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擼起袖子加油幹

“奶奶，奶奶，小九抓到雞了！”小九兩隻手堪堪抱住了那隻野雞，眼巴巴地看著葉老太，邀功。

葉老太篤定，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情。

兩斤重的野雞，不偏不倚送上家門，要是傳出去怎麼都叫人覺得匪夷所思！

小九不懂，樂的眼睛都亮亮的問道，“奶奶，今晚我們是不是可以吃肉了？”

葉老太將雞綁了翅膀，趕緊放進竹筐裡，又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笑道。

“好好好，小九抓到了野雞，今晚就吃大雞腿！”

“只是要是有人問起這隻雞是哪裡來的，你就說是奶奶在外面抓的知道嗎？”

“就算是小九的孃親和爹爹都不能說。”

小九歪了歪腦袋，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知道能吃肉肉她已經很高興了。

看著小九點頭，葉老太表情動容，抱著小九親暱的不行，一口親在了她臉上。

這哪裡是什麼姜老頭口中的喪門星，這麼乖，又聽話分明是天上來的小福寶。

又哄著小九睡了一會兒。

不可避免地看到小九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後背更是不能看，只能側躺著睡。

葉老太咒罵那姜家的真的不是個東西，人前人後，就只會裝模作樣。

小心地燒了熱水避開傷口，慢慢擦拭。

“娘，我們回來了。”葉大郎興匆匆地從外面推門進來，當即被葉老太沒好氣地白了一眼。“沒看到小九在睡覺呢，大呼小叫！”

葉大郎抓了抓腦袋，看了眼還沒睡醒的小九和自家媳婦，壓低聲音炫耀說，自己找到了可以吃的果子，甜得很，想著趕緊送來過來給他們嚐嚐。

葉老太拿起幾個通紅熟透了的，擦乾淨放在小九旁邊，其餘的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叫他給家裡那些皮猴子吃去。

一想到竹筐裡的東西，立馬喊住了他。

“等會兒，你把筐子下面的野雞處理了。別叫人看見知道了嗎？”

“啊？”葉大郎愣了一下，明顯沒反應過來。

雞？哪裡來的雞？

竹筐子裡的雞應景地叫了聲。

葉老太懶得解釋，不耐煩地說道，“別在這裡傻站著了，趕緊把雞煮了給孩子們好好補補身子，這麼些天不沾葷腥也難為那群皮猴子了。”

之前怎麼沒發現自家大兒子有點傻。

看著葉大郎手拿著野雞從屋子裡走了出來，葉二郎也愣住了，“大哥，你這野雞是哪裡來的？”

“咱們娘給的，真是奇了怪了，咱們進一趟山，只找到了野果子，娘在家捉了只野雞。不愧是娘！”葉大郎抓了抓腦袋，沒想通乾脆就不想了，看著這兩斤重的野雞心裡直樂呵了，“走，咱倆拔雞毛去。”

聽說今晚有肉吃的孩子，高興得不行，連葉大郎給的果子都不吃了。

一個個眼巴巴地盯著鍋邊，口水都要滴進鍋裡去了。

正在燒火的趙丁蘭更是寸步不離，伸長了脖子看鍋，生怕煮熟的雞飛了。

掌廚的是葉三嫂把雞肉燉得是又爛又香，鍋蓋剛揭開來，頓時香味都飄到二里地去了。

幾個小子手捧著空碗，著急的用筷子敲個不停。

“還沒好啊，好了嗎？”

“好了好了，看給你們急的。”人多肉少講究的就是一個公平公正，一人一碗肉湯兩塊雞肉多了沒有。

小九從葉嘉月懷裡朝著外面偷偷的看，幾個哥哥們都吃的很香，但是她不敢表現出來，就把孃親的衣服拽的緊了些。

以前家裡有好吃的時候都輪不上她的份，只能遠遠的看著。

“吃吧，這是給你的。”

葉老太把一碗雞肉端在葉嘉月面前，裡面的肉足足有四五塊。

葉家大郎傻笑著，也把自己的肉夾過去，被葉老太狠狠一瞪，“你都吃不飽，等在路上怎麼有力氣拉這娘兩。”只能乖乖把手縮回去。

小九看著面前噴香的雞肉，忍不住流口水。

葉嘉月小心地將雞肉吹涼了，放在小九嘴邊，生怕她燙著。“快吃吧，小心燙。”

幾個小子早早的狼吞虎嚥地吃完，現在看著小九吃也是猛地吞嚥口水。

被葉老太狠狠一瞪。

“吃飽了，就給我出去找柴火去，都擠在這裡像什麼話。”

喝了半碗雞湯喝兩塊雞肉的小九，也掙扎著要下來，昂著頭小聲說道。

“小九也能幫忙撿柴火。”

看著小九一臉認真的樣子，葉老太一愣。

小夥子們就搶著說道。

“不要妹妹幹活，哥哥們有的是力氣。”

“對！有哥哥們在，妹妹別擔心！”

皮猴子們耍著鬼臉，逗小九笑。

他們之中年紀最小也已經五歲了。

看到這麼瘦瘦小小的一個妹妹自然疼愛的很。

“真的不要小九幹活嗎？”

小九有些糾結的扯了扯衣服，在之前的爺爺奶奶家的時候，不幹活是沒有飯吃的。

葉老太嘆了口氣，摸了摸她枯黃的碎髮說道：

“你乖乖待著，這些皮猴子們正吃飽了沒勁使，隨他們去。你要是覺得無聊了，就找你爹騎大馬去。”

“走，小九，爹帶你騎大馬去！”葉大郎將小九一把抱著，讓她騎在自己的肩頭上。“抓緊嘍。”

小九一陣慌亂，緊緊地抱著葉大郎的頭。

這麼高有些害怕，回頭去看哥哥們已經撒腿跑遠了。

葉嘉月被拉著去洗衣服去了，自打小九來了之後，精神狀態好多了，就連吃的東西都比平日裡面多得多。

“哦，飛高高！”從剛開始的侷促害怕，小九也漸漸放開了手，眼睛撲閃個不停。

被葉大郎放下來的時候，葉大郎終於看到小九對著自己笑了，眼睛一酸。

堂堂大老爺們，差點就要流眼淚了。

摸了摸小九的頭，暗暗發誓一定要把自家閨女養的比家裡那些皮猴子都要白白胖胖的。

“走，小九，爹帶你去抓兔子好不好？”打定了主意的葉大郎打算去試試運氣。

現在正是秋天，為了等前面去探路的，村長遲遲也沒說出發。

不如去抓兔子試試，也好給自家閨女貼點秋膘。

小九歪了歪腦袋，“兔子？白色的。”

“白色的不多，指不定能撞見黃色雜毛的。”葉大郎估摸著。

順著小九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眼睛瞪得老大，嘿，還真的有隻白兔子！

二話不說擼起袖子，就是幹！

聽到葉大郎帶著小九抓到了兔子，葉老太心裡突然就突突的，一把將小九奪了過來。

“外面這麼冷，別把小九再凍著了。”

葉大郎高興得很，吃了野雞，現在又有了兔子，手舞足蹈的描述。

“娘你都不知道，這兔子就像是傻了一樣，往樹上撞。”

聽到不是突然出現在眼面前的時候，葉老太鬆了口氣，看著小九也笑得高興。

就知道是這丫頭乾的了，警告地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可嚇死她了。

定了定心神，葉老太不忘強調道：“這都是託了小九的福氣，一來之後，不是野雞就是兔子的。”

“是是是，我家閨女果然是個小福寶！”葉大郎鬍子拉碴得就想親一口小九，毫不意外的被拒絕了。

眾人不留情地嘲笑，商量著今日已經吃了雞，這兔子就留著明日再殺也不遲。

晚上的時候，葉大郎想帶著小九睡，又被葉老太狠狠瞪了一眼搶了過去。

說他的呼嚕聲太大，到時候再吵著小九怎麼辦。

葉大郎垂手頓足，每日陪著小九的時候就這麼點，什麼時候才能聽丫頭喊自己爹啊。

葉嘉月站在不遠處，偷偷地笑，木屋就這麼大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孩子給葉老太帶她再放心不過了。

誰知道，睡到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小九一下子被噩夢驚醒了，哭嚎起來。

“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