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大人,她好看嗎?”

旁邊羋月的聲音滿是醋意。

衛靖敷衍道:

“沒你好看,趕緊將那茶葉藏好,要是被你那些叔伯發現,就一點都剩不下了。”

“哼!”羋月高傲的冷哼一聲,滿意離去。

縣衙校場。

“衛鈹,去拿支最重的弓來。”衛靖吩咐旁邊的一名死士道,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試一試新得的呂布神射。

死士衛鈹領命而去,很快就捧著一張硬弓前來。

“將軍,這裡最重的弓只有三石。”

“無妨。”衛靖拿過,頓時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從手中弓上升起。

這弓,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左手持弓,右手拉弦,沒費什麼力氣,就將這弓拉滿。

他現在身懷西楚霸王之力,這曲曲三石弓,感覺沒什麼勁,輕飄飄的。

旁邊衛鈹只感覺呼吸一滯,懷疑自己是不是拿錯軟弓了。

“箭來。”

衛鈹趕緊將配套的重箭遞上。

蹦~蹦~蹦~~~~

衛靖猿臂輕舒,弓弦震響似裂帛。

三支首尾連環箭,追風趕月往校場對面的箭靶射去。

箭矢如如臂使指一般。

第一箭洞穿百步箭靶紅心未止,直嵌入後面校場青石圍牆上。

第二箭同樣穿過草垛,劈開前箭尾翎,將青石圍牆釘出碗大豁口。

第三箭凌空炸碎前兩箭箭桿,箭桿沒入近半,已然將青石圍牆射穿。

衛靖感覺意猶未盡,這三箭,是他以前無論如何都射不出來的。

呂布神射果然很強。

如果不是這三石弓太輕,換成十石重弓的話,他覺得自己能一箭穿雲裂石,劈山破嶺。

十石重弓,射程一里,堪比後世狙擊手了。

旁邊衛鈹等人覺得不對勁。

這將軍幾天沒練,怎麼退步了,剛剛拉弓瞄準看似挺隨意的,沒想到,居然脫靶了,箭靶上一支箭都沒有。

“好!將軍神射,我等佩服。”衛鈹趕緊拍馬屁。

“將軍,剛剛一定是沒狀態,要不再射兩支?”旁邊衛硼小心翼翼建議。

衛靖將重弓塞到他們手中,笑罵道:

“你倆這臭小子,隨我過去看看。”

尺厚的草垛箭靶中心,出現了一個孔,衛鈹衛硼移開箭靶。

孔後面的青石圍牆上,是隻剩半支箭尾在那裡顫動不止。

衛硼抓住箭尾,用力扯了扯,卻是怎麼都扯不出來。

“……”

兩人對望一眼,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剛剛射擊的位置到這箭靶,足足百步距離,這麼遠,還能有這準頭,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自家將軍以前騎射是不錯,但最多比他們高出一籌,沒到這種非人的高度啊。

譁~

身後跟著的死士們,見狀也是驚歎不已,看向衛靖的目光,更加佩服了。

“將軍莫不是后羿大仙下凡?”

關備在旁邊瞠目結舌,感嘆道。

這話頓時獲得衛家死士們的贊同。

“是極,將軍力大無窮,箭術無敵,定然是仙人下凡。”

“將軍什麼時候帶我們昇仙啊,去了天庭,我們將玉帝那老兒攆下來,換你坐上去才合適。”

“聽說天上仙子個個貌美如花……”

衛靖見他們越說越離譜,揮手趕道:

“好了都散了,說這些有的沒的,這三石弓有些輕了,都給我留意一下,搞個十石弓給我玩玩。”

“諾~!”衛死們一鬨而散。

衛靖上前將箭矢拔出,卻發現只有箭身,箭頭已經掉了。

旁邊一人行色匆匆趕來。

正是亭長劉羽,他看了眼衛靖手中的斷箭,面色嚴肅道:

“將軍,蒼梧來人。”

“哦?多少人馬?有何目的。”

“十人,說是泗水有糧,要收重稅。”

劉羽神色中有些不安,好不容易迎來的大好局面,會因為這幾個人,而變得撲朔迷離。

如果處理不好,那估計要跟吳國直接幹仗了。

可這大好的事業,才剛剛起步啊,羽翼未豐,實力尚弱。

跟吳國硬拼,是極不明智的。

“走,去看看。”衛靖丟掉斷箭,神色淡然的向縣衙前堂走去。

還未走到大堂,便聽到一個極其囂張的聲音在那裡咆哮:

“我管你餓不餓死人,有糧就得上交,上一次你說你缺糧讓我少收一半,好啊,沒問題。”

“結果現在你就拿著白花花的大米送給了窮人,造孽啊!”

“韓縣令啊韓縣令,你這是欺瞞上官,你想造反嗎?信不信,我回去稟報刺史大人,將你革職查辦,打入死牢。”

“州府大牢的利害你可是知道的,不出三日,你就會跪下來求我給你一個痛快。”

衛靖轉過偏門,看到大堂中間,一個穿著藍色官袍,體型精瘦的人在那裡嘚瑟,聲音尖銳,一看就是房事過度腎水空虛。

正在指著縣令韓何的鼻子罵個不停。

縣令韓何臉色難看,兩眼噴火不發一言,拳頭緊握,然後又鬆開,然後再緊握,如此反覆。

大堂之外,無數百姓面色悽苦,目光中隱隱透著怒火。

好不容易,大夥的生活有了點起色,在泗水縣這裡,只要此幹活就有飯吃,雖然累但終不至於餓死。

這群當大官的,跟蒼蠅一樣,聞著味就來了。

那是一天都見不得大家好啊,非人趕盡殺絕方才甘心吶。

這些狗官,隨意找個藉口,就要將大家賴以為生的糧倉掏空。

這是要將大家往死路上逼啊。

“狗官!唔~”

人群人,一個小孩的聲音喊道,旋即被人捂住嘴。

“誰?有種的站出來說話,別躲在後面裝孫子。”藍袍瘦子臉色大變,聲色俱厲的喝道。

百姓們全都怒目而視,沉寂無聲。

藍袍瘦子感受到那種像無形大山的沉默時,驚恐的後退兩步。

旋即又惱怒自己的膽怯一般,上前兩步,指著百姓狂罵:

“你們這些賤民,豬狗不如的東西,居然膽敢辱罵上差,真是罪該萬死。”

“韓縣令,還不速速將這些人拿下。”

縣令韓何臉色更加難看。

百姓們眼中怒火更甚。

“呵呵,好大的官威。”

“你又是何人?敢在本官面前如此說話?”藍袍瘦子豎眉喝問,他隱隱有些感覺不妙。

“我是你大爺。”衛靖對罵一聲。

嗆啷~

旁邊衛家死士抽出長刀,怒目而視。

藍袍瘦子和他九名隨從,頓時嚇得縮成一團。

衛靖鄙夷的瞟了他們一眼,走上前面,面對前面的怒火隱升百姓,朗聲說道:

“鄉親們,沒有人生來就該是牛馬,也沒有人生來就該騎在別人頭上。”

“我們這些人,哪個生來就是賤民?無非是奸臣當道,為君不仁。”

“我等都是老實本分的良人,只是天災無眼,導致糧食顆粒無收。”

“我們才被逼得走投無路,不得不賣了田產出來逃荒。”

“這些狗官,不思開倉放糧,救治百姓也就算了,居然還想拿走我們最後一口糧食。”

“鄉親們,我們能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