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子不伺候了

衛靖全身一震，心中掀起驚濤駭浪，系統早就有了，只是一直沒反應。

今天系統終於啟用了，只是裡面的選項卻又讓他有些無語。

史詩級七竅生煙是什麼鬼？十斤軟柿子這個也是諷刺嗎？

至於第三項，衛靖激動起來，霸王力舉千斤重鼎，還有傳說項羽可以抓住自己的頭髮離地三尺，這是什麼樣的力量？

這還用選嘛，當然選3了。

本來就準備離開了，這麼多年，全都是自我感動般付出，結果只是真心錯付，這一腔的感情就當餵狗了。

即便留下來，也只不過繼續熱臉貼冷屁股，多苟延殘喘一陣而已。

拿定主意，衛靖上前兩步，站在大殿中央。

旁邊跪著的文官們，如避蛇蠍般散開，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他如何應對。

女帝更是緊張的握緊了酒杯，隨時準備丟出去。

衛靖抬手，緩緩將身上的血紅大氅摘下，玄色絹甲也脫下疊放整齊，腰間的虎符和配劍，一併放在衣服上。

“臣衛靖，懇請卸甲歸田告老還鄉。”

“多年征戰，四季奔波，如今已是身染沉痾，不能勤勞公事，留下已是無用，乞骸骨，回老家安度晚年。”

衛靖的聲音傳播在大殿之中，滿是蒼桑和無奈。

他才24，正是風華正茂，意氣風發的年紀，本該張揚灑脫肆意進取，現在卻如垂垂老朽一般，滿身暮氣。

史上從未有過24歲就告老還鄉的將軍。

這強烈的反差，如雷霆一般，衝擊著大臣們的心神，所有人都看傻了。

御史大夫張湯，丞相秦會之，太尉趙嵩，大學士嚴京一臉驚色，他們彈劾從來沒想過成功，最多隻是噁心一下衛靖，給自己爭取點權利而已。

沒想到，效果這麼好？

文官們吶吶不言，震驚的說不出話。

女帝雲嵐煙也一臉錯愕，明明自己只是讓他回家休息三個月而已，她利用這三個月，慢慢拿掉衛靖的兵權，溫水煮青蛙，誰知他竟如此剛烈，寧折不彎。

他這一走，軍權誰來接替？北方匈奴誰去威懾？

這衛靖他覺得這招以退為進玩的挺好？真以為自己離開了他，就要走投無路了嗎？大玄就要癱瘓了嗎？

想用這種方法來逼迫自己退讓，簡直可笑。真把自己當根蔥了，還逼宮拿橋，哼。

女帝雲嵐煙臉色變幻莫測，語氣冰冷問道：

“衛靖，你可當真？”

“君無戲言，感謝陛下多年來的信任，感謝各位大人的無私配合，我們山鳥與魚不同路，從此山水不相逢。”

衛靖作個羅圈揖，瀟灑的轉身離去。

所有人沉默著，目光復雜看著他背影遠去。

女帝雲嵐煙等著他回頭。

文官們等著他折身回來打臉。

在臨近大殿門口的時候，眼見著衛靖半個腳踏出了殿外，他還是沒有回頭的跡象。

女帝雲嵐煙有點急了，大聲呵道：

“衛靖，踏過這道門你就別想再回來了，你想清楚了，離開這裡我與你恩斷義絕。”

聲音裡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更像是一種無力的威脅。

衛靖停住了腳步，朗聲道：

“陛下，之前種種，是我自作多情了，給陛下造成困擾，萬分抱歉，以後各自安好，互不打擾。”

他搖搖手，背影越來越遠，卻始終沒回頭看過一眼。

龍椅上的女帝怔怔出神，回想著這些年的點點滴滴，心頭生出一絲愧疚，，隨後雙捏緊了拳頭，臉上滿是陰霾。

一個臣子而已，居然妄圖支配朕？這衛靖想來是瘋了。

大殿裡，百官交頭接耳，興奮的議論著接下來，要如何瓜分衛靖留下的權力真空，嘰嘰喳喳好似一群蟲豸在磨牙。

女帝雲嵐煙回過神來，似又回到那個古波無驚的女帝，只是這次再也沒有人給她撐腰了。

“擬旨，革去衛靖大將軍職，收回所有賞賜，準他告老還鄉，從今日起，還他一介白身。”

“諾~！”

女帝雲嵐煙還想給他列個十大罪狀，想了一會兒才發現，衛靖乾淨的像一張白紙。

剛剛御史大夫張湯列的那三條，就已經是全部了。

“路校事何在？命你護送衛靖回鄉，沿途不得逗留。”

“諾~！”

文官們情緒激動，這個天殺的衛靖，終於滾蛋了。

他們對著女帝雲嵐煙就是一頓馬屁，什麼太祖再世，什麼天皇后在世也要自嘆不如，什麼鳳凰涅槃浴火重生，什麼陛下一字千成國祚，什麼紫微垣昨夜大放異彩要更改年號。

下面武將中，有許多年輕的武將，更是興奮的滿臉通紅，沒了衛靖這個最大的絆腳石，他們的機會來了。

女帝這樣高傲的巾幗女子，只有自己這樣的奇男子才配得上。

女帝年芳20，正是待嫁的年紀，誰將女帝搞到手，整個大玄都將是他的。

這種一步登天的誘惑，將他們勾得跟春天裡的公牛一樣，看誰都是紅著眼睛。

大殿裡氣氛漸漸怪異。

女帝雲嵐煙毫無所覺，她此刻有些飄飄然，覺得離開了衛靖，朝堂更加和睦，君臣奏對如琴瑟和鳴，朝臣看她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

宮外，衛靖端坐馬上心情輕鬆，藍天白雲陽光燦爛，頓時覺得這天氣不錯。

以後大玄的麻煩再也不關他事，這爛攤子，雲嵐煙你自己收拾去吧。

老子不伺候了。

丟棄一切幻想後，回頭再看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居然如此可笑。

為了一段虛無縹緲的虛假感情，浪費了自己這麼多年青春。

也難怪，兩世加一起都沒談過一場戀愛，面對女人還是沒經驗。

還好，現在也不晚，此從天高地闊，起波濤，逐浪潮，越星斗重劃經緯，敢教日月換新天。

女人？呵呵。

【恭喜宿主突破桎梏，敢吞八荒，獎勵西楚霸王之力。】

衛靖身形一震，體內升出一股熾熱，像岩漿一樣從小腹蔓延開來，釋放出讓人舒適的熱量。

全身骨骼發出輕微的咔咔聲，輕微酸脹，肌肉隆起塊狀分明。

身下的戰馬長鳴一聲，顯然感覺到了背上主人突然變重了，有些不滿。

衛靖雙手握住韁繩，輕輕一扯，韁繩當斷為兩截，這是以前絕對辦不到的。

力量增加五倍不止，他常年征戰，力氣也還算可以，但總歸在正常人的範疇之內。

現在，他覺得自己就是西楚霸王。

他騎在馬上仔細的感受著身體變強，不動聲色的任由家奴牽著慢悠悠的走，只是眼中的喜意，怎麼都遮掩不住。

一刻鐘後，衛府。

這府邸雖然不大，但亭臺樓閣碧水環繞，雕樑畫棟美輪美奐，既雄偉壯觀，又不失優雅韻味。

這是他第一次滅了滿朝文官時，女帝特意賞賜給他的，因為這裡緊挨著皇宮，方便女帝隨時找他，又或者方便他隨時跑過去護駕。

其實他另有祖宅，但早就不去了，自從他爹死後，他孤家寡人一個，住哪裡都無所謂。

衛靖站在大門之前，駐足良久，他看著門前兩尊石獅子，有種想要將它們舉起來的衝動。

他搖搖頭，正準備進去，卻被背後一人喊住：

“大將軍請留步，陛下有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