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深夜遇襲

法庭勝利後的第三天，林默聘請徐天宇擔任神豪傳媒的法務總監。當天晚上，他在公司加班到午夜，桌上堆著睿科技術的整合方案檔案。

林默揉了揉太陽穴，檢視手錶——凌晨一點十五分。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黑卡的邊緣，卡面微涼，觸感讓他略感安心。

辦公室門被敲響，王巖探頭進來：“林總，還在加班？”

“嗯，再看一會兒，”林默的視線沒離開電腦螢幕，聲音略帶疲憊，“這份方案有幾個關鍵點需要確認。”

“車已經準備好了，”王巖站在門口猶豫了片刻，“這幾天您太拼了，連續高強度工作對身體不好，何況您才剛從法庭上下來。”

林默閉眼靠在椅背上，手指輕敲桌面：“你先回去吧。”

“那我讓司機等您？”

林默搖頭：“不用了，我走路回去，就兩個街區，正好活動下。”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肌肉發出輕微的噼啪聲。自從系統獎勵了【格鬥精通】技能後，他總覺得這具身體需要更多活動來適應這種新能力。

王巖欲言又止，最後只說了句：“那您注意安全。”他看了一眼林默，轉身離開。

林默又盯著電腦螢幕看了二十分鐘，直到眼睛開始痠痛。他關上電腦，拿起外套，順手把黑卡放進內兜。走出辦公室前，他站在門口，目光掃過這間他花費巨資裝修的辦公室——一年前他還在為幾千塊錢的年終獎奔波，現在他已經坐擁商業帝國。

這種對比有時讓他感到一陣不真實，甚至有種隱約的焦慮，彷彿這一切會在某個清晨醒來時消失。

走出大樓，空氣中帶著初夏特有的溼熱。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幾個加班的白領匆匆走過。遠處傳來汽車鳴笛聲，與城市夜晚的背景噪音混合在一起。

“果然還是應該鍛鍊一下，”林默自言自語，感覺身體有點僵硬，“格鬥技能不用會生鏽嗎？”系統沒有回應，這讓他有點失望——系統的回應一直很有規律，但似乎也有不少限制和規則他還未摸清。

林默選擇了一條略顯僻靜但路程較短的小路，兩側的路燈有幾盞已經壞了，只剩下微弱的光線。他走著走著，突然聽到後方傳來腳步聲。

“危機預感？不，還沒獲得這個技能，”林默心裡一動，但沒有回頭，而是加快了腳步，“也許是錯覺。”

一個拐角處，林默猛然停下，側身貼在牆邊。腳步聲果然跟了上來，他看到三個人影在昏暗的燈光下接近。

“就在前面，那個西裝男，”一個粗啞的聲音低聲說，“別讓他跑了。”

林默抬頭看了看周圍，這片區域沒有監控攝像頭，兩邊都是閉門的商鋪，幾乎沒有可以求助的地方。他深吸一口氣，繼續向前走，這次放慢了腳步。

拐過下一個彎，路更窄了，兩側的建築擋住了大部分光線。林默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加快了，他停下來，轉身面對三個黑影。

“林總，這麼晚了還在外面溜達啊？”領頭的是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手裡握著一根棒球棍，光線反射在金屬部分上，閃著冷光。

林默沒有驚慌，反而有種莫名的興奮——這是自神豪系統出現後，他第一次直面如此明顯的身體威脅。

“王浩派你們來的？”他問，聲音出人意料地平靜。

壯漢的表情僵了一下，然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喲，挺聰明啊。沒錯，王少爺這段時間可不好過——股價跌到谷底，融資計劃泡湯，老爺子氣得腦血管差點爆了。”

“真可惜，不過這是商業競爭的結果，”林默微微聳肩，“王浩技不如人，就派人來打我？這也太…低階了。”

壯漢臉色陰沉下來：“少廢話！王少爺說了，教訓你一頓，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江湖規矩。”他晃了晃手中的棒球棍，“斷條腿就行，不會要你命。”

林默感到一種奇怪的平靜，他想起自己練習【格鬥精通】的過程——當時系統提示這項技能需要實戰啟用才能發揮全部效果，而平時練習只能保持基礎狀態。

“既然王浩想玩，那就陪他玩玩，”林默活動了一下手腕，“來吧，不過我可不保證你們還能站著離開。”

壯漢被激怒了，揮舞著棒球棍向林默衝來。就在武器即將接觸到身體的一瞬間，林默感覺時間彷彿變慢了——他能清晰地看到棒球棍的軌跡，甚至能感受到空氣被擠壓的微弱氣流。

【格鬥精通】技能全面啟用。

林默側身避開，身體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協調性運動著。他右手抓住壯漢的手腕，左手擊向對方的肘關節。

“咔嚓”一聲，壯漢慘叫著鬆開了武器。林默順勢接住棒球棍，反手一揮，正中壯漢的膝蓋。

“啊！”壯漢跪倒在地，發出痛苦的嚎叫。

林默沒有停下，身體已經轉向另外兩人。他們顯然沒料到局勢會轉變得如此之快，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

“幹他！”其中一人喊道，兩人同時從衣服裡掏出匕首，一左一右向林默刺來。

林默手中的棒球棍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精準地擊中了左邊那人的手腕。金屬與骨骼的撞擊聲後，匕首掉落在地。右邊那人的攻擊更為兇狠，刀鋒幾乎貼著林默的臉頰劃過。

林默聞到了一股汗水混合著廉價古龍水的味道，視線中能看到對方因緊張而擴大的瞳孔。

“太慢了，”林默低聲道，一個側踢正中對方腹部，那人彎腰痛呼時，林默的棒球棍已經落在了他的背上。

不到十秒鐘，三名歹徒全部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林默看著手中的棒球棍，有些驚訝於自己的反應速度和戰鬥能力。這種身體掌控感完全不同於他以往的經歷，就像是肌肉有了自己的記憶。

咔噠——一聲微弱的響動引起了林默的注意。他轉頭，看到遠處一個黑暗的角落裡，似乎有什麼東西閃動。

“誰在那裡？”他朝黑暗處喊道。

沒有回應，只有微風吹過垃圾桶的聲音。

林默拿出手機，撥通了王巖的電話：“回公司取監控錄影，我遇到了一點麻煩。”他報了自己的位置，“三個人，應該是王浩派來的。已經解決了，但需要儲存證據。”

“您受傷了嗎？”王巖的聲音充滿緊張。

“沒——”林默剛要回答，突然感覺右臂一陣刺痛。低頭一看，襯衫袖口已被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正沿著手臂流下。

“林總？林總！”電話那頭王巖的聲音變得急促。

“有點小傷，不嚴重，”林默皺眉，他甚至沒感覺到被刀劃破的瞬間，“你先過來吧。”

結束通話電話，林默蹲下身，拎起壯漢的衣領：“告訴王浩，商場上的事，就用商業手段解決。如果他還想玩這種低階手段，下次我不會這麼客氣。”

壯漢滿臉驚恐地看著林默：“你…你不是普通人！沒人能在幾秒內放倒我們三個。”

林默剛要回答，壯漢突然掙扎著伸手，從袖口滑出一把小型摺疊刀，向林默的腹部刺來。

林默反應迅速，但動作間牽動了手臂的傷口，導致閃避不及，襯衫被劃開一道口子，所幸只破了衣服，沒有傷及皮肉。

“該死！”林默一腳踢開了壯漢手中的刀，同時用棒球棍重重擊打在對方的肩膀上。壯漢痛呼一聲，徹底沒了反抗之力。

遠處傳來警笛聲，三名歹徒聽到後，掙扎著想要逃走。林默本想攔住他們，但手臂的傷口開始劇烈疼痛，血流得更快了。

“算了，反正有監控，”林默靠在牆邊，看著三人跌跌撞撞地逃走的背影，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按在傷口上。

血液浸透了白色手帕，形成一塊刺眼的紅色。林默感到一陣輕微的眩暈，可能是因為失血，也可能是腎上腺素退去後的疲憊。

王巖很快趕到，看到林默手臂上的血跡，臉色大變：“林總！我馬上送您去醫院！”

“不用大驚小怪，”林默搖頭，試圖表現得輕鬆，儘管傷口的疼痛讓他的聲音有些發緊，“回公司簡單處理一下就行，公司醫藥箱裡有消毒水和繃帶。”

“這不行，”王巖難得地堅持，“傷口可能需要縫合，而且可能有感染風險。”

林默想起自己最近的業務安排，猶豫了一下：“我明天還有幾個會議…”

“傷口感染更耽誤事，”王巖打斷道，語氣中的堅決讓林默有些意外，“況且您已經連續加班三天了。”

林默罕見地沒有堅持己見，點了點頭：“拿到監控了嗎？”

“公司周圍的都有，但這一段沒有攝像頭覆蓋，”王巖回答，扶著林默向車子走去，“不過有件奇怪的事…”

林默感到一陣好奇：“什麼事？”

“公司附近的監控顯示，您離開後不久，有個穿紅色風衣的女子一直跟在您後面，保持著一定距離。”王巖皺眉，“就在您被襲擊前，她站在遠處觀察，但並沒有上前幫忙或報警。”

林默一聽，腦海中立刻浮現出慈善晚宴上那個神秘女子的身影：“紅色風衣？有拍到正臉嗎？”

王巖掏出手機，調出一張監控截圖：“角度不好，但能看到一點輪廓。”

林默接過手機，即使在模糊的畫面中，那抹紅色也格外顯眼。女子戴著鴨舌帽，遮住了大部分面容，但隱約能看到精緻的下巴和微微上揚的嘴角——似乎正在笑？

“葉紅鯉…”林默喃喃自語，感到一陣莫名的不安和好奇。

王巖一愣：“葉家的葉小姐？就是那個…”

“嗯，葉家在京城的地位，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林默把手機還給王巖，“看來我已經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這不是好事，”王巖聲音壓低，“葉家在某些圈子的影響力…”

“先處理傷口吧，”林默打斷了他，感覺手臂的疼痛越來越劇烈，“其他的事明天再說。”

回到公司，王巖從醫藥箱取出消毒水和繃帶，幫林默簡單處理了傷口。傷口比預想的更深，雖然止住了血，但明顯需要專業的醫療處理。

“必須去醫院，”王巖嚴肅地說，“這樣包紮只是臨時措施，傷口需要縫合，而且可能有感染風險。”

林默看著電腦螢幕上王浩家族的財務報表，陷入沉思。資料顯示王浩家族的資金鍊確實已經接近斷裂，今晚的襲擊更證明了他們的絕望。

“林總？”王巖叫道，“您在聽嗎？”

“嗯？”林默回過神，感到一陣眩暈。失血和疲勞開始影響他的判斷力，“好吧，明天早上去醫院。現在先安排…”

話還沒說完，系統提示音突然響起：

【恭喜宿主完成深夜遇襲劇情】

【解鎖技能：危機預感】

【技能等級：高階】

【效果：感知潛在危險，提前預警，規避風險】

【限制：被動技能，無法主動控制，消耗體力值】

林默閉上眼睛，感受著新技能帶來的變化。他的感官似乎變得更加敏銳，能夠捕捉到周圍環境中細微的變化。

“林總，您怎麼了？”王巖關切地問。

林默睜開眼：“我沒事，有點累了。”他抬手看了看手錶，“已經快三點了，你也該休息了。”

王巖搖頭：“我送您回家，明天一早我會安排車接您去醫院。”

林默沒有再推辭。走出辦公室前，他停下腳步：“明天，安排一次針對王浩家族的新聞釋出會，公開他們的財務問題和今晚的襲擊事件。王浩想玩，我們就陪他玩到底。”

王巖默默點頭。

返回公寓的路上，林默靠在車窗邊，看著漆黑的窗外。他感到一種奇怪的分裂感——使用暴力的快感與內心隱約的不安交織在一起。

作為一個曾經的普通上班族，他習慣了用理性和規則解決問題。而今晚，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腎上腺素飆升帶來的力量感，以及暴力解決問題的直接快感。

“這真的是我想要的嗎？”他輕聲自問，沒有得到回答。

第二天一早，林默的手臂傷口果然開始發炎，邊緣泛紅，觸碰時有明顯的疼痛。簡單吃了早餐後，他在王巖的堅持下前往市中心醫院。

就在等待的間隙，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

林默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喂？”

“林先生，我是葉紅鯉，”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冷卻帶著笑意的女聲，“昨晚的事，還好嗎？”

林默不由得握緊了手機：“多謝關心，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在那裡？”

電話那頭的葉紅鯉輕笑了一聲：“林先生這麼迅速就猜到是我，看來你的觀察力比我想象的還要敏銳呢。”

“監控拍到了你，”林默直接說，“你知道我會遇襲？”

“不，”葉紅鯉回答得很乾脆，“我只是對你感興趣。不過我得說，你的身手讓我很驚訝——一個商人，居然能輕鬆放倒三個職業打手。”

林默感到一絲警覺：“你觀察了全過程卻沒有幫忙？”

“你看起來完全不需要幫助，”葉紅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調侃，“而且，我想了解的是真實的林默，而不是需要別人保護的林默。”

林默皺起眉頭：“所以你只是在…測試我？”

“測試太功利了，我更喜歡稱之為‘瞭解’，”葉紅鯉的聲音突然變得認真，“林先生，你知道我對什麼感興趣嗎？我對不同尋常的人感興趣，而你，顯然非常不同尋常。”

醫院的廣播突然響起，呼叫護士到急診室。林默走向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你想了解什麼？”

“一切，”葉紅鯉簡短地回答，“或者我們可以面對面聊？”

林默想了想：“好，有機會我們可以見面。”

“我很期待，”葉紅鯉說，“對了，市中心醫院的陳院長是我父親的老朋友，我已經和他打過招呼了，他會親自看你的傷口。祝你早日康復，林先生。”

電話結束通話了，林默盯著手機螢幕，心裡滿是疑問。葉紅鯉為什麼對他如此關注？她又瞭解他多少？

“林先生？”一個護士走過來，“陳院長請您過去。”

林默收起手機，跟著護士向診室走去，腦海中卻仍是葉紅鯉那神秘莫測的聲音。

走廊裡，一個拖著拖把的清潔工不小心撞到了林默的傷口，激起一陣劇痛。

“對不起，先生！”清潔工連忙道歉。

林默搖搖頭表示沒關係，繼續向前走。他沒有注意到，清潔工的眼神在他離開後變得銳利起來，並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診室外，林默停下腳步，莫名感到一絲不安。昨晚的襲擊，葉紅鯉的神秘出現，以及今天的“巧合”，這一切都透著詭異。

新獲得的【危機預感】技能似乎在警告他什麼，但還不夠明確。他深吸一口氣，推開了診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