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越國出現喪屍,我接到徵召,要去邊境。小強就拜託道長了。”年輕男子表情沉重來到合意觀。

“強總夫婦在世時,對我觀頗多看顧,強總與主持又相交莫逆,李總放心,道觀必定護他安全。”中年道士鄭重承諾。

“小強,你在觀裡不要亂跑,一定要聽道長的話。這是你爸媽留下的一些東西,你暫時保管,等我回來還給我。”年輕男子放下手提包。

“小心,保命為重。”宋道然終究沒喊出叔叔二字。

強總夫婦留下幾本房產證、一些玉器珠寶,還有一個小箱子。

沒有鑰匙,宋道然強行開啟,一本日記。

‘今日拜師,無比高興。師父說我還有四十八名師兄、師姐,盼望一見。’

‘師父道法精深,今天帶我去廟裡辨經,大和尚說不過,惱羞成怒的樣子好好笑。’

‘師叔不知為什麼又和師父吵起來,師父這麼和藹的人也會發怒。’

‘這個世界,護道人這麼年輕。算了,還是讓他做護道人,等師弟過來找他再教夢道箴言吧。’

‘兒子出生就尿我一泡,臭小子。’

‘好開心,二十八師兄居然能魂穿,第一次見面都不是真面目,略有遺憾。’

宋道然記憶超群,一目十行看完日記。原來四十九師兄強義穿越過來也遇到田毅清。

“道長,我爸爸怎麼去世的?你能給我說說嗎?”晚飯後,宋道然纏住中年道人。

“你今年十一歲了吧,也該知道一些事了。”道人遲疑片刻,還是開口講述了這件事。

“城裡商人胡明亮到觀裡見主持,兩人談了很久,後來經常來觀裡和主持一起練功。你爸和主持關係很好,他們三人很快成為好友。五年前的一天,你爸和我一起去找主持,看見胡明亮正用手按住主持的頭,主持已經昏迷。強總就上前檢查,沒想胡明亮直接掏出刀,一刀就殺了你爸。後來胡明亮堅持不認罪,說不記得這段時間,但證據確鑿,還是伏法了。你媽悲傷過度,憂鬱致病過世。”

“那主持呢?”

“一直昏迷不醒,醫院找不到原因,還是隻有送回觀裡靜養。這些不用關心,你好好在觀裡,等你叔叔回來。”

深夜,道觀唯一昏迷病人床邊,宋道然全神戒備伸手按住病人的頭。

沒有青色道意外殼,沒有金色蓮花,沒有護道意,就一普通人。

宋道然運轉夢丹訣細細探查,病人大腦正常,小腦靠近中腦位置扭曲凝固,與正常人完全不同。平泉當初也是小腦這個部位潛藏金色蓮花。

宋道然停手,護道人中斷不是護道意自動指定嗎?這個子世界為什麼可以沒有護道人。

宋道然試著放棄子世界,沒有反應,消滅,沒有反應,合併,還是算了。

五年,喪屍終於還是佔領了全世界,合意觀堅持到了最後。

道人們早已絕望的衝入殭屍群中自殺,只餘下宋道然和身旁的昏迷主持。

不停地用殭屍術固定、冰封術冷凍、驚雷術將喪屍化為齏粉,在道觀周圍鋪上一層厚厚的殭屍粉牆。護道意不停消耗,不停補充,二十日未眠的宋道然到了崩潰邊緣,強行高速運轉夢道箴言讓道意八卦破碎、重現、破碎、重現。

二十五天,喪屍依然前赴後繼。

二十六天,天邊晚霞降下,星空閃耀。這是青龍,這是玄武,這是朱雀······,唐一山傳授的二十八星圖在腦海浮現。

“轟、譁、咚咚、咣噹。”疲憊的腦海各種聲音轟鳴交織,道意八卦、內力八卦、星圖破碎重組,一個小小的金色陰陽魚圓轉如意。

宋道然全身閃爍金色光華,層層蔓延流轉。喪屍遇光則化,十里方圓,再無喪屍。

“護道人?”主持睜開眼睛。

“為什麼弄成這樣?”宋道然疲憊的張開眼睛,光華逐漸收回體內。

“胡明亮說練了九天十地唯我獨尊功可以長生,我被長生誘惑了。”主持慚愧的說道。

“你後來怎麼什麼道意都沒有?又是怎麼傳承護道者的?”

“我一直被封閉,突然腦海一陣劇烈疼痛,什麼都不知道了,剛醒來就看見你。傳承都是師父傳下來的,有專門的傳承守護,護道者死亡會有反應,新的護道者就產生了。”

“你昏迷期間,這個世界沒有了守護,天災頻繁,喪屍佔領了世界。現在世上只剩你我,消滅這個世界吧。”宋道然無力的閉上眼。

平京,林蔭道。

強打最後一點精力,宋道然一個瞬移,昏迷倒地。

“嚯,這爆炸威力好大,人都炸到幾十米之外了。”旁觀的男子驚歎不已。

警車、救護車呼嘯而來又呼嘯而去,小樓留下一堆殘磚剩瓦。

醫院。

“你怎麼在這?不是要高考了嗎?”宋道然詫異的看著魏可心。

“終於醒了,我昨天就考完了,你真倒黴,走路都要遇到爆炸。”魏可心拿起一個蘋果開始削。

“我昏迷幾天了?”

“八天,身上什麼傷都沒有,飛了幾十米,是不是自己故意飛的?”魏可心低頭悄悄的問道。

“警察抓住放炸藥的人沒有?”

“抓了幾個,又是借意堂的人。有個叫田宇的警察天天來等你醒,估計又要來了。”

“你都不擔心我?”宋道然看魏可心漫不經心,忍不住問道。

“切!誰殺得了你。姐姐說過,只要你想,掙錢富可敵國,打架雄霸天下,躲避無人可尋。這都被殺,我還要啥光輪1000。”魏可心看弱智的目光令宋道然心堵。

“陳勁松呢?”

“他守晚上,我守白天。”

“你不是高考嗎?”

“考試才幾個小時,護士看著就行。”

敲門聲響,田宇走了進來:“聊得挺熱烈的哈,小魏,我和宋道然單獨談談。”

“宋道然,想好沒有?借意堂一而再的要殺你,你不可能不知道原因,這次都動上炸藥了,下次呢?還是老實告訴我們。”等魏可心出門,田宇迫不及待追問。

“我說不知情,你信嗎?但實情如此。我就奇怪了,你們不去審問借意堂的人,逼迫一個受害者有意思嗎?”

“借意堂的人都說是教主心靈傳話,這怎麼可能。”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學刑偵的不可能不知道這句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