,他們的心中只有恐懼。
而這些幽冥般的鬼兵已如墨色潮水漫過防線,但凡青灰色虛影掠過之處,持戈戍衛的將士接連化作殘缺的屍塊。
那些虛影,如同幽靈般飄忽不定,卻又帶著一種致命的威脅。
他們彷彿是來自煉獄的使者,無情地收割著韓軍將士的生命。
更駭人的是裝載軍餉的木質輜車,那些用牛皮繩捆紮的銅箱竟似烈日下的薄冰,隨著鬼兵飄忽的身影次第消融。
那銅箱,在鬼兵的面前,輕輕一觸,便化為烏有。
當最後半車黃金在幽光中蒸騰成青煙時,不知是誰撕心裂肺地尖叫。
“鬼……鬼兵劫響了!”
看到這一幕,數千韓軍最後的鬥志徹底崩解,雨幕中奔逃的身影踐踏著繡有“韓”字的旌旗。
泥濘的地面上混雜著殘破的兵器與猩紅液體,蜿蜒指向新鄭方向的凌亂足跡,在滂沱大雨中漸漸模糊成絕望的印記。
兩位王族封君見此,徒勞地揮舞佩劍,向新鄭退去,目眥欲裂地看著鬼兵裹挾著虛空化的軍餉,緩緩沉入龜裂的大地縫隙。
…………
山崖之巔,趙傒一行人立於峭壁邊緣,憑藉地理優勢將谷中異象盡收眼底。
晦暗的雲霧在谷底翻湧,有人利用某種玄妙的陣法,藉助地形催生虛實難辨的幻境。
那些押運軍餉計程車卒被困在陣中,受到陣法影響,容易崩潰。
“好精巧的借勢佈局,如果我沒有猜錯,那韓平衍與韓劼也參與其中,將鬼兵的民間傳說化作斂財工具。“
馮悅怡心思玲瓏,看著這些景象,立刻將所有事情聯絡起來。
此時,青鳩抬手壓住被風掀起的衣衫,腰間銀鈴發出細碎清響。
“夫人明鑑,可軍餉出入庫時,需要經過十三道核驗,怎會憑空化作虛無?“
她的實力達到一流境界,眼界同樣不差,那軍餉本來應該是實際存在的,而且軍餉的出庫會經歷很多道檢查,不可能會出錯。
在她們交談間,趙傒闔目凝神,浩瀚神識如潮水漫過整片山谷。
在東南巽位三丈處,隱約捕捉到玄色衣袂沒入巖縫的殘影,空氣中殘留著夜合花的冷香。
“夜幕!”
趙傒立在斷崖邊緣低語著,他的目光穿透雨簾鎖定下方扭曲的馬車殘骸,說道:
“軍餉消失的秘密,恐怕就藏在馬車殘骸之中,我們下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話音一落,身形已如蒼鷹掠食般凌空而起,在暴雨中劃出一道墨色軌跡。
馮悅怡與青鳩對視一眼,前者素手輕揚甩出七尺虛幻素紗纏住崖邊古松,後者雙足輕點巖壁,兩道倩影追著雨中那道墨色殘影墜向山澗。
三道身影在雷光中次第墜向幽深澗谷,濺起的水霧與雨幕融成一片。
在焦黑的車轅旁,趙傒修長的五指輕輕覆上嵌在焦木中的金錠殘片。
那殘片在雨水沖刷後,早已失去了光澤,黯淡無光地嵌在車轅的焦木之中。
下一刻,趙傒的掌心輕觸的剎那,驟然騰起一道淡金色的氣旋,猶如微風拂過湖面,泛起層層漣漪。
隨著真氣的注入,拳頭大小的金錠表層開始浮起一道氣牆。
雨水從天而降,如細密的銀針,卻在無形氣牆的隔絕下,被阻擋在三寸之外。
緊接著,那黃金殘片停止了融化。
趙傒微微一笑,低聲道:“果然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