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收購風雲

慈善晚宴後的第三天，林默還在回味那場上流社會的較量。三百萬的慈善返利已經到賬，但比起這筆錢，他更享受那些曾經輕視他的目光轉變為尊重甚至畏懼的過程。

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螢幕上顯示著一個許久未聯絡的名字：張峰。

“喂，林默？”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略帶浮誇的男聲，“是我，張峰，大學班長。”

“張峰？好久沒聯絡了。”林默稍微坐直了身體。

“是啊，畢業都五年了。明晚我組織了個班級聚會，地點定在凱悅酒店。”張峰的語氣中帶著掩飾不住的炫耀，“特意包了個高階包廂，你——能來嗎？”那個停頓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林默回憶起這位班長——大學時期總是趾高氣揚，靠著家裡那點關係在同學中間頤指氣使。畢業後聽說進了一家科技公司，混得不錯。

他看了眼桌上的日程表，明天下午只有一個簡短的會議。“行啊，我應該能抽出時間。”

“太好了！”張峰聲音高了八度，“我還擔心你這個‘大老闆’沒空呢，哈哈！”

結束通話電話，林默皺了皺眉。張峰話裡的那股子陰陽怪氣讓他有些不爽。他按下內線，“王巖，進來一下。”

片刻後，王巖推門而入，手裡已經拿著平板電腦，“林總，有什麼指示？”

“幫我查一個人，張峰，我大學同學。”林默靠在椅背上，“特別是他現在工作的公司，詳細一點。”

王巖點點頭，在平板上快速記錄著。猶豫片刻後他問道：“是要考慮投資嗎？需要我準備全面的盡調報告嗎？”

“先了解基本情況，明天我碰面後再決定。”林默拿起桌上的咖啡，發現已經涼了，放下杯子時輕輕撇了撇嘴。

王巖注意到了這個細節，暗自記下要重新安排一臺更好的咖啡機。作為助理，他對老闆的習慣越來越熟悉，雖然林默從不苛責，但王巖對自己的工作標準卻越來越高。

“好的，我今天晚上就能整理出來。”王巖轉身準備離開。

“別熬太晚，”林默突然說，“明天早上給我就行。”

王巖愣了一下，點頭離開了辦公室。

第二天一早，林默剛到公司，王巖就敲門進來，神色比平時更加認真。

“林總，這是您要的資料。”他遞過一個資料夾，“我通宵做了初步調研。”

林默挑眉，“不是讓你別熬夜嗎？”

“我——”王巖猶豫了一下，“能為您節省時間就值得。而且，我對這個行業也很感興趣。”

林默沒再多說，開啟資料夾。裡面是張峰所在公司的詳細資料：“睿科技術？”

“是一家專注於商業智慧系統開發的中型企業，成立七年，近三年營收穩定在1.5億到2億之間。”王巖解釋道，“技術實力不錯，特別是在AI輔助決策系統方面有獨特優勢，但近兩年創新乏力，市場佔有率開始下滑。”

林默翻到公司財務狀況那頁，“最近在尋求新一輪融資？”

“是的，資金鍊略顯緊張。”王巖指著一組數字，“他們在研發上投入過大，但商業化轉化率不高，現金流出現問題。估值大約在4.5億到5億之間。”

林默合上資料夾，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張峰在公司是什麼職位？”

“技術副總，主要負責AI系統研發，持有公司2%的股份。”王巖補充道，“不過他是靠他父親的關係進入公司的，實際技術能力有限。”

林默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有點意思。”

晚上七點，林默駕駛著帕拉梅拉，準時抵達凱悅酒店。今天他沒穿正裝，而是選擇了一套深藍色休閒西裝，內搭淺色襯衫，手腕上的百達翡麗在燈光下低調閃爍。

推開包廂門的瞬間，嘈雜的說笑聲和酒氣混合著撲面而來。二十多位同學已到了大半，圍坐在幾張圓桌旁。幾個女生正在自拍，幾個男生則聚在一起高聲談笑。包廂角落立著幾個裝滿禮物的紙袋，可能是張峰準備的紀念品。

“我們公司剛拿下一個大客戶，合同金額八千萬！”張峰的聲音壓過嘈雜的背景音，“我負責的AI系統可是核心賣點！”

“真厲害啊，張總！”一個禿頂早的同學舉杯附和。

“來來來，嚐嚐這酒，兩千多一瓶呢！”張峰給身邊幾個人斟酒，動作誇張。

林默在門口站了幾秒，觀察著這熟悉又陌生的場景。大學五年，物是人非，但張峰那股趾高氣揚的勁兒一點沒變。

“林默！”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是陳勇，大學時他的室友。

“老陳，好久不見。”林默笑著握住對方伸來的手。

“聽說你自己創業了？做得怎麼樣？”陳勇問道，眼睛下方的青黑暴露了他工作的辛苦。

林默正要回答，張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喲，林老弟來了！我還以為你太忙，不屑於參加我們這種小聚會呢！”

轉身，林默看到張峰穿著一身名牌西裝，手腕上戴著一塊看起來很貴但不太協調的金錶，臉上掛著居高臨下的笑容。

“班長客氣了，能見到老同學，我當然要來。”林默平靜地說。

張峰拍了拍林默的肩膀，“來來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李夢，某跨國公司高管。”他指著身邊一位妝容精緻的女士，“夢啊，這是林默，我大學同學，聽說現在自己開了家小公司。”

李夢禮貌地點點頭，沒說什麼，但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評估。

“小公司而已，不值一提。”林默謙虛地說，隨手解開西裝紐扣坐下。他注意到桌上的酒幾乎沒動，菜也只是象徵性地點了幾口。

張峰拿起一瓶酒，“林老弟，嚐嚐這個，拉菲正牌，兩千多一瓶，怎麼樣？”

林默接過酒杯，輕輕搖晃，沒有立即喝。“挺不錯的。”

“你懂紅酒？”張峰顯然不信。

“略懂一二。”林默抿了一口，手指在杯壁上輕輕摩挲。

張峰哈哈大笑，“別謙虛了！咱們都是自己人，不用那麼拘束。來，敬大家一杯！”

酒過三巡，包廂內溫度升高，聲音也越發嘈雜。空調嗡嗡作響，卻難以驅散包廂內的悶熱。幾個已經喝高的同學開始高聲唱歌，一個服務員進來添酒時被絆了一下，險些打翻酒瓶。

張峰敲了敲酒杯，示意大家安靜，“各位，咱們來個職業PK吧！看看畢業五年，誰混得最好！”

幾個人面露難色，但在張峰的堅持下，大家還是輪流說起了自己的工作和收入情況。

“我在國企，穩定但加班多…”

“出版社編輯，工資低但壓力小…”

“創業做電商，剛起步，還在燒錢…”

輪到張峰時，他挺直腰桿，“我現在是睿科技術公司技術副總，年薪——”他停頓了一下，掃視全場，“百萬出頭吧，再加上期權和分紅，差不多一年一百五十萬。”

包廂裡發出一陣驚歎聲。

“張總牛逼！”

“我們班第一人啊！”

酒精和掌聲讓張峰的臉漲得通紅。他轉向林默，“林老弟，該你了，聽說你創業？做什麼的？收入怎麼樣？”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林默身上。他放下酒杯，想了想說：“投資公司，主要做股權投資。”

“收入呢？”張峰追問，眼中帶著挑釁，“敢和我的百萬年薪比嗎？”

林默輕輕搖晃著杯中的酒，“不太穩定，看專案回報。”

張峰笑了，“別藏著掖著了，咱們都是同學。說實話，創業哪有那麼容易？我懂，剛起步肯定艱難…”

“不太好說具體數字。”林默猶豫了一下，“有時候一天可能有幾千萬進賬，有時候可能一個月都沒收益。”

包廂裡先是一靜，隨後爆發出一陣大笑。

“哈哈，林默，你這吹得有點過了吧？”張峰笑得前仰後合，“一天幾千萬？你以為你是馬雲啊？”

其他同學也跟著笑起來，顯然沒人當真。

林默臉色微沉，拿出手機劃了幾下，然後遞給陳勇，“自己看吧。”

陳勇接過手機，看了幾秒，瞪大眼睛，“臥槽，兩千多萬？這是股票交易收益？”

手機被傳遞開來，每個看到的人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張峰接過手機，臉色瞬間變了。螢幕上清晰地顯示著一筆2143萬元的交易收益記錄。

“這…這該不會是PS的吧？”張峰結結巴巴地說，“現在P圖技術這麼發達…”

林默拿回手機，神情平靜，但心跳卻加速了。即使現在身價已過億，在這種場合攤牌，他內心仍有一絲緊張和亢奮。這種打臉的快感比起財富本身，似乎更加令人上癮。

“對了，”林默突然問道，瞥了眼張峰，“你們公司——睿科技術，最近在找投資人，對吧？”

張峰愣住了，“你怎麼知道？這是公司內部資訊。”

“因為我對你們公司有點興趣。”林默喝完杯中酒，直視張峰的眼睛，“你們的AI商業智慧系統有潛力，但缺乏前瞻性規劃和資金支援。市場佔有率已經連續兩個季度下滑，再不改變策略，可能會被競爭對手甩開。”

包廂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林默。

“你——你調查我們公司？”張峰的聲音變了調。

“只是稍微瞭解一下而已。”林默語氣輕鬆，但手指不自覺地在酒杯上敲打著，“你們那個八千萬的大客戶，合同簽了嗎？”

張峰面色蒼白，“還…還沒有。”

“如果需要，我可以幫忙引薦幾個更大的客戶。”林默頓了頓，突然說，“或者，我直接收購你們公司怎麼樣？”

這句話像投下了一枚炸彈。包廂裡一片譁然。

張峰瞪大眼睛，嘴唇顫抖，“你…你說什麼？收購？你開什麼玩笑！我們公司估值至少五億…”

林默拿出手機，撥通了王巖的電話。“王巖，明天安排一下，我要會見睿科技術的CEO和主要股東，討論收購事宜。”他停頓了一下，看著張峰驚恐的眼神，一股報復的快感湧上心頭，“預算六億，全資收購。”

結束通話電話，林默看向目瞪口呆的張峰，“你們CEO明天應該會找你談話。放心，收購後我不會干涉現有管理層，但會對公司戰略進行調整。”

張峰臉色慘白，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身邊的女友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似乎在問什麼。

陳勇靠近林默，小聲問：“老林，你玩真的？”

“當然。”林默點點頭，忽然感到一陣倦意。酒精和情緒的雙重作用讓他有點頭疼。理智上，他知道這個收購決定有些衝動，但某種意義上，這也是他一直在尋找的投資方向之一。

聚會的氛圍因為這個插曲變得詭異而尷尬。幾個同學開始找藉口提前離開。林默也站起身，準備告辭。

“我先走了，明天還有會議。”他拿起外套，對其他同學點頭致意。

張峰猛地站起來，攔在他面前，“林默，等等！你真的要收購我們公司？”

林默看著張峰漲紅的臉，對方眼中既有驚恐，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他明白，在商業世界裡，收購往往意味著大筆財富和職業發展機會。

“只要盡調結果沒問題，估值合理，為什麼不呢？”林默拍拍張峰的肩膀，“你手裡那2%的股份，按六億估值，值一千二百萬。這比你工作十年攢的都多。”

說完，他繞過張峰，離開了包廂。

走到電梯間，林默長舒一口氣，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紐扣。電梯門反射出他的影像——臉色微紅，眼神卻異常清亮。那種打完翻身仗的快感正在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靜的思考：這次衝動決定究竟是感情用事，還是商業直覺？

第二天早上，林默剛在辦公室坐下，王巖就敲門進來，臉上寫滿興奮：“林總，睿科技術的CEO答應見面了！他們對我們的收購提議非常感興趣！”

林默點點頭：“什麼時間？”

“他們希望今天下午就能談。”王巖放下平板電腦，猶豫了一下，“林總，我熬夜做了更詳細的調研報告。睿科技術雖然現金流有問題，但技術儲備確實不錯，尤其是他們最新的AI決策系統，在金融領域有很大應用潛力。”

林默挑眉：“你很看好這家公司？”

王巖點頭：“從技術角度看，值得投資。但——”

“但你擔心我是出於私人原因做決定？”林默直視王巖的眼睛。

王巖低下頭：“我只是…希望每個投資決策都基於理性分析。”

“你做得對。”林默拿起桌上的報告，“安排下午兩點見面，我親自去談。”

王巖正要離開，林默的手機響了。是張峰。

“喂？”林默接通電話。

“林默，”張峰的聲音緊張而急促，“公司CEO剛才找我談話了…他說有人要收購我們公司…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林默答道，聽到電話那頭急促的呼吸聲，“怎麼，緊張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傳來張峰壓低的聲音：“我…對不起，我昨晚態度不好…我不知道你現在這麼…這麼成功。”

林默捏著手機，感受到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本想給張峰一個教訓，卻發現對方比想象中更容易屈服於金錢和權力。這讓勝利的快感有些打折。

“商場如戰場，成敗乃兵家常事。”林默淡淡地說，“好好幹，如果收購順利，我會給你足夠的發展空間。不過，”他停頓了一下，“那個AI系統，真的是你負責開發的嗎？”

張峰那邊傳來吞嚥口水的聲音，“是…是我們團隊，我主導的…”

“行吧，下午見。”林默結束通話電話，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熟悉的系統提示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恭喜宿主完成收購風雲劇情】

【解鎖技能：商業談判】

【技能等級：專家級】

效果：在商業談判中，大幅提升說服力和判斷力，能準確把握對方心理

【建議：江城更適合公司的發展，宜將重點轉移到江城。】

林默坐在椅子上，思考著這次的收購決定。雖然最初是一時衝動，但回過頭來看，睿科技術確實符合他的投資方向。這家公司的AI技術，如果能與他最近關注的幾個產業方向結合，或許能創造更大的價值。

“王巖，”他按下內線，“再幫我查一下，睿科技術的核心開發團隊都有誰？我想知道那個AI系統的真正研發者是誰。”

“明白，林總。”王巖應道。

“還有，我們的公司總部設在江城。那邊才是我們以後的重點。”

“這是為什麼，江城雖然離北京不遠，但……”

“沒有為什麼，執行吧！”

“是！我儘快去辦。”

林默望向窗外，雨後的天空格外晴朗。桌上的咖啡冒著熱氣，香氣四溢。他拿起咖啡杯時，瞥見桌邊壓著的資料——

一份電競產業的市場分析報告。他思考著，如果把睿科技術的AI系統應用到電競領域，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

手指輕叩桌面，林默陷入了沉思。一個商業佈局的雛形正在他腦海中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