潁水河畔,鍾辰看著兩人謙讓的模樣,不禁莞爾。

不得不說,團隊初創時期,氣氛一般都很和諧,沒有太多的勾心鬥角。

隨後,鍾辰翻身下馬,整理了一下衣襟,緩步走到他們跟前,輕聲笑著說道:

“都是有功之人,既然此間事了,咱們便返回汝陰縣休整,再派斥候打探汝南的黃巾殘部,逐一掃滅。”

樂進和鍾信互相對視了一眼,齊齊抱拳:“諾!”

待到大軍回到潁陰城的時候,鄧當已經和縣令談妥了,劃出營盤,生火造飯,暫時駐軍。

鍾辰率部回營,激戰半日計程車卒,可以直接進行休整。

軍中,斥候散播至汝南各地,找尋黃巾餘黨的蹤跡。

之後的一段時間,鍾辰率部多次出擊,連續擊破黃巾餘黨。

時間來到光和七年·八月

皇甫嵩在倉亭擊敗黃巾·卜已部,重創兗州黃巾賊,擒獲卜已,斬首七千餘級。

南陽戰場的進展,卻不順利。

最初的黃巾渠帥張曼成,被南陽太守秦頡擊破斬殺。

而後,黃巾軍擁立趙弘為帥,聚賊眾十幾萬,與朱儁、秦頡、荊州刺史徐璆,在宛城展開鏖戰。

直至目前,漢軍一直未能收復宛城。

朝廷那邊已經有不少人質疑朱儁的能力,要將其召回。

在司空張溫的擔保下,劉宏只是下詔嚴厲責備朱儁,沒有立即採取行動。

這次沒有皇甫嵩兜底了,朱儁只能狠下心,強攻宛城。

最為曲折的還是北方冀州戰場。

盧植連戰連捷,在六月,便將張角困在廣宗,同時截斷了他和曲陽張寶之間的聯絡。

就在盧植統籌大軍,挖掘壕溝,製造攻城器械,為攻打廣宗做準備的時候。

由於他不願意賄賂劉宏派來視察的小黃門·左豐。

故而左豐回去進讒言,導致盧植被免官,並用囚車押回雒陽,判處“減死罪一等”(無期徒刑)。

冀州戰場,則是由新任的東中郎將·董卓接手。

董卓放棄了盧植的戰術,不再圍攻張角所在的廣宗,轉而調動主力,攻打防守下曲陽的張寶。

打到現在,從六月拖到八月,沒有成效。

朝廷考慮到皇甫嵩已經擊潰了兗州黃巾賊,便想到了這個救火大隊長。

一紙詔書,調皇甫嵩率部北上,全權主持冀州戰事。

同時在接管軍權後,將董卓押回雒陽,交由廷尉受審。

皇甫嵩在離開之際,派人南下通知鍾辰,讓他率軍北上助戰。

三天前,鍾辰擊破了盤踞在葛陂一帶的賊眾,於昨日一早,轉進至城父縣休整。

這段時間裡,鍾辰一邊討賊,一邊發展。

不僅擴充了軍力,麾下步卒增長至三千之眾,更是加強了騎兵的訓練,以應變戰局。

清晨,城父縣營地,薄霧未散,中軍大帳內燈火幽微。

帳外,兵士們正在整理甲冑,有些在打磨刀盾,有些則在飼養馬匹,透著軍營特有的肅殺氣息。

“軍令到!”

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令兵翻身下馬,經過檢查後,疾步走入中軍大帳。

傳令兵雙手奉上軍令,恭敬的說道:

“鍾將軍,皇甫將軍有令,讓你部立即率軍北上,至冀州廣宗縣會合!”

鍾辰端坐於案後,身著戎裝,抬手接過軍令,仔細檢視。

確認內容和將印無誤後,沉聲說道:

“你回去告訴皇甫將軍,本將即刻出發。”

“諾!”傳令兵抱拳一禮,隨後轉身離去。

帳外,一聲急促的馬嘶響起。

傳令兵翻身上馬,揚鞭揮動,迅速消失在營地的薄霧之中。

大帳內,呂範一襲儒衫,拱手說道:“將軍,漢廷與黃巾賊,真正的決戰就要開始了。

朝廷三次易帥,到了皇甫將軍,已經是最後的人選了。冀州勝,則黃巾平。這一仗,關乎天下安危。”

“是啊,”鍾辰低聲應道,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咱們之後會怎麼樣,也看這一仗了。”

話音剛落,一旁的鐘信已按捺不住,興奮的說道:“我可是期待好久了!潁川這些小賊,早就殺膩了!”

隨後,鍾辰下令道:“諸位,即刻整軍,過譙縣,經梁國,穿兗州,渡黃河北上冀州。”

樂進、呂範、鍾信、鄧當,抱拳應道:“諾!”

大軍開拔,迅速啟程。

既然要經過譙縣,那麼正好將許褚收入麾下。

按照原本的程序,許褚在幾年後,率領壯士、宗族成員,防守葛陂賊,陣前拖牛尾行百步,一戰成名,後來被曹操收入麾下。

不過,在鍾辰的影響下,葛陂賊前幾天已經被剿滅了,即使日後再次聚賊,也不會有多大的規模。

在典韋死後,許褚負責曹操的近衛,忠心耿耿,實在是讓鍾辰眼饞啊。

可以說許褚不精於政治,但他絕對不會是一個滿腦子肌肉的莽夫。

曹操也不會把自己的安危,隨便託付非人,做近衛的至少要膽大心細。

就在鍾辰率部即將抵達譙縣範圍的時候。

他勒住馬韁,眺望著前方的城邑輪廓,隨後側頭看向身旁的斥候,吩咐道:

“你們去打聽一下,譙縣許家。他們應該是當地的豪強。”

斥候立刻抱拳,應道:“諾!”

隨即調轉馬頭,策馬疾馳而去。

馬蹄聲在土路上漸行漸遠,揚起一陣輕微塵土。

鍾信見狀,忍不住開口問道:“星移兄,你找許家做什麼?”

鍾辰拉緊韁繩,緩緩說道:“我聽聞許家有個叫許褚的年輕人。

據說他聚集了不少壯士,在這周圍頗有名望。我想順勢招攬這樣的人才。”

“許褚?”鍾信微皺眉,低頭回憶了一會兒,猛然抬頭說道:“大虎子?”

鍾辰側過臉,滿臉疑惑的看著鍾信:“什麼大虎子?”

鍾信瞧了鍾辰一眼,笑了笑解釋道:

“星移兄,你還記得之前你大婚那次嗎?我不是在外面溜達,沒回去赴宴,然後還被罰跪祠堂嘛。”

“記得,然後呢?”鍾辰想了想,問道:“你不會和許褚產生了什麼過節吧?”

“也不算過節吧。”鍾信聳了聳肩說道:“一開始就是點小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