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的十七兩銀子。”
蘇雲一臉心痛，這十七兩銀子成了他心頭揮之不去的陰霾。
帝江嘆了口氣：“青年郎，失去的已經不再，你該看看周圍。”
蘇雲看了看周圍，林家所有人都已經醒來了，圍著他，神色陰冷。
還剩兩家，是林雲霄的十八兒子和九兒子，還有兩人的夫人和兒子們。
他們很警惕，圍著蘇雲沒說話。
很快有一個護院回來，道：“九爺，整個林家都已經沒了，就剩下你們兩家了。”
老九的臉色陰晴不定，道：“想我林家這八十年兢兢業業，經營桃花鄉，最後卻遭了你這歹人的暗殺！你是什麼人，做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不怕天打雷劈嗎！”
蘇雲笑了起來，道：“想你林家這八十年兢兢業業魚肉百姓，讓桃花鄉民不聊生，所以我想滅掉你們，再要一個有秩，要是新的有秩過來了，還和你們以及劉有秩一個德行，那我就繼續殺。”
“狂妄！不過是煉氣初期的毛頭小子，趁著我等睡著了，你還能找機會襲殺我們，真以為我等醒著還會怕你！？”
這兩家的修士少，一家有三個，一家有兩個，但是老九認為五打一已經足夠了。
畢竟他是十八個兄弟裡面最有天賦的一個，現在已經是連氣後期！
他張口一吐就是一口火。
同樣的星星之火，被他吐出來，恍若真的有了燎原之勢，竟然化成了五尺烈焰，如同火龍噴射過來。
但是卻被蘇雲躲過，剎那之間欺身上前，“啪”地給了一巴掌，那一條吐出來的火龍又被老九嚥了下去，燙得他內臟絞痛，咳出來的一大灘膿血！
蘇雲笑道：“花裡胡哨，不到築基期，火修終究還是要被血修像是踩螞蟻一樣踩死。”
要是築基期的火修來了，施展飛蛾撲火，誰都要畏懼三分，可惜了，只是煉氣期。
煉氣後期的火焰，足以燒死自己，但是燒不到又有什麼用？
他順手摘了老九頭顱。
還有兩個元修，如臂使指用的很差，操控飛刀飛來，被蘇雲捏住飛刀丟將出去。
蘇雲的飛刀用得還是一樣差，一把刀刺中了一人眉心，另一把刀刺中了另一人手心。
最後兩個是血修，更不用看，都是煉氣初期，白骨都沒有鍛造，被蘇雲輕易斬了頭顱。
他順手把那個抱著手掌痛哭的女人砍了，至此，林家所有修士全滅。
蘇雲打掃了一下戰場，把其餘人也都處理了。
最後看到一個姑娘，身段窈窕，穿著破舊，戴著一隻破手套，握著一根掃帚，蹲在牆角瑟瑟發抖，被嚇得鼻涕眼淚都流出來了。
她哭著道：“不要殺我，我只是一個被他們抓來的小丫鬟，從小死了爹孃，他們把我抓來讓我伺候他們，我什麼壞事都沒有做啊！”
今天晚上，蘇雲還是第一次聽到求饒的聲音。
他拿出一顆劉天韻用的夜明珠，湊過去看了看。
和這個丫鬟對視之後，蘇雲感覺總感覺這丫鬟長得有點熟悉。
像誰呢？
他不知道，就只是感覺長得有點熟悉。
看這個小丫鬟哭得這麼可憐，蘇雲莫名其妙就有了惻隱之心。
就連帝江也嘆了口氣，有些心疼道：“放過她吧。”
蘇雲覺得帝江有些問題啊。
之前就是他跟自己說，要讓自己把所有人都殺了，怎麼現在他主動讓自己放人？
蘇雲最終還是點點頭，拿出來十幾兩銀子道：“回家去吧。”
丫鬟帶著銀子跪在地上，給蘇雲磕了幾個頭，連聲道謝：“謝謝恩公，謝謝恩公！”
蘇雲最看不慣這樣的人間疾苦了，揉了揉眼睛，送走了這姑娘。
接下來要打掃戰場了，他讓土地用罐子，把所有人的鬼魂都吃了。
最後蘇雲盤算：“殺了多少人？”
帝江道：“三百零三口林家人，還有五個護院，三十八個下人，只有一個丫鬟向我們求情，我們沒有殺，這麼算下來，三百四十六個人。”
蘇雲皺眉：“吃了多少亡魂和記憶？”
土地道：“三百四十五個。”
蘇雲道：“會不會是數錯了？還有人的亡魂能跑了不成？難不成無常鬼提前六天過來了？”
土地也有一點心虛：“這些日子我幫你學了不少的法術，把我搞得都有些糊塗了，算錯了也正常。”
蘇雲滿意了，又揉了揉眼睛，繼續翻著林家的錢財，一邊翻一邊道：“我感覺我的境界還差一些，那些厲害的，殺人不眨眼，眼睛都不幹，我感覺眼睛好乾，以後殺人要經常眨眼才行。”
說著，他揉出來一粒紅色的沙子，不過他並沒有注意到，沙子已經消散。
他便繼續找。
遠處，那個丫鬟站在林清淺的屍體跟前，多看了一眼林清淺的屍體，忽然笑了起來，道：“這蘇雲確實有些本事，竟然幫我滅掉了林家，滅得好，往後血契就要掌握在我自己的手裡了。”
她並不是在自言自語，而是在和手上那一隻破爛的手套說話。
手套道：“這麼多年了，你也算解脫了，以後還用林清淺的身份？”
她是林清淺！
只不過她用了明珠蒙塵，剛剛蘇雲看著她，只覺得她有些熟悉，但是總是想不起來她到底是誰。
林清淺搖頭：“為了擺脫這個身份，我努力了多少年？以後我就不是林清淺了。”
手套道：“那不是努力，你為了迎合林家，做了多少惡事？”
林清淺冷笑一聲：“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什麼好人，哪怕算不上什麼大奸大惡，也是一個損人利己的小人，為了從林家脫身，殺幾個人又如何？有本事，就讓他們來殺了我，若是他們殺了我，那便是我輸了，下輩子重新來過。”
手套的中指動了動道：“我就是喜歡你這性格，既然要做惡人，那就要有作惡人的覺悟，我們該走了，再不走，偷來的情根要消失了，沒有‘悲天憫人’之法，他們肯定要追上來，再對付你。”
剛剛她就是用了情修的法術“悲天憫人”，讓蘇雲和帝江產生了憐憫情緒。
法術之力，無法抗拒，蘇雲和帝江自然放過了她。
林清淺平靜道：“這個倒是不用怕，畢竟還有明珠蒙塵在，我只是可惜了我這替身傀儡，用‘牽線木偶’之法控制了這麼多年，傀儡還是被毀了。”
說著，她很快就隱入夜色，道：“沒了血契束縛，往後我就能盡情做個惡人，天高任鳥飛，先想辦法，滅了林家，我孃的仇，我要讓他們用九族性命來償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