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常從馬車裡面出來,踏在車轅之上,眼中滿是冷意。

他孃的趙牧現在就是自己祖宗,誰敢招惹趙牧,就是跟他過不去。

“朱...朱大官人,您...您這是什麼意思?”

林走看著朱大常,眼中滿是鬱悶。

趙牧不過是個要賣魚的,怎麼跟朱大常就扯上關係了。

而且看趙牧的樣子,跟這朱大常還很要好。

什麼鬼?

“什麼意思?字面意思!”

朱大常擺了擺手,他的人目露兇光,緩緩向前。

“朱大官人,不要生氣,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大官人,我們馬上就走!”

林走諂笑,好漢不吃眼前虧,人先走了再說。

反正已經知道趙牧的身份,隨時都能回來。

還就不信了,朱大常能整天護著對方。

“這是什麼地方?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嗎?給老子打!”

朱大常是啥人,整個落霞鎮都算的上一號人物。

現在自己祖宗差點被林走給偷了,他怎麼能咽的下這口惡氣。

隨著朱大常的命令,他的人馬上就動手了。

林走的人不過是普通混混,朱大常的人都是精銳。

而且人多打人少,很快林走的人就被收拾的七葷八素。

“小子,回去告訴你主子,趙牧是老子兄弟。”

看著癱在地上的林走,朱大常蹲在他身邊:“他要是敢動對方一個手指頭,老子就一把火燒了他的魚肆。”

“知...知道了!”

林走滿臉是血,眼中滿是恐懼。

他怎麼都沒想到,朱大常會因為一個賣魚佬跟自己東主翻臉。

難道說張晉的魚肆,朱大常也有參與?

真要是這樣的話,那自己東主真的要完了。

“滾!”

“走走走!”

看著林走等人狼狽的樣子,趙牧也是衝著朱大常行了一禮:“多謝朱大官人仗義出手!”

“兄弟,微末之事何足掛齒。”

朱大常大笑,這些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關鍵是自己的詩會。

“娘子,你先進去,我跟朱大官人嘮嘮!”

“嗯!”

慕容嫣然從馬車上下來,徑直朝家裡行去。

“兄弟,上車一敘!”

朱大常一擺手,便跟趙牧上了他的特製安車。

安車體積很大,地板鋪著紅綾,兩邊的車壁也滿是綾羅綢緞。

紅綾向前是一個棉質靠椅,上面還鋪著一張熊皮。

靠椅前方擺著一張小桌子,上面放著幾碟乾果小食。

“朱大官人的馬車好生氣派!”

這是趙牧第一次見這種定製馬車,果真古人的奢華不是蓋的。

他孃的,就這個馬車最少也得上百兩。

足夠在落霞鎮裡買套院子了。

“兄弟,說啥呢,先坐!”

朱大常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這馬車他耗資鉅萬,就該得到趙牧的誇讚。

趙牧坐下,朱大常拍了拍手,自有人送來小火爐和一壺小酒。

幫趙牧斟了一杯酒,推了過去之後,做了個請的手勢。

趙牧端酒,一飲而盡。

“朱大官人,這生活是真愜意啊!”

不得不說朱大常的酒,味道還挺不錯的。

“老弟,不說廢話,說正事!”

朱大常喝了口酒,直接從靠椅的底層,掏了一個信封遞到了趙牧的面前。

開啟信封,裡面是張白紙,上面只有一個字《雪》。

“朱大官人,這就是詩題?”

吃了口果子,趙牧眼中滿是自得。

寫雪的詩可太多了,隨便往外漏點就夠朱大常裝逼了。

“沒錯,這可是我花高價才買來的詩題,三日之後太和樓,所以你得幫我啊!”

朱大常撓了撓頭,他也找了相熟的文士作詩,始終都不太滿意。

只能把希望放在趙牧的身上了。

“取紙筆來!”

趙牧卻是拍了拍手。

“紙筆?時間還早,再斟酌斟酌!”

朱大常皺眉,老子可是全指著你幫忙奪魁呢。

“朱大官人可知率性而為,方為玉成,你越是斟酌,越是垃圾!”

趙牧冷笑,老子早已成竹在胸了。

斟酌個蛋啊。

“這...來人,取紙筆來!”

朱大常無語,只能下令讓人送紙筆上來。

不得不說有錢人就是不一樣,這紙潔白如雪,光滑如鏡,絕對是上好的佳品。

至少比趙牧家裡的紙要好太多了。

“兄弟,請吧!”

朱大常雙手奉筆,期待趙牧的佳作誕生。

趙牧皺眉,直接搖頭拒絕。

他雖然接受了原主的一切,但是自己習慣使然,真怕寫著寫著把簡體字寫出來。

“何意?”

朱大常一愣,不知道趙牧這是何意。

“朱大官人,這是你的詩,明白嗎?”

趙牧嬉笑,朱大常也是恍然大悟。

還是老弟心思縝密,一點把柄都不往外放啊。

“老弟,請!”

執筆而坐,朱大常眼中滿是期待。

“這首詩名為春雪。”

“新年都未有芳華,二月初驚見草芽。”

“白雪卻嫌春色晚,故穿庭樹作飛花。”

朱大常多少也是個秀才,雖然中間使了些許錢財,但是基本的文學素養還是有的。

這首春雪,雖然沒有描寫那些驚天動地,大雪漫天的風景。

可是字裡行間,卻是將白雪鋪滿苔樹,讓人以為是庭院飄花的景象,寫了個清清楚楚。

他很難想象,趙牧是怎樣想到如此辭藻,來描繪如此美景。

“如何?”

看著朱大常,趙牧眼中滿是不屑。

老子只要小小一出手,你就不行了。

朱大常沒有猶豫,直接將紙捲了起來,珍重的放到了身邊,然後從靠椅旁邊的錦盒裡面拿出了一錠黃金。

雙手奉前:“老弟,這是十兩黃金,請笑納!”

看著眼前的金元寶,趙牧眼前一亮。

金元寶,誰能不喜歡呢?

“既如此,趙牧就不客氣了!”

沒有猶豫,趙牧便將金元寶拿在了手裡。

“自該如此,那我就先走了,三日後太和樓見!”

朱大常咧著嘴大笑,雖然花了大錢,但是這錢花得值啊。

一首好詩,價比千金這可不是胡說的。

自己不過花了十金,就得了這麼一首佳作,自己賺翻了。

“朱大官人,以趙牧所見,光有好詩還不足以打通去天青書院的道路。”

這場詩會對朱大常重要,對自己來說也很重要。

必須把朱大常給忽悠瘸了。

“兄弟?此話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