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突破隕星

待到蠱師會的人走之後，於道心有所感。

“今日當破隕星！”

隨著周祁的腹部破開一個大口，體內的靈力不斷匯聚彙整合了一顆靈丹。

墨色雲層翻湧如沸騰的瀝青，每一道裂縫都滲出粘稠的黑霧。

周祁盤坐在陣中，喉間突然發出齒輪卡殼般的聲響——靈丹正在被無數蟲卵啃噬，細碎的咀嚼聲順著經脈爬進耳膜，在顱骨內不斷迴響。

他脖頸青筋暴起，瞳孔裡倒映出自己扭曲變形的指尖，面板下竟有黑色紋路蚯蚓般遊走。

“咯咯咯——”

笑聲從四面八方湧來，像是生鏽的鐵門反覆開合。

周祁猛地抬頭，只見雲層裂開蛛網狀的縫隙，那隻遮天蔽日的眼球正緩緩擠壓著天空。眼球表面佈滿增生的瘤狀組織，每一處凸起都睜開更小的瞳孔，數以萬計的目光同時聚焦在他身上。地面的砂石突然懸浮，在半空拼湊出密密麻麻的眼睛圖案，每一隻都在機械地轉動，將周祁的身影無數次複製、扭曲。

“不......”

周祁的抵抗在觸及巨眼的瞬間化作泡影。

猩紅光柱穿透陣法時，他看見自己的掌紋裂開縫隙，爬出銀白色的蛆蟲。靈丹的蟲卵集體爆裂，釋放出帶著腐臭的記憶碎片——穿越前母親溫柔的臉龐、模擬系統亮起的白光、神秘人腰間的青銅羅盤，全都被染成粘稠的血色。

眼球表面的血管突然暴漲，如樹根般垂落地面。周祁感覺意識正在被某種力量強行剝離，那些被巨眼注視的瞬間，他的記憶像書頁般被逐張撕下。

更可怕的是，他開始認同這種剝離也許被吞噬才是解脫，也許成為巨眼的一部分，就能不再承受突破的痛苦。

當第一根血管纏繞上他的腳踝時，周祁突然露出詭異的微笑。他主動伸手觸碰那些佈滿黏液的組織，瞳孔逐漸擴散成渾濁的灰白色。

就在心智即將徹底淪陷的剎那，神秘人留下的陣法突然迸發冰藍色的火焰。幽藍鎖鏈如靈蛇般纏住血管，在周祁耳畔炸開驚雷般的轟鳴：

“記住你的名字！記住你要不計一切代價的活下去！”

記憶碎片在劇痛中重組，周祁猛地咬破舌尖。

腥甜的血液喚醒了最後一絲清明，他看見自己倒映在巨眼瞳孔裡的模樣——七竅流出黑色液體，背後長出由無數眼球組成的肉翼。

“給我...滾！”

他調動新生的隕星之力，將靈力化作萬千銀針，刺入每一處被侵蝕的經脈。蟲卵在銀光中紛紛爆裂，濺射出帶著記憶殘渣的黑色汁水。

眼球發出震天動地的哀嚎，縮回雲層時，雲層表面竟浮現出周祁被撕裂的面孔。

而周祁跪在滿地破碎的眼球組織中，顫抖著撫摸自己的太陽穴——那裡不知何時嵌入了一枚細小的瞳孔，正隨著他的心跳微微開合。

“這是...天眼？”

周祁撫摸著自己額頭的瞳孔，他明顯感覺得到如果依靠它來施展幻術，那麼幻術的殺傷力將會增加到原來的雙倍！

三日後

周祁黑袍獵獵，袖中逸出的黑霧如靈蛇般纏繞在蠱師會營地的結界上。警報聲剛起，地面突然裂開蛛網般的紋路，無數泛著幽光的眼睛從地底鑽出，將三百餘名修士的身影盡數吞噬。

“空量！”

周祁輕喝，指尖銀芒流轉。營地裡的修士突然僵在原地，臉上浮現出痴迷的笑意——他們眼前浮現出畢生最渴望的場景：有人看見堆積如山的靈藥，有人見到夢寐以求的功法秘籍。

當第一個人迫不及待地撲向幻影，其他人也瘋狂地衝了上去，在互相搶奪中，刀刃刺進彼此的胸膛。鮮血染紅了虛幻的珍寶，慘叫聲卻被更癲狂的笑聲淹沒。

然而，周祁並未就此罷手。

“馭道！”

他屈指一彈，那些尚存一息的蠱師突然轉身，將刀刃對準了自己的同門。他們的眼神空洞，嘴角卻掛著詭異的弧度，機械地重複著自相殘殺的動作。

營地內的陣法在幻術衝擊下轟然崩塌，殘垣斷壁間，周祁如同魔神般俯視著這場由他一手導演的殺戮盛宴。

就在這時，一道金色劍光劃破天際，落在周祁身前。來人一襲月白長袍，腰間掛著李家特有的盤龍玉佩，正是八大世家之一李家的大公子李言。他挑眉打量著滿身血腥的周祁，眼中盡是不屑：

“不過是個靠旁門左道突破的雜修，也敢在這放肆？”

周祁緩緩抬頭，額間的天眼微微開合，溢位一縷縷幽光。

“李家？正好，拿你試試隕星的永珍幻城。”

話音未落，他雙手結印：

“永珍幻城！”

剎那間，血色霧氣瀰漫，一座扭曲的城池拔地而起。李言被困其中，四周的建築不斷變形，時而化作陰森古墓，時而變為烈火煉獄。

更詭異的是，城牆之上浮現出無數面孔，皆是被周祁煉化的幻道天才，他們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李言，彷彿要將他的靈魂看穿。

李言臉色微變，卻仍強撐著冷笑道：

“雕蟲小技！”

他祭出本命飛劍，劍身上流轉的金色符文與幻城的血色光芒激烈碰撞。然而，周祁只是輕笑一聲，手中銀蓮緩緩綻放：

“通虛永珍！”

十二盞琉璃燈殘片組成的星圖在城樓頂端亮起，整個幻城的法則開始扭曲。李言驚恐地發現，自己的飛劍竟不受控制地調轉方向，指向了自己。更可怕的是，那些城牆上的幻道天才虛影，竟開始緩緩融入他的身體，蠶食著他的靈力與意志。

“你……你究竟想幹什麼！”

李言的聲音終於帶上了一絲顫抖。

周祁一步步走來，天眼的光芒愈發耀眼：

“我要讓你知道，在我面前，所謂世家天驕，不過是螻蟻。成為我的奴隸吧！”

琉璃燈殘片組成的星圖驟然暴漲，十二道幽藍鎖鏈從光影中竄出，如毒蛇般纏住李言的四肢與脖頸。周祁額間的天眼滲出銀色光絲，在虛空中編織成密網，將李言困在光繭中央。

“你以為世家秘法能抗衡幻道本源？”

周祁指尖劃過空氣，李言的瞳孔突然劇烈震顫，他看見自己的本命飛劍竟化作萬千金蝶，每隻蝶翼都映出不同的自己或跪地求饒，或瘋狂自毀。