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就把桌子掀了，大家都別玩了！

翌日，神龍殿，早朝。

身著龍袍，頭戴鳳冠的當朝女帝武曌端坐龍椅之上，她五官絕美，身姿曼妙，俯視群臣，目光凌厲，周身威壓盡顯，讓人不敢直視。

王橫跨步出列，拱手道：“陛下，昨日我兒途經鎮北王府時，世子林平安不講武德，煽動百姓，毆打我兒，致我兒身受重傷，多處骨折，如今已臥榻在床！

“還請陛下為我兒做主，將世子林平安繩之以法，以正我大周律法！”

“哦？竟有此事？”武曌鳳眸微抬，故作詫異。

昨日朱雀街頭聚眾鬥毆，她自然知曉。

“陛下，此事千真萬確！還請陛下為我兒做主！”王橫眼底陰鷙一閃而逝。

“呵呵…王相，我怎麼聽說，是你家那個犬子欺上王府，挑釁在先呢？”程金剛瞥了王橫一眼，呵呵冷笑。

“勇國公，此事與你何干？”王橫怒聲質問。

“他是我將門子弟，烈士遺孤，豈能任你欺辱？！”程金剛牛眼一瞪，周身殺氣環繞。

一眾武將也紛紛朝其怒目而視。

林振南是誰呀？那可是軍方第一人！他們中好多人人都曾受他恩惠！

“陛下，縱然是我兒挑釁在先，但林平安傷人是事實！如若不嚴罰，那我大周律法何存？”王橫不理他，朝女帝拱手道。

“敢上門挑釁，就要有付出代價的覺悟！”程金剛斜睨著他。

“你個粗鄙匹夫！真以為老夫怕了你不成！”王橫心裡本就憋著一團火，被他一再撩撥，頓時就毛了。

“怎麼？不服啊！要不練練？”程金剛牛眼一瞪，擼胳膊，挽袖子，一雙砂鍋大的拳頭捏的咔咔作響。

他這一帶頭，一眾武將頓時蠢蠢欲動。

“呯！”

“夠了！你們是真當朕不存在嗎？”

武曌猛的一拍龍案，怒聲喝斥，一股上位者的無形威壓散發而出，瞬間瀰漫整個神龍殿。

百官心頭一凜，齊齊躬身：“請陛下息怒！”

“王相，朕知你心中不服，但你並非當事人，這其中是非曲直，你並不知曉，僅憑你兒一面之詞，難以服眾！”武曌看向臉色陰沉的王橫，語氣緩和了一些。

王橫官至丞相，把持朝堂多年，黨羽眾多，縱然她貴為女帝，也得忌憚三分。

“還請陛下為我兒做主！嚴懲行兇者！還我兒一個公道！”王橫一咬牙，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好！既然如此，那便讓兩個當事人上殿，當堂對質，以辯其中是非曲直！”武曌點頭。

“陛下聖明！”王橫臉色一喜。

鎮北王府，前院。

“世子，這檀木棺是給老王爺準備的，你要它做甚？”見林平安讓人將棺木搬上馬車，林貴頓時急了。

“我有大用！貴伯，放心！壞了再買一口便是！”林平安神色肅然，眸中恨意滔天。

既然你們都想踩上一腳，那就別怪我掀桌子，大家都別玩了！

“平安，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啊！”一旁的柳如煙滿臉擔憂。

“陛下有旨，宣世子林平安進宮覲見！”就在這時，上官婉兒帶著幾名禁衛走了進來，她瞥了林平安一眼，眸中閃過了一絲嘲諷：“走吧，世子爺！”

“上官大人稍等片刻！馬上就好！”林平安點頭，看向王府幾名家將部曲：“動作快點，趕時間呢！”

不多時，檀木棺便搬上了馬車，出了王府。

這小子在搞什麼？上官婉兒見狀，清麗的臉上滿是疑惑，忙快步跟上。

此時朱雀大街，人來人往，馬車拉著棺木，穿梭其中，甚是惹眼，來往行人齊齊側目。

林平安站於棺木之上，朝街邊行人拱手，大聲說道：

“諸位鄉親父老，我乃鎮北王府世子林平安，半月之前，我父兄戰死北境，屍骨未寒，丞相府公子王囂便上門肆意挑釁，承蒙鄉親們的照顧，將其趕跑，才讓我孤兒寡母逃過此劫！”

“可王家父子亡我鎮北王府之心不死，今日在早朝之上，上奏陛下，說我當街煽動民意，行兇傷人，罪無可恕，欲置我於死地！”

“王家勢大，欺我鎮北王府無人，我雖紈絝，但男兒血性猶在，勢要跟王家鬥到底！”

“故，本世子特備棺木一副，以表決心，就算是死，本世子也絕不向王家父子低頭，損我鎮北王府威名！”

話語落下，圍觀眾人瞬間炸鍋。

“這王家簡直喪心病狂，鎮北王府就剩小世子這麼一棵獨苗，他們竟然也不放過，想要趕盡殺絕，斷老王爺血脈，簡直是畜牲！”

“呸！說畜牲都是抬舉他們了！”

“這王家如此惡毒，我甚至都懷疑，是不是王家勾結串聯北狄，害死了老王爺！”

“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這個可能！簡直是細思極恐啊！”

“走！大家一起去承天門，求見陛下，讓王家父子給我們一個說法！”

……

看著義憤填膺的百姓朝承天門湧去，上官婉兒頭皮發麻，瞠目結舌。

她柳眉倒豎，怒視著林平安，喝斥道：“林平安，你可知煽動民意，形同造反？！”

林平安攤手，無奈道：“上官大人，我何時煽動民意了？我不過是在陳述事實罷了！當然，如果說實話也算造反，那我認了！”

上官婉兒冷哼道：“哼，你還敢狡辯！剛剛說的最大聲那幾人是你王府護衛，別以為我不知道！”

林平安滿臉委屈：“上官大人可別血口噴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這王府護衛我可都認識！”

“你……”上官婉兒氣得胸前飽滿上下起伏。

“哎呀！上官大人火氣這麼大，是不是大姨媽來了？”林平安關切問道。

“什麼大姨媽？”上官婉兒聞言一愣。

“就是每個月來一次的那個！上官大人身為女子，怎麼連這都不知道？”林平安眼神古怪，眨了眨眼。

上官婉兒俏臉漲紅，破口大罵：“林平安，你混蛋！等到了金鑾殿本官看你怎麼死！”

臥槽！這林平安不愧是長安城紈絝之首，作死小能手！連女帝近臣都敢調戲！牛逼呀！

跟隨在上官婉兒身後的幾名禁軍看向林平安，盡皆色變，直抽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