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我整理語言想好怎麼勸解許嶼還有車顯時,就聽見許嶼的手機鈴聲響起。許嶼看了一眼螢幕,就旁若無人地接聽了:“嗯,知道了,我五分鐘後就到”。
掛完電話的許嶼戀戀不捨道:“這次我真的要走了,下次再聊吧”。
我隨口問道:“許嶼,原來你也走讀啊。我還以為你和車顯一樣是住校呢”。
許嶼臉上拂過一絲可疑的紅暈,他輕咳了一下道:“我也想住校,但是家裡不允許”。很明顯我是不信這個理由的。但是許嶼並沒有解釋的意思。許嶼一步三回頭地走了,這次他是真的走了。
沒有許嶼在旁邊嘰嘰喳喳,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我們四個人陷入了沉默,這時候我就想起來許嶼的好了,最起碼有他在我們不會冷場了。
劉濤偉率先打破沉默,他鼓起勇氣對車顯道:“顯哥,我已經決定好了,我想參加運動會運球專案。所以以後也要麻煩你了”。
車顯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他望著劉濤偉認真道:“我相信你,我們一起努力”。
唐果驚訝地看著劉濤偉,很佩服劉濤偉的決心,所以也鼓勵地開口道:“加油”。我也對著劉濤偉比了一個大拇指。
劉濤偉不好意思地撓了一下後腦勺,笑得很靦腆道:“謝謝,謝謝,我會努力的”。然後他就禮貌地對我們說了再見,抱著球往宿舍方向走去。
等劉濤偉走後,唐果望了望車顯,又望了望我,臉上帶著我捉摸不透的笑容。然後她主動對著車顯道:“那本書應該不是黛黛寫的,如果是黛黛寫的,我不可能沒看過。黛黛可能以為她解釋了也沒人相信,所以才說是她寫的。那個車顯,你不要誤會噢”。
我面帶微笑,然後瘋狂地對著唐果使著眼色。越解釋越黑了喂。
車顯倒不太在意,他笑了笑,模稜兩可道:“這確實是房黛會做出來的事”。
我則在心裡暗想道,看人真準。
然後車顯話鋒一轉,對著我和唐果道:“別的班數學競賽成績已經出來了,但是我們班還是沒有通知。數代高盼盼說她們開會,只有咱們班的成績單沒有發。老師說是被班主任提前拿走了”。
唐果吃了一驚道:“這麼快?”
車顯點點頭:“卷子應該是直接在本校改得,校內選拔老師改卷,其實名單應該和老師們想得差不多”。說著車顯還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開口道:“我想老師們應該還沒有想好怎麼說明房黛的成績會被取消吧”。
聽到他們討論數學競賽,那個下午的不愉快的回憶又讓我忍不住回想起來。但看到唐果關切的目光,我又裝出滿不在乎的表情道:“沒關係啦,只是一場考試而已。”
唐果則為我打抱不平道:“那個傢伙真是討厭,害的黛黛……”,後面的話唐果忍住了沒有說。
我則發過來安慰唐果道:“真的沒事,糖糖。一場考試而已,再怎麼重要,它也只是一場考試。成績不重要”。
車顯突然開口道:“如果有可能你的成績不會作廢呢?”
我和唐果齊齊驚訝地看著車顯,我迫不及待開口道:“什麼意思,可是老師說我的成績已經作廢了……”
車顯耐心解釋道:“這次比賽每個學校有兩個推薦名額,校賽可以免試。我以前學校的老師想把一個推薦名額留給我。你可以用這個推薦名額,我問了,這個推薦名額的限制範圍沒有明確說只能由本校學生使用。”
聽了車顯的話,望著他期待的目光,我卻沉默了。唐果暗地裡偷偷捏了一下我的後腰。她想讓我抓住機會。
我在內心掙扎了一番,說不心動是假的。就算再付出一些代價,我都想願意重新參加比賽。但,我真的可以嗎?前學校全校兩個名額,車顯為了一個不是那個學校的我爭取了一個,他會不會有什麼代價。我早已經過了相信天上掉餡餅的事的年齡了。我不能讓車顯為了我而付出什麼代價。所以我搖了搖頭。
車顯看出來了我的顧慮和猶豫,他緩緩解釋道:“房黛,沒事的。你只要答應了。就可以作為學校推薦生參加比賽。”
我聽到自己艱難開口道:“謝謝你,車顯。不過我,我還是不能答應你。我可能忘記和你們說了。有一個外校老師堅持要定我們作弊。可能是有所讓步。最後巡查考組只取消了我的成績。我害怕一旦這事情被捅出來。你還有以前學校的老師都會受到牽連。所以我還是不參加了。沒關係的。還是那句話,這只是一場考試而已啦。我沒關係的”。說到最後我真的發現了,這就是一場考試而已,它遠遠沒有我的朋友重要。
唐果安安靜靜地聽我和車顯說話,只是不自覺握緊了我的手。
車顯聽到我的解釋,他也不再堅持,只是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那好吧,雖然我還是建議你重新考慮一下,但,最終的決定權在你手上”。
唐果開口打著圓場道:“不要那麼背鍋,說不定成績單最後出現就把房黛的名字加上去了呢~”。我輕輕回握住唐果的手。
然後我們三個就準備回寢室了,一路上車顯和我們也沒有說什麼關於他自己的話。他和唐果主要談論的是關於籃球場上的事。我則在一旁豎起耳朵聽唐果和車顯談話。
在談論到李雲渝時,我明顯感到身邊的唐果興趣更大。她旁敲側擊地詢問車顯關於李雲渝的看法。
車顯也早就從我這裡知道李雲渝在唐果心中的地位,所以他也斟酌著開口誇讚了李雲渝幾句。
唐果開心地輕輕搖了搖我的手臂,還對著我偷偷使眼色。示意我車顯都這麼誇李雲渝了。但是隨即唐果就好像想起了什麼不開心的事,她情緒低落了下來。我猜可能是想起來了大叔和李雲渝的衝突吧。
車顯倒沒有察覺唐果的情緒變化的原因,但看到唐果情緒低落。他又連忙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