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軍統領落馬,頓時摔得七暈八素,不分東西。

因為還擊,趙家軍速度慢了下來,他們不像敵人用弩,用腳也能上弦。

他們用弓,還擊時得用雙手。

無數箭矢在空氣中飛舞,很快,趙家軍全員落馬,僅剩幾騎,遠遠的逃開時,又被亂箭射死。

趙家軍統領身邊瞬間聚攏了四五十人,團團將他圍住,全都棄了弓箭,拔刀組成一個圓桶陣,全力防禦。

只是看著外面不停跑動的衛軍重騎,他們心中滿是絕望。

“統領,怎麼辦?”

“跟他們拼了。”

“莫衝動,保持陣型。”

這統領抬頭一望,活下來的趙家軍足足兩千,組成一個個圓桶防禦陣,只是被衛國騎兵分割開來,沒辦法相互靠攏。

“投降不殺。”關備提著鮮血淋漓的青龍刀,喊道。

“投降不殺,投降不殺,投降不殺。”無數將士應道,聲音如虹。

趙家軍們嚇得一哆嗦,手中的刀都快拿不穩了。

“特孃的,老子就不投降,你奈我何?”趙家軍裡一個楞頭青叫囂道。

嗤~

迎接他的,是一記箭矢,箭矢從他左眼射入,從後腦勺射出,鮮血將箭桿染得通紅。

這人仰頭便倒,立時斃命。

旁邊的趙家軍膽寒不已。

噹啷~

噹噹啷噹啷~噹啷噹啷~

有了一個帶頭,其餘人很快順從自己心意,繳械投降。

趙家軍統領面色蒼白的看著這一幕,長嘆一聲,也丟下了手中的武器。

南門,校刀隊和神弩軍,熟練的將趙家軍綁到一起,驅趕著往城內行去。

關備回到東門,向衛靖彙報戰果。

衛靖笑道:

“不錯不錯,加上你這邊,這一波收穫了差不多四千奴隸。”

“枊樹葉水煮好了嗎?那些受傷的,統統丟進去洗一洗,然後用酒精消毒。”

“救他一命,他以身抵債不過分吧,以後這些奴隸給我盯緊點,表現不好就讓他們餓肚子。”

旁邊幾人齊齊打個冷戰。

戰場上安靜下來,只剩下招募的農夫,正在挖坑掩埋屍體。

日落西山,將這片土地映得血紅。

吳國軍營,氣氛壓抑無比,沒有人說話。

經此一役,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這戰不好打,除非用什麼辦法,耗盡衛軍的箭矢,不然就算造好了攻城器械,這勝負也不好說。

衛軍的人全是精銳,如果其餘幾面城牆上的守軍,都是這樣的精銳,那這戰,吳國毫無勝算。

揚己之長,攻敵之短,自己這邊多是步兵,擅長守城。

應該等著對方來攻,才是最好的形態。

觀之身邊偏將,全都臉色陰沉,怕是全都失了信心。

想到此處,老將軍陸蒙心中便有了定計。

“拔營,回始興城。”

“是,將軍!”

【將欲歙之,必固張之,擊退吳國進攻,獎勵糧食萬噸已存入隨身空間,一萬背嵬軍就緒。】

……

翌日一早。

衛靖被人搖醒。

“將軍,將軍,吳國人連夜跑了。”

衛氫興奮的叫道。

“知道了知道了,大呼小叫的,一點都不穩重。”衛靖扣了釦眼屎,一把推開衛氫。

昨天晚上他跟堂哥關備公孫起等人,喝得酩酊大醉,幾人左一句太子世無雙,右一句公主顏如玉,哄得他多喝了幾杯,半夜方歇。

他當然知道吳軍跑了,不然他也不會拉著眾人喝酒。

“將軍,我們去搜營的時候,還抓到一個人。”

“哦?什麼人?砍了。”衛靖揮揮手,倒頭又要睡下,他現在酒都沒醒,很困只想睡覺。

“大玄太尉趙嵩。”

衛氫頓時覺得精神一震,酒醒了大半,這個人,他可是很有興致的。

當初在大玄彈核他的,就有此人吧。

沒想到啊,這麼快就落到自己手上了。

要怎麼炮製這老東西呢?

衛靖坐起身獰笑道:

“將人帶過來,我會會這老東西。”

待衛靖洗漱乾淨,來到大堂之時,太尉趙嵩已經被衛家死士押來,跪在大堂多時了。

只見這太尉趙嵩,面色蠟黃神色枯槁,兩眼深凹像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衛靖眼前一亮,戲謔道:

“哎呀,這不是趙太尉趙大人嘛?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哼!”趙嵩冷哼一聲,扭頭不理。

“趙大人別來無恙,來,給趙大人鬆綁。”衛靖坐上主位,揮手道。

旁邊衛氫衛鋰上前粗暴的將繩子解開,痛得趙嵩臉頰抽搐。

趙嵩想要爬起來,卻因為手腳無力,踉蹌著掙扎半天,最後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冷著臉道:

“老臣見過大將軍,一別兩月,再次見面,沒曾想卻是被你們抓來的。”

“呵呵,或許其中有些什麼誤會,趙大人,你為何在吳國的軍營裡?”衛靖輕笑道。

“老臣只是出使吳國,跟著老將軍暢談甚歡。”趙嵩冷著臉胡謅道。

“有五千打著趙氏旗幟的騎兵,襲擊我們,莫不是趙大人你傢俬兵?”

“你抓住他們了?”趙嵩臉色一變,問道。

“那倒沒有,被他們跑了。”衛靖攤攤手。

“那絕對不是我傢俬兵,我這次出來沒帶兵的。”

趙嵩厚著臉皮,推得一乾二淨。

突然他想起什麼,蠟黃的臉色變得詭異,道:

“大將軍,有些話我不吐不快,之前在大玄彈核你,實則是老臣的一片好心吶。”

衛靖挑挑眉毛,見過臉厚的,沒見過這麼臉厚的。

“真假?”

趙嵩眼神閃爍著,這是他最熟悉的領域,他終於找回了點自信,聲音懇切道:

“老臣一片拳拳之心,日月可鑑,看似彈核,實側幫忙你逃脫大玄這個囚籠啊。”

“大將軍,你現在是不是有種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輕鬆感?”

“那雲嵐煙一介女流之輩,難堪大任,而且為人小氣,愛記仇,非是名君,如何當得起大將軍的全力輔佐。”

衛靖眯了眯眼睛,拿起旁邊茶盞輕呡一口,上下打量著精神突然變好很多的趙嵩,道:

“嗯?趙大人,你話裡有話啊,不妨把話講明白一些。”

趙嵩掙扎著爬起來,抬頭挺胸一臉自傲,只是臉上的蠟黃色怎麼都掩蓋不住,讓他顯得有些滑稽。

“實話跟你說吧,我還有另一個身份,我乃大乾太子妃之父。”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