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室。

“竟然還睡著了!我們那麼多人在裡面忙活,你竟然在睡覺?”

“趕緊起來!”

“這是五十塊錢,從哪來的回哪去!”

孔樊巖走進會客室,看見陳順竟然在睡覺,惱火的從口袋掏出五十塊錢扔在陳順臉上。

“孔樊巖,你這是幹什麼?”

“不是還沒到十二點嗎?”

“陳順是特意來給你父親治病的,連起碼的尊重也該有吧!”

葛洪濤看著陳順迷迷糊糊醒來,連忙站起來說著。

“尊重?”

“他一個土郎中還妄想給我爸治病,不過是想博個好名聲而已,我父親出事,他倒沒什麼,逢人還可以說給我爸治過病,別以為我不知道!”

“想要尊重,那就治好人看看!”

孔樊巖冷聲說著。

“幾點了?”

陳順揉了揉眼睛。

“還有十分鐘十二點。”

“到現在了還沒動靜。”

葛洪濤搖了搖頭。

時間等到現在,就連葛洪濤也有些扛不住了。

“呵呵,一個鄉下土郎中到燕京來這麼一遭,回去也夠你忽悠的了。”

“畢竟這孔家,可不是誰想來就想的。”

“現在提前走,難不成還非要等到時間到了,被人趕出去?”

白墨軒也在會客室門口幸災樂禍的說著。

“快!”

“把裡面那些什麼大鍋火爐的全部撤了!”

“重新開始給孔老輸液吸氧,我們最後的醫療方案儘快啟用!”

白墨軒回頭對外面的人吩咐著。

“不行!”

“如果現在撤了,就功虧一簣。”

“而且就算要撤,也不能一下子全部撤掉,不然屋內溫度下來太快,孔老更加危險!”

陳順連忙從沙發上站起來。

“你算老幾?”

“這是在我們孔家!”

“還輪到你在這安排這個安排那個?”

“來啊!”

“給我把他轟出去!”

孔樊巖瞪著陳順,不耐煩的對身後幾個人揮了揮手。

“醒了!”

“爺爺醒了!”

“他要水呢!”

正在這時,一個年輕人急匆匆從臥室跑了出來。

“醒了?”

“真醒了?”

孔樊林和孔樊海先是一怔,連忙衝了進去。

孔樊巖一愣,也連忙跟著。

臥室當中。

孔老正在用一根吸管喝水。

見到這一幕,孔樊林差點哭出來。

之前孔老已經沒有吞嚥能力,根本沒法自己喝水吃飯,被陳順這麼一治,竟然能自己喝水了!

果然好轉了!

“爸!”

“你怎麼樣?!”

“現在感覺好點沒有?”

孔樊林連忙來到床邊問著。

“你們是不是怠慢了那個年輕人了?”

孔老慢慢問道。

“爸會說話了!”

“爸會說話了!”

老二孔樊海興奮的吆喝著。

“小點聲!”

“別吵著爸!”

孔樊林回頭瞪著老二。

老二縮了縮脖子。

“爸,我們……”

“我都知道,替我好好謝謝他。”

孔樊林正要解釋什麼,孔老揮揮手打斷了他。

他雖然不能說話,不能行動,但自從陳順來了以後所有的經過,他都清清楚楚。

剛才他們對陳順的詆譭也聽得明白。

要是他能行動,高低起來給他們一人一個大嘴巴子。

“先不要讓孔老多說話,現在身體還比較虛弱。”

“暫時先不要吃什麼,明天晚上可以喝點小米粥,一點點來。”

“多開窗戶,多曬太陽,多通風。”

陳順也來到了房間門口。

“陳先生,剛才實在抱歉!”

“怠慢了怠慢了!”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去給陳先生安排酒菜,我要好好招待陳先生!”

孔樊林連忙衝外面吆喝著。

剛才壓根就不相信陳順,讓陳順去會客室的時候,別說送飯了,連口水都沒送進去。

現在想想,簡直太失禮了!

“快快快!”

“把茅子拿出來!”

“我要親自敬陳先生一杯!”

孔樊林也連忙說著,親自帶著陳順走了出去。

“不用這麼客氣。”

“孔老剛剛恢復,需要安靜的休息。”

“太吵的話,不適合。”

“既然好了就沒事了,我就先回去。”

陳順卻擺了擺手。

“這……”

“不太合適啊,陳先生大老遠的過來,我們去沒有好好招待,還對陳先生不敬。”

“老三,你滾哪去了?”

“過來給陳先生道歉!”

孔樊林連忙說著。

“對不起了。”

孔樊巖漲紅著臉說著。

他沒想到,一個鄉下土郎中竟然真能把他爸治好。

“陳順啊,既然孔老需要休息,那就改天再來。”

“反正孔老還需要繼續扎針。”

“今天晚上太晚了,招待所也沒提前安排,你先去我那裡湊合一晚。”

葛洪濤笑著上前說著。

“陳先生還沒有住的地方?”

“老二,你馬上去給陳先生安排我們家最好的招待所!”

“要最好的房間!”

“陳先生,既然這樣,您就先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我親自安排車去接您。”

孔樊林一聽陳順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連忙上前說著。

國營改制剛開始,他們孔家就買了好幾家大型招待所。

安排陳順住自然沒問題。

“那就多謝了。”

陳順點了點頭。

朝葛洪濤看了一眼,他知道,剛才這是葛洪濤故意說給孔家人聽的。

“哎哎哎,白叔呢?”

“他跑哪去了?”

“這我爸被陳順治好了,他怎麼一點反應也沒了?”

孔樊林突然想起了什麼,在人群中看著。

“這個……”

“好事,恭喜恭喜了!”

白墨軒的臉色陰沉的快滴下水來,強行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白叔,我爸在你們手裡這麼長時間,又是研究方案,又是什麼先進的醫療技術,被折騰成這個樣子。”

“今天葛叔親自去請來陳先生,你還百般阻撓。”

“剛才多虧沒聽你的,不然我爸現在不危險了?你難道不需要解釋一下?”

孔樊林語氣不善的對白墨軒說著。

就在剛才。

要不是他白墨軒在一邊攛掇,他也不會答應把陳順給趕出去,把陳順的治療方案給否決。

如果真那麼做了,可能他父親就真醒不過來了。

“這個……”

“孔老吉人自有天相。”

“我覺得,這個……也是跟我們之前對孔老的治療有一定的關係。”

“這陳順他,不過是歪打正著,不能完全算他的……這個……”

白墨軒漲紅著臉支支吾吾說著。

早知道剛才知道孔老醒過來的時候就走了!

也不至於被當眾羞辱。

這一次來,本想在孔家面前刷刷存在感,竟被陳順給攪和了!

白墨軒老臉通紅。

平常的時候,別人都是對他恭恭敬敬的,誰也不敢對他說一句重話。

可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一個晚輩指著鼻子質問要解釋,他這張老臉感覺能把地瓜烤熟了。

“陳先生是歪打正著?”

“這麼大年紀了,對一個晚輩沒有鼓勵容忍,一點風度和修養都沒有!”

“以後我父親的病就全交給陳先生了,你們就不用來了。”

“讓人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儀器裝置什麼的全部搬走!”

孔樊林毫不客氣的對白墨軒說著。

孔樊林作為孔家的老大,雖然不知道白墨軒和陳順的關係,但從剛才幾人的爭吵中也猜到了什麼。

他何等精明。

陳順的身份自然沒法直接和白墨軒直接嚷嚷,他索性就幫陳順出口氣。

剛才白墨軒怎麼質疑陳順,他現在就幫著陳順把話懟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