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了,快逃啊,打不過啊!”

“媽耶~,怪物!”

剩餘幾名吳軍戰士崩潰了,丟盔卸甲的往回逃去。

那名偏將臉色㤥得青灰色,大聲喊道:

“都給我站住,反擊,聽到沒有,反擊。”

只是沒人聽他的。

衛靖將長槊一丟,直接將這名偏將插在地上,哀嚎不止。

他返身回到戰馬身邊,從得勝鉤上摘下硬弓,抽出五支重箭,彎弓搭箭。

呂布神射之技發動,珠簾蛇形箭。

嘭~嘭~嘭~嘭~嘭~

在十石的黃肩硬弓強力推動下,五支重箭化作五支小巧的蛟龍,飛速越過一百米的距離。

洞穿了前面逃跑的五名吳軍。

重箭去勢不減,竟不下墜,而是像蛇一樣,上下起伏,直射對面的吳國大軍。

眾人譁然。

剛剛發生了什麼?

兩百將士不是將衛靖團團圍住了嗎?

那些飛起來的人是怎麼回事?

怎麼突然間雁翼陣就沒了?

這箭是怎麼回事?

一對兩百,這巨大的差距,讓所有人如墜夢中。

嗤嗤嗤嗤~

四支箭漂浮不定,射中中軍四面盾牌,箭矢沒入近半,巨大的力量,讓盾牌手的手臂直接骨折。

其中一支,更是直射點將臺上的老將軍。

“保護將軍。”眾人大駭,紛紛上前攔在老將軍身前。

嗵!

眾人覺得腳下一震,慌忙四下檢視。

最後才看到,重箭射中老將軍身後的帥旗旗杆,直接射個對穿,箭尾顫動不止,嗡嗡作響。

眾人頓時臉色難看起來。

他們不覺得這是運氣。

這裡距衛靖足足兩百步,普通弓最多一百五十步,而且,從來沒聽說過,百步之外還有如此可怕的準頭的。

這衛靖,竟然恐怖如斯。

老將軍陸蒙也是變了臉色。

如此距離能射中帥旗旗杆,那也能射中他。

這是衛靖的警告。

衛靖一對兩百還能反殺眾人,那兩百精銳戰士居然像農夫一樣,被衛靖三兩下就屠戮乾淨了。

這通天戰力,讓人膽顫。

老將軍似乎知道衛靖為何被人稱作戰神了,就這戰力,除了戰神,好像也沒別的稱呼更貼切了。

“唉~!”

老將軍長嘆一聲,對著左右道:

“對方顯然是留手了呀,將那個衛家長子一家放了。”

他有些不太好的預感,衛靖戰略如此彪悍,那他的手下,會不會也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之前的細作傳回一些隻言片語,韶關城內,可有足足兩萬衛國兵馬。

自己這五萬人,能不能戰而勝之?特別是對方佔著地利的情況下。

老將軍陷入了沉思。

在場寂靜無比,所有人看著衛靖提著大弓,騎上了馬,靜候這邊。

吳軍軍營中,送出了衛瓘一家三口。

衛瓘神色憔悴,左手拉著他老婆羋月公主的侍女香兒,右手拉著他的便宜兒子。

三人踉蹌著走出吳國軍營,回頭驚恐的看了看無邊無際的吳國大軍,又看了看前方的孑然獨立的衛靖。

衛瓘覺得自己能活著走出吳國軍營,已是邀天之幸。

直到他看見地上的屍體,離堂弟衛靖越近,屍體越多。

而且這裡的屍體,就沒幾具是完整的,不是斷頭,就是斷腰,還有無數破碎的鎧甲和盾牌武器。

鮮血內臟流得滿地都是,慘不忍睹。

衛瓘一把將便宜兒子拉進懷裡,用手捂著他的眼睛,不讓他看見前面的慘狀。

衛瓘老婆也是臉色發白,身體有些發軟,死死地扯著男人的衣角才勉強跟上。

地上的泥土被鮮血浸泡的有些泥濘,三人深一腳淺一腳的來到衛靖身邊。

“堂哥,別來無恙。”衛靖笑了笑,雖然身上乾乾淨淨沒染上一點血跡,但他身上溢位一煞氣,卻是讓三人身體發寒。

“堂弟,這裡不是敘舊的地方,我們趕緊回去。”衛瓘顫聲道,他心有餘悸的看了看後面的吳軍,帶著老婆孩子,徑直往韶關城走去。

衛靖搖搖頭,也看了一眼吳軍,高轉馬頭,跟在表哥後面,緩緩往回走去。

衛瓘護著老婆孩子,穿過衛家陌刀隊,穿過城門,聽見身後城門嘭的一聲關上。

衛瓘這才全身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失聲痛哭。

他老婆則比他冷靜很多,拉著兒子,給衛靖磕頭。

“賤婢謝過陛下救命之恩。”

衛靖皺眉將她扶起,輕聲道:

“不必如此,以後跟著我堂哥,好好過日子。”

“諾~!”

她拉著自己兒子,低眉順眼的站在衛瓘身後。

衛瓘捂著臉,哭得很是傷心,這幾天,他在吳軍軍營裡提心吊膽,時時刻刻都緊繃著神經,壓力太大了。

這輩子,他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

好在,一切都結束了。

他又活過來了。

衛瓘平復了心情,抹乾淨眼淚,站起身,狠狠的擁抱了衛靖,說道:

“弟,給我安排個住的地方,以後我跟吳國,不死不休。”

衛靖看著神色完全不同的堂哥,也不知道如何相勸,抬手一招,旁邊韶關新任的縣令,便屁掂屁掂走了過來,恭敬道:

“陛下,有何吩咐。”

“去安頓好。”

“諾~!衛大人,夫人,請隨我來。”縣令領著衛瓘一家人,往縣衙行去。

關備和公孫起圍了上來,眼中帶著狂熱讚道:

“陛下戰力通天,稱霸宇內,我等佩服。”

剛剛的廝殺他們可是看在眼裡,百兩精銳,他們自討對付不了。

但自己的主人可以,他們與有榮焉。

“萬勝!萬勝!萬勝!”山呼海嘯般的聲音再次響起,震動城牆內外。

所有戰士都同享榮光,覺得是自己一以敵百一般,內心滿是驕傲。

衛國這邊士氣高揚,吳國那邊士氣可就低落了。

吳軍遣人默默上前,收拾了同袍的遺骸。

吳軍大帳內,老將軍面色陰沉,他案前,放著五支重型箭矢。

旁邊一個偏將稟報道:

“將軍,這五支箭是特製的,除了這重型鐵簇,箭桿更是用的槊杆工藝,黃金柘木為底,外面用桐油和魚膠來粘合篾條,再塗上多層生漆。”

“五支重箭,共重二斤三兩,單支箭重七兩,誤差極小。”

“弓用一石力,箭重六錢,由此推算,那衛王用的弓,至少九石。”

聞言所有人的臉都黑了。

精銳最多用三石弓就了不得了。

九石弓?這是人能玩的嗎?

這衛靖非人哉。

旁邊一名偏將上前拱手,略帶忐忑道:

“將軍,這衛王如此妖孽,非我等可以力敵,不如先從後邊調些重器過來?投石機加上火油,才能解決這個隱患,不然變故太大了。”

“將軍,大師兄說得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